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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真姐儿闹了这一会儿,一滴眼泪已经挂在眼睫上,坐在赵赦膝上嘟高了嘴,带着哭腔儿道:“要是再骗人,”
赵赦不得已只能道:“骗你表哥是坏蛋。”真姐儿吸着鼻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对世子说会娶?”赵赦失笑:“小笨蛋,这不是先稳住他。”
真姐儿也知道是这样,真姐儿也心中明白,不过,亲耳听到赵赦许给易宗泽的真姐儿还是要纠缠一下。
她委屈地看着赵赦没有再问,这神态儿让赵赦很是心疼。
“让你喜欢喜欢,”赵赦说过,喊赵星进来:“昨天弄玉小筑里的当值妈妈喊来。”弄玉小筑,就是昨天舞阳郡主呆的那小院子。
当值妈妈过来,对王爷王妃行过礼。王妃已经归坐,在对面纳闷,表哥喊她来自己能喜欢什么?
“昨天易世子带来的歌舞,你说给王妃听听?”赵赦吩咐下来,妈妈叩一个头道:“是,昨天易世子带来的歌舞是安置在弄玉小筑里,那舞娘临时换了一个。要奴婢来说,换了最好。这个人没规矩,听到王妃要往正厅上去,她还要冲出来见王妃,被奴婢们喝斥住,站在院子里又想着偷看王妃,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在房中哭了几声就换了人去歌舞。”
真姐儿愣了好几愣,还没有明白过来。易世子带来的舞娘要见我,真姐儿傻乎乎问赵赦:“表哥,难道她也像小舞一样,有事情要找我?”
“哈哈哈,”赵赦大笑几声,让妈妈下去,对着被自己笑得要黑脸的真姐儿笑骂:“小笨蛋,表哥的人,全被你丢在这一时。”
真姐儿不敢去想:“那是郡主?”要么,就是舞阳郡主。女人的敏感性让真姐儿猜到,不过她不敢想。
一想到,小脸儿就更黑:“她要见表哥是不是?歌舞以奉表哥,然后哼,就奉枕席了。”赵赦又要敲真姐儿。真姐儿木坐着任赵赦敲了一下,敲得她眨了一下眼,又追问道:“是郡主吗?她为什么要离开,就为着没有见到我,她连表哥也不要见了?”
黑下来的面庞又笑得俏皮:“表哥,看来我的威慑力比你大。”
赵赦不理这调皮的孩子,又让赵星进来:“舞阳郡主那里,喊刚才回话的人再来。”真姐儿隐然觉得又有笑话听,老实坐着捏自己的针指,不时看一眼赵赦问他:“先告诉我几句听听?”赵赦在书案后坐着伏案,头也不抬。
喊的人进来,如实把对王爷的话又对着王妃回一遍:“郡主自来到后,从不出门户。昨天不知道何故,世子把郡主带出去,到了中午就回来,又不用饭也不是生病,关起门来伤心到晚上,直到世子回来才好。”
这两处话听在真姐儿耳朵里,她这一次很开动小脑袋瓜子,轻启朱唇先吩咐妈妈:“好好侍候,不可怠慢。”
见赵赦总算从案上抬起面庞,似笑非笑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真姐儿把面庞往旁边一偏不看他,这样的好名声,真姐儿也知道为自己找在身上。
等妈妈出去,真姐儿想了又想,忽然心花怒放。郡主不会为见到自己而伤心落泪,要说她为什么落泪,只能是……
真姐儿不愿意再想下去,觉得自己那样会尾巴翘到天上并不好。她喜笑颜开又到赵赦身边,熟门熟路的往赵赦身上一扒,又猴到赵赦身上开始拉扯衣服,小嘴儿里不停地问:“表哥,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走?”
得色上来的真姐儿难免轻浮一下:“她不愿意见表哥了?嘿嘿嘿。”赵赦手中握着的笔才放下,恨得他在真姐儿小屁股上轻拍几下,搂着她坐好虎着脸:“有身子不能乱闹知道不?不听话的孩子记上好几顿打知道不?”
“知道我全知道,就是郡主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真姐儿笑嘻嘻,心思儿飘飘,心花儿怒放。赵赦让真姐儿喜欢喜欢,她果然很喜欢。
争风,本是人的劣根性。以京里名媛范儿来教导的真姐儿,也有这种劣根性存在。
赵赦回答真姐儿的,是另外几句话。他语重心长,循循诱导道:“以后做事情,再不要傻乎乎的才行。”
夫妻两个人同时想到在京里时,真姐儿同伍大姑娘的过招。伍大姑娘送件东西来,真姐儿再回一件东西去。
和昨天舞阳郡主遇到的那一幕比起来,真是小儿科水平。自己上阵不说,而且弄得自己一肚子气。
赵赦抓住机会,又教训自己的小妻子。表哥做事要都像真姐儿对伍大姑娘一样刀刀见血,这王爷,也当不成。
真姐儿汗颜,娇声软语道:“我知道了,以后,”她露出讨好的笑容:“再不会那样了。”赵赦笑着哼一声,对着真姐儿如花笑靥看过,见她又要猴上来,又举手要打:“去做你的针线,做你的堂,堂什么来着?那扁嘴的。”
“唐老鸭,佑儿很喜欢,和他商议分他的玩意儿给弟弟,他个个都不给。”真姐儿笑逐颜开正说着,赵赦放她下来,给她理衣衫:“去做个扁嘴儿沈小鸭,不要做唐老鸭。”他大手抚在真姐儿发上,对细嫩肤色的真姐儿露出笑容:“水灵灵的沈小鸭,不是老鸭。”
真姐儿又抗议:“是沈小真,真姐儿怎么能叫沈小鸭。”赵赦带笑道:“那就去做皮猴儿扁嘴子沈小真,再做个爱哭沈小真。”
真姐儿嘟嘟嘴,回到榻上去给未出生的孩子做扁嘴老鸭布偶。
书房中静悄悄,只有赵赦展开公文和笔在纸上行走的沙沙声。沙沙声中,赵赦问真姐儿:“扁嘴小真,你的小鸭做得如何?”
扁嘴小真再扁扁嘴,娇声道:“在做呢。”赵赦不再说话,继续批他的公文。
“表哥,”扁嘴小真要说话,手中银针扎下去,真姐儿也没有抬头继续看银针:“给花开挑个人家吧。”
赵赦一笑:“再留两年,”真姐儿又当扁嘴儿小真,扁着嘴道:“那这两年,表哥会说上十七、八次把花开赏人的。”
“表哥只有你不听话的时,才把花开赏人。”赵赦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打算惹表哥生上十七、八次气?”
真姐儿嘻嘻一笑,表哥真聪明,这就听出来了。抿一抿嘴儿,真姐儿道:“表哥好不好?我就是想不好把花开给谁,问她自己也没有主意。给管事的呢,年青的太年青还没有上来,上来的生得好的,全是成过亲的。表哥帮我拿个主意?”
赵赦慢慢一笑:“这丫头对你忠心,眼里也知道我才是主子。”真姐儿立即跟上拍马:“表哥最英明,给花开挑个好人吧。”
“现成有一个人,你就没有想到。”赵赦略有责备,说过以后,又抬起眼眸责备地看过来一眼。真姐儿好奇,哪里有一个人叫现成的?她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也不得主意。
又要花开长伴身边,又要许的人赵赦和真姐儿满意。听到有现成人的真姐儿走到赵赦身边来,又自然的往他身上猴上去,甜甜地道:“我想过展先生,不过花开配不上先生。张先生有了妻子,就没有妻子也年纪大些;俞先生我私下里问过,他不肯答应。再说花开她……”
花开跟在王妃身边见惯王爷生得英俊,见惯清秀的赵如赵意,她眼睛也大起来。
“她还相不中俞道浩?”赵赦取笑。真姐儿嘻嘻:“我先问的俞先生,先生先不答应的。”赵赦这才告诉真姐儿:“给郁新。”
王爷语气肯定,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过,又还能征求真姐儿的意思:“你意下如何?”真姐儿呆住。
给郁新?真姐儿没有想到郁新,是她为花开所看的,全是赵赦的心腹人。
表哥这么说,是代表着郁先生身上,有表哥满意之处?
真姐儿想明白以后笑得甜甜,再次想到刚才赵赦说自己做事情不要傻乎乎,果然赵赦这件事情做得也不错。
外面是先生们坐的外间,这里正在有窃笑不断。这笑声引得隔壁的世子也来看过,没看出所以然,又回去了。
世子一回去,赵星又要绘声绘色压低声音传王爷昨天的话:“王爷说,先生们,是不是要和世子同一科下考场,和世子拜同一位座师呢?”
张士祯极其严肃,不过觉得面上一阵发烧;俞道浩自己就是爱开玩笑的人,皮着脸儿一笑;展祁最大方,若无其事听过,才愁眉苦脸:“我那天,真的是头天贪了凉,”换上笑容对俞先生一笑:“我不如先生,我是苦攻书才贪凉,先生竟然是去饮酒作乐?”
俞道浩还是笑得皮头皮脸:“诗从酒中来,我不喝酒,是没有文章的。”再看张士祯:“兄之缘故儿就更妙哉……。”
“家荆犯病,小有风寒。”张士祯把俞道浩下面的话拦在他肚子里,也从容不迫地说出来自己的理由。
三位名士都笑得不脸红,古来名士者,何必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