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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笑嘻嘻:“来吗?”
像是应验着王妃这句话,绿林中一溜儿火光起来,有人高声喊:“拿刺客!”真姐儿眼睛一下子溜圆,刺客?她精神忽然抖擞,在赵赦怀里挣挣身子:“有刺客,我去看看。”
赵赦含笑把妻子放到地上,对着她莫明兴奋的小脸儿,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真姐儿,去那边。”
愣住的真姐儿不满,居然不拦着?要是以前,有点儿危险的地方,表哥都要先训斥:“安生呆着。”今天,不一般?
看看自己的空空双拳,真姐儿怅然:“我没有剑怎么办?”人家是孕妇,也要上前?才喊过自己去看看的真姐儿,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身边有树枝,赵赦伸手拧下一根,几下子掰去小枝叶,递到真姐儿手上,嘴里轻哄着:“乖,不是自己样样来得,表哥的安全,就全靠真姐儿了。”
塞到手上的小树枝让真姐儿无语,她看看手中树枝正要抗议,听赵赦又含笑:“你用惯木头剑,多好。表哥为让你能行侠仗义,才教你木头剑,方便你随时有兵器。”
“那我去了,表哥,你在这里等着。”真姐儿说过,转身在西风中姗姗然行开。行过几步,避开小石台后面去,心中嘀咕。
是刺客呢,表哥真的不跟来。站了一会儿见不到赵赦来,真姐儿开始嘴里嘀咕:“真的生真姐儿气?真姐儿要走也是不得以,表哥要有别人,真姐儿只能走。”
身后传来笑意盎然的一声“哼”,真姐儿大喜,回身扑过去:“表哥,你几时来的?”一直侧耳朵听,都没有听到。
赵赦重新抱着真姐儿:“傻丫头,刺客还远着呢,就有刺客,也不用琉璃宝贝出面。”真姐儿扳着赵赦头颈得意:“所以我没去,我听出来呢,刺客全在二门外,这里,是进不来的。”
府中暗哨无数,真姐儿渐管家时,也知道得很清楚。
挺直的鼻梁上被刮一下,赵赦疼爱地道:“底细全让你知道了,你想走,没门儿!”重回这温暖的怀抱,真姐儿笑靥如花:“大将军,咱们去看看吧,其实我心里,还是想看看的。”
“不用看,一会儿听人回话多好。”赵赦抱着真姐儿,径直往房中回去。
回到房中赵辰就跟上来,赵赦怀里还抱着真姐儿,漫不经心地道:“是哪里有事?”赵辰回道:“是商小王爷处有刺客,小王爷请王爷过去。”
真姐儿极老实:“我自己安生呆着。”身子随即被放在榻上,赵赦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真姐儿:“表哥就回来。”
出来,赵赦信步往商少阳的住处去,边走边问赵辰话。
商少阳住在王府西北角,他此时气喘吁吁才从刺客身上拔出自己的剑,只着亵衣的他对床上裹着绣被发抖的小舞道:“不用怕,这个人,你也认识。”
地上死去的那个人,黑色蒙面布巾摘下,露出与商少阳相似的面庞。这是商少阳的兄弟,也就是调戏小舞,被商少阳所伤的那一个。
虽然是认识,不过是死人。小舞还在发抖,嗓音里儿也发颤:“他,真的死了?”商少阳在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笑坐回来:“不用怕,跟着我是什么日子,你早就应该知道。”
两个人正在欢爱,这一会儿被刺客打断,商少阳才问小舞:“这几年,你在哪里?”小舞垂下眼敛,头一年独自在外,也遇到过登徒子,也遇到过不如意。这些事王爷循循交待过:“你愿意说,也可以。不过依我看,你不说最好,免得,以后被商王府的人笑话。”
“我去投奔我的一个远房姑姑,我一直听说她在西北住,去找了一下居然找到。”小舞垂泪,她是想到自己没有被安平王安置时,独自在外的生活而落泪:“姑姑年纪大不能谋生,不得已我重操旧业,正好王爷做寿,县官强命我过来。”
商少阳抚慰的含笑看看,又欣慰:“王爷说县官送上来绝色歌舞,他先看了一眼,不想还认得是你。先知会我来认,果然是你。”
其实赵赦在那一年说服小舞不成,一直让人跟着她离去。他在对商少阳的信中,也明说此事,并把小舞的点点滴滴全写在信中,直到告诉商少阳,小舞姑娘不再糊涂,愿意回到他身边。
对着窗外月色,商少阳道:“我妻子是个贤惠的人,真的很贤惠,而且很能干。”他笑看小舞:“她不会难为你,不过你得对她恭敬才行。”
展夫人在成亲后,是让丈夫满意的。小舞虽然知道安平王为自己撑腰,却不知道展夫人的来历。见商少阳这样说,小舞瑟缩一下,她心中陡然有了一根刺一扎,再想到王爷的叮嘱,小舞弱声道:“知道了。”
商少阳一笑,在小舞耳朵上拧一拧:“以后,不可以再由着自己性子,我虽然爱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你,妾与妻不同,我是会管教的。”
这句话,又让小舞轻颤,见商少阳穿衣服,又对着自己发愣:“你还坐着做什么?起来穿衣服,你不帮我穿衣服,自己也要穿。这里有刺客,一会儿王爷肯定过来。”
小舞无言起身穿衣,心中觉得嗖嗖的冷气直冒。这个人,不是几年前爱自己的人,不再是那个懵懂着投入爱情的小王爷。
房外传来恭敬的声音:“少阳,我可以进来吗?”商少阳露出笑容:“进来吧。”再对小舞道:“是我妻子。”
小舞瞪大眼睛看展夫人,见她身子轻盈,步子好似弱水般,在月光中滑进来。面上是含笑,对地上死人看一眼也不害怕,对床前小舞看一眼也不忧愁。
月色淡淡在她眉角,烛光跳跃在她眸中。展夫人走到丈夫身前,亲昵地为他理一理腰带,用娇羞的语气道:“你呀,居然还没有弄好?”
商少阳皮着脸嘿嘿一笑,才拧过小舞耳朵的手在妻子面颊上抚摸一下,温柔道:“等你来帮我穿。”
展夫人轻轻一笑,商少阳也是一笑相对。小舞觉得自己在这房中,好似不存在。她呆呆地看着展夫人,觉得这位置应该是自己的。觉得这纤手抚着商少阳的衣饰,也应该是自己。
紧接着小舞打了一个寒噤,要是自己处在展夫人的位置上,看到丈夫同别人才欢爱好……小舞突然糊涂了,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就为着午夜梦回,自己时常流泪喊他吗?
“你是小舞?”展夫人帮丈夫理好衣衫,眸子明亮看过来。商少阳清清嗓子唤道:“给夫人行礼。”再对展夫人陪笑:“王爷说给我的。”
正厅之上,人人听得清楚这是小王爷自己要的。此时展夫人也不计较,只是带着温柔敦厚的笑容对小舞道:“既然是王爷赠的,你以后,与别人不同。”
商少阳笑逐颜开,小舞低下头过来行礼:“多谢夫人。”
她伏在地上时,突然泪流满面……
赵赦来到时,展夫人带着小舞已经离开。安平王对着死人看上几眼,突然勃然大怒:“你父亲这般恨我,竟然让你兄弟在我这里刺杀你,亏我在你父子之间,费了许多神思!”
“王爷,今天这事是明摆着要挑拨你和父亲之间的情谊,这事情我回去自会辩明。我二弟干下这糊涂事,既要害我,又欲污王爷名声,我,决不放过!”
商少阳慨然拍着胸脯:“一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待!”
安平王冷笑:“好!不过,我也去信给商王,和他也说一下。”
两个人交换过话,赵赦命人:“棺材铺子里取一口棺材,这是商王的小王爷,不可以太简薄。”再对商少阳道:“如果你父亲不信,本王,亲自去对他说!”
商少阳诺诺送出赵赦,再进来对着地上尸身看着,唇边也冷凝出寒若雪花的笑容,低语道:“二弟,你太不自量力。”
来看过的安平王又回到书房,喊来候在这里的展祁:“事情已成,让咱们在商王处的人盯着,不要让商王伤了商少阳,还有,二小王爷身边的人,可以回来了。”
敢到安平王府来刺杀商少阳,当然是有陷害安平王的意思,也是有人挑唆鼓动才敢成行。王爷手指在小桌子上轻叩几下,商王有五个儿子,现在和商少阳争位子的,还有几个?
抬眼见到展祁还在面前,赵赦沉下面庞:“还不走?”王爷最近时常不待见三位名士先生,展祁还要陪笑解释:“回王爷,这春闱的事情,是这样的。”
赵赦黑着脸,听展祁舌绽莲花胡说一气:“我头天儿喝了一壶凉茶,进考场后那茶弄得我翻来覆去的难过,所以没考好。”
“那俞道浩呢?你们三位名士,应该互相知道!”赵赦没好气,名士动天下,要高中才行。这三位倒好,和郁新一科下的科场,科闱还将就着过,春闱发出榜来,名次还不如郁新。安平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