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在王爷面前建立起来的一点儿欢心,这就全没有了。倪观心里,是这样想。
不发脾气的倪观只抱着头不说话,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闷气息让倪夫人彻底心中害怕。她也蹲下来,好声好气地道:“不是还有王妃在,再说去那种地方不好,而且左将军总这样巴结,你说过大家心里都不服气,我这不是,为老爷为大家出一口气,再说还有王妃在。”
“你以为你替天行道呢!”倪将军吼了一声,又抱着头眼睛对着自己裤裆,不愿意抬起来。
倪夫人在旁边劝着,说着,最后快要哭出来:“要不凶几下吵一架吧,你这样闷着,我可怎么办?”
倪夫人是那种有话就要喊出来,有气就要嚷出来,却不习惯闷葫芦的人。
“你知道王爷如何对我说吗?”倪观咬牙,总算把眼睛对着自己裤裆的头抬起来,要是倪将军能做到,他恨不能脑袋钻进裤裆里算了。
妻子,向来认为不会惹大麻烦,最多是脾气儿多些的妻子,居然给自己捅了这么一个大搂子。
倪夫人要打听:“王爷怎么说?”
“王爷让回来抽你一顿,要鞭鞭见血才行!”倪将军切齿地低吼出来:“你要我怎么办?这是王爷的钧命!”
服从军令成习惯的倪将军,真是很为难。前程和妻子,今天晚上处在交战的位置上。
倪夫人居然笑了一笑:“王妃也有话在这里呢。”倪观再次低吼出来:“你这个笨蛋糊涂蛋!只知道老子多看女人一眼就要喝醋的糊涂笨蛋。我问你,王爷大还是王妃大!”
这句原本是疑问的话,是倪将军用恨不能掐住妻子脖子摇上几摇的语气吼出来。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好,”倪夫人有王妃的话在心中作底气,对着倪观的怒气故意放轻松些:“夫妻关起门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好?”
倪观直直的牛眼瞪着自己夫人,倪夫人被瞪得心中发毛,赶快又笑一笑以图让自己紧绷的心里舒服些:“就像老爷和我,别人都说老爷怕我,其实咱们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哪一件不是听老爷的。老爷你呀,只是让着我。”
倪夫人还真明白!这明白话此时说出来,倒让倪观心里一横,闭一闭眼捡起地上的马鞭子站起来,冷冷道:“夫人,今天晚上你躲不进去。王爷的话对我,句句是军令。他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毫不犹豫地去了。解衣吧,跪好了,你放心,我手下有数,只要你见血,不会再多打。”
“你真的要打我?”倪夫人委曲的不行,以前吵架时的霸气、豪气全不见,此时对着烛光下威风凛凛站着的怒目丈夫只有委曲:“是真的?”
倪观看着身子不胖不瘦却只有自己一半儿身子粗的夫人,再看看她蹲在地上仰头看自己的可怜劲儿,低声道:“我有前程在,你才有好日子过。这一次,盼你长长记性,不要再惹咱们惹不起的人。”
这不是街头上同几个地痞吵起来,店铺里同几个奸商骂起来,这一次惹到王爷身上,倪观将军没有办法。
“在王爷帐下,比在别处好得多。”倪观一时还是下不去手,见夫人还蹲身在地上要说话,抢在她前面道:“你表姐夫在灵丘王帐下备受排挤,你都忘了?因为他不是灵丘王的嫡系。过年有信来诉苦,我一字不少的念给你听过。在王爷这里,这些腌脏事儿少许多,就是年节赏赐,你自己比一比,也比别处要多。夫人,”
倪将军痛心不已:“是我天天惯坏了你,你惹谁不好,居然大着胆子去惹王爷。你……”倪观眼中有了泪:“害了我也罢了,你害了你自己!”
他手中鞭子指一指地方:“解衣跪好。”最后这句话,倪将军说得有气无力。他可以预见的,是自己以后在王爷心中,要狠狠的打上一个结。
同僚们以前说的话,倪将军重新想起来,总算是放在心上。卫白岩私下里道:“老婆都管不住,王爷怎么能放心你管士兵?”
此时倪将军想起来,觉得太有道理。只是此时想到,已经晚了。
倪夫人一直想说话,却屡屡被压下去,她急了,站起来跑开几步。倪观在后面苦笑跟上,往哪里跑?
几步跑到梳妆台前的倪夫人转身,手里高举着一个白玉盒子,对倪观露出笑容:“你看,王妃也有主意在这里。”
打开白玉盒子,嫣红欲滴的胭脂芬芳四溢,倪夫人和倪观都情不自禁地闻了一闻:“香。”两个人脱口而出过,倪夫人对着倪观一笑,拔下头上簪子挑了一丁点儿胭脂在手心里,丝丝长长的胭脂在手心中,似多了一丝暴起的血痕。
“还真是像!”倪观也大喜过望,把手中鞭子赶快丢远些,自己接过夫人手中簪子,再挑了一丝鲜红如血的胭脂在夫人面上轻轻留下,又是一道血痕出来。
倪将军大喜,可以对王爷交差了!
“这个呀,王妃说名字就叫似血。”倪夫人不无得意对丈夫说着:“王妃的话,你听不听?”倪观带上笑:“听,我当然听,不过王爷是个精细不好瞒哄的人,今天晚上的动静,还是要有的。”
“那你就有动静好了,”倪夫人在心里松了一气,刚才倪观说王爷比王妃大,害得倪夫人差一点儿以为王妃说什么都不管用。
院子里候着的家人听到房中又没有了声音,提心吊胆地人刚以为闹完了,正在想夫人是破天茺的今天居然没有动静。就听到房中“啪”地一声,又有击打声传出来。
“啪啪,啪”,又狠又重的击打声,一下接一下,如急风密雨般传来。听起来,房中是有人在受鞭打。这里面唯一缺少的,是受刑人的呼声。
家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将军打夫人,还是夫人打将军?夫人打将军,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夫人打得这么重,将军还肯受着?
房中倪夫人跷着腿儿坐在房中,对着击打桌子的倪将军小声表示不满:“别总打一个地方,打脱了漆不中看。”
“打脱了漆是你躲避时撞到的,夫人,你到是来点儿声音,不然,明天怎么交差?”倪将军说过原地不动,长鞭飞舞,又飞到衣柜上去发出响声。
倪夫人又小声抱怨:“你打得那么高,我能撞到那上面去吗?”倪观也能解释:“我把你打飞起来,你就飞到这上面去了。”
鞭声掩盖住夫妻的低低对话声,让外面人听起来,还是只有鞭声。
“你喊几声,快喊,”倪观觉得这造假虽然很像,鬼知道王爷明天会不会弄个探子对着自己家人打听一通。经他催促下,倪夫人把嘴里瓜子皮儿吐出来,小声喊了一声:“哎哟,”
倪将军不满意:“再大些,要哭喊,就像你平时和我吵架时,没怎么的,你就又哭又闹的那种声音。”斜着眼睛瞅着夫人的倪观道:“再不喊,我就给你一巴掌。这样明天见王爷交差,我心中不虚。”
“啊,你这个挨千刀,你打我,你,啊……”房间里骤然传出来尖叫声,外面的家人们放下心,总算知道是谁打谁。
倪观一脸笑容,对着夫人翘一翘大拇指,低声道:“就是这样。”他自己也跟着怒骂:“贱人,敢得罪王爷,老子打死你!”
如果安平王赵赦在外面,听到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痛呼声,听到这一听就不是打在人身上的鞭声,听到只有倪将军的怒骂声是真实的话,王爷一定觉得是对自己权威的一次严重挑战。
战场上常用鞭子打马的人,应该能听出来打在肉身上的鞭声,和打在硬邦邦家具上的鞭声的不同。
王爷的威严,在西北至高无上的王爷威严,在这个夜晚,在这个小院子里,由于有自己王妃的支持,被严重的不看重了一回。
月牙儿弯弯,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掩口笑上一回。
左将军府第上,左俊杰也还没有睡觉,他面前,也站的是自己的夫人。王爷突然离去,左俊杰弄了一个摸不着头脑。
在那院子里审了一回人,没有发现有人开罪王爷至他离去。上将左俊杰,这里人人都认识。赵公子是谁?他一年只出来一到两次,有时候不在封地上,又不出来。所以现在为止,院子里人不太清楚赵公子是哪一位。
老鸨龟奴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消息,比如不少人都知道左将军会给王爷找女人,不过谁又会跑去对老鸨龟奴说。就是无意中碰到王爷在,他们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有什么情况,多嘴的人就先倒霉。
在院子里审问过的左俊杰,带着疑问回家。如对手尔绵土门的认识,左将军是个精细人。他觉得今天晚上透着怪,院子里人看到赵公子被马车接走。去王府门前问过王爷已经到家的左俊杰,总觉得这是王妃的马车。
不然是哪一位,能把王爷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