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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欢喜之外,就是要同赵赦算算帐:“表哥你跪下来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大意,不会抛下真姐儿,再也不会主将身涉险地。”
打迭起万种柔情准备来哄的赵赦尴尬:“换一个吧,这一个怎么能答应。”真姐儿看也不看他,只是哭:“才说过百件千件也答应,表哥从来是骗人的。”
这一句表哥从来骗人,让赵赦更为内疚。在他心里关于纳人后还和真姐儿是以前一样,那是骗人的。
进来一个人,当然就不一样。进来三个人,这肯定是变化不少。赵赦说那些话时理直气壮,是因为他知道女人要哄,哄一哄就可以过去。再说他心里,也是真正的喜欢真姐儿,以后就是少去几夜,也还是认为自己会一直喜欢真姐儿。
现在真姐儿这样说,赵赦难过之极。
帐篷外面,花开伴着赵佑在数数,世子爷大声数着:“一、二、三……。十,”问花开道:“我可以进去了吧,我都数到十了。”
花开忍住笑听着帐篷里动静:“再数一数,现在进去太早了。”
“十一……”赵佑等不及,一面数着,一面趁花开不注意,小身子“嗖”地一下溜了进来。花开没拉住,着急之下,也进来劝赵佑出来。
花开急了,王爷和王妃这样的重逢,肯定是有些大人的动作出来。进到外间悄声喊赵佑,赵佑不理不管,怕花开追上来带自己出去,奔着跑进里面去,嘴里喊道:“我来了。”
帐帘子还顶在头上,世子爷就此愣在那里。
母亲坐在床上带着泪笑,父亲跪在地上……
世子爷的小脑袋里,一下子转不过圈来。父亲跪在地上?怎么是父亲跪在地上?父亲只跪祖父母和皇上,而且身为王爷,国法大于家法,见到舅公公和姨公公都是不跪的。至少佑哥儿没有见到父亲跪过。
来到西北,只有别人跪父亲的,没有父亲跪别人的道理。码头上跪一次,是接圣旨。佑哥儿很是不明白,很是糊涂了。
真姐儿急忙从床上站起来去拉赵赦,嘴里道:“哎呀,”赵赦以将军敏捷的身手,“唰”地一下子立即起来,两个人一起对着赵佑打哈哈:“佑哥儿啊,你来了。”
赵赦板起脸,拿出当父亲的派头来:“以后进来要回报。”真姐儿拿出当母亲的款儿来,微沉着脸道:“怎么不说一声。”
佑哥儿头上还顶着帐帘子,怔怔地道:“我说了呀,”他走到父母亲膝下,仰面问道:“父亲在同母亲?……”
安平王从来有点子,急中生智地道:“父亲在教你母亲行礼,”真姐儿也配合默契,笑眯眯道:“母亲忘了,要父亲教才行。”
看一眼赵赦,真姐儿内疚上来:“哎呀,佑哥儿喊军医来,给父亲包扎伤口。”佑哥儿得到这个差使,重新跑出去。
帐篷里的夫妻两人齐齐松一口气,“表哥,”真姐儿娇滴滴过来抚慰赵赦:“快坐下让我看看疼不疼。”
赵赦手指点着真姐儿鼻子:“你这个调皮捣蛋,任性胡为的孩子。”哭泣泣一定要表哥跪下来发誓。
心中也是内疚连连的赵赦这才想起来,发誓就发誓,为什么要跪下。刚才那一会儿,真姐儿是想到自己几天的担心,赵赦是想到自己险些不在真姐儿身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起来这发誓,也可以不用跪下。
军医就在帐篷外面,被佑哥儿喊进来。赵赦和真姐儿也走到外间来,真姐儿给赵赦用热水净面,看着医生帮着扎伤口。
伤口处理好,真姐儿服侍赵赦换过衣服,赵佑在膝下转来转去,肥身子一会儿给父亲拿靴子,一会儿给父亲递腰带。
不时问:“好了吗?”真姐儿忍俊不禁,点一点儿子小鼻子,柔声道:“父亲还有事,骑马的事情等明天吧。”
赵赦也伏身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如果晚上有空,父亲就陪你骑马。”佑哥儿侧着脑袋道:“我要陪父亲,谁说要骑马来着,我要告诉父亲,我哄了母亲多少次。”
真姐儿又嘟嘴,佑哥儿又眨着眼睛,可爱的看着母亲。赵赦心中满满当当的全是温馨,笑声哈哈而出……
再出来时,赵赦是相当的忙。他先去看过受伤的士兵,看着他们伤口已经包扎好,这才欣慰的有了笑容。
再回来听人报告伤亡数字,赵赦面色沉重,一将功在万骨枯,随随便便一仗,就要死不少人。他叹气:“给他们表军功,和以前一样,独子者加一倍赏赐,家在西北的,把家里父母养起来。家不在西北的,让人去接,不愿意来的,告诉他们,按年送钱去。”
真姐儿伴在旁边,算一算,这是不少钱才是。赵佑也伴在膝下,赵赦要求儿子步步跟着,认真听着。
渗出血的断臂,露出来的肚肠……赵佑拧着小眉头,小手放在母亲手里走过来。虽然母子全都面色发白,不过也紧跟赵赦身后,没有退却。
这是安平王对儿子,开始的家教。
把赵星再是好好安慰,赵星是很羞愧:“奴才没有尽到责任。”赵赦好言抚慰:“这已经不容易。”
回到大帐中,赵赦让带章古出来。大军追上后,只有几个残兵的赵赦挥兵救出章古,他精心扶持的这个人,花了无数心血,一旦死了是赵赦大大的破财。
命真姐儿和儿子进帐篷里,赵赦劈面给了章古几记又狠又重的耳光,打得章古摔倒在地,嘴角慢慢沁出血丝。
“女人,哼!我就知道你会在女人身上出事!”赵赦凶狠狰狞地露出冷笑,同时心里格登,有了一记响声。
真姐儿和赵佑听到外面响声,躲在帐帘处偷看。乌云已经死去,赵赦带着她准备当挡箭牌,不想这挡箭牌不中使,被苏合一箭穿心而亡。
章古也受了重伤,是赵赦救他出来后,他羞愤难耐,用力拼伤而来的伤。被赵赦几个巴掌打倒在地,艰难地喊了一声:“王爷……。”
赵赦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举起脚来对着章古又是几脚。踹得他痛得汗水直冒,在地上滚了几下。
真姐儿抱住儿子往里面走,小声道:“这个不好看。”赵赦最凶狠的一面,就在此时。
外面说了一通蒙古话,真姐儿也没有心思去听。等到赵赦再进来,又是满面笑容:“吃饭了,都出来。”
真姐儿松了一口气,表哥还是亲切的表哥;赵佑松了一口气,父亲还是父亲。
当晚真姐儿和赵佑睡去后,赵赦让人挑亮蜡烛,坐在烛下提笔写信。这信,是给自己的舅父威远侯。
兵营中寂静,偶然有巡营士兵的脚步声。王爷在烛下耸着眉头写信,这眉头间全是认真。把信写好,再看一遍,觉得不对的地方,重新提笔修改过,又重新抄写好待干,打上火漆印打上八百里加急的字样。
王爷,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露出欣然的笑容。回到床前,看真姐儿睡得好似一头小猪,佑哥儿,睡得好似另一头小猪。
整体上来说,两只小猪睡床上呼呼。赵赦回来,母子两个人理当睡得安心和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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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保护母亲的佑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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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大雪纷纷而下,天地一统的白盖下来。披着重重白雪的人和马在雪地里行走,好似大个儿的白蘑菇在行动。
起床,变成一件困难事。
五更一过,集合的鼓声就响起。真姐儿犹在沉睡,她身边一只胖屁股先拱出来,然后小猪跳起出绣被,赵佑起来嘴里好似失火一样催促父亲:“起床了,父亲,去当兵了。”
睡在最外面身材魁梧的赵赦坐起来,看着儿子光着屁股到身边,手里拿着衣服递过来:“父亲帮我穿比较快。”
绣流云百福的锦被里,真姐儿才轻轻嗯了两声,睁开惺忪的眸子,流彩生辉地看看有条不紊的赵赦。
他给儿子在穿一套小战甲。
看到这套小战甲,真姐儿就知道什么叫生生的浪费。
四周岁半近五周岁的孩子置办合身的战甲,最多穿上三个月,个头儿一拔,这战甲就穿不上去。
赵佑的这套战甲,不仅合身,而且贴身。家里有过小孩子的人都知道,小孩子衣服是不可以置办的时候就合身。
所以真姐儿说儿子这套战甲,是生生的浪费。
这套战甲和母亲的金丝战甲是差不多的色泽,全身是金色的薄片,加上别的金属锻造过,坚硬无比可以护身。
日月头盔明晃晃,上面还有盔缨;腿上是长长的老牛皮靴子,也是经得起摔打滚爬。最后佑哥儿得意抚着腰间自己的小剑。
这剑,没有开刃,据父亲说,一旦开刃能用,也是一件利器。
世子爷对父亲更加的亲热,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