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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奸细?”真姐儿不顾危险近前两步,红笺和绿管经过刚才虽然吓得身软脚软,见王妃又冒险上前,连滚带爬又挡到真姐儿身前。
只有一步之遥,宁儿无力的伸伸手,赵如抬起脚来重重一声,踩断了她的手。觉得她还是危险分子,又重重一脚,踩断了她的另一只手,同时喝道:“好好回话!”
这骨头断的卡嚓声,让陆少白泪流满面。他心中一疼,同时又心寒上来。这是他救回来的无依无靠女子,这是他学成后准备收为妾室的人,难怪老祖宗写信要自己前来,难怪……。
再听到真姐儿说奸细的话,陆少白心中也全明白了。
“陆少白,她不肯说,你知道什么,全说出来!”真姐儿满面寒霜,转过脸来对陆少白斥责:“你为什么追她到这里来?”
陆少白不明白真姐儿身份,最多猜她丈夫是位将军。此时因为心神灰灰,并没有犹豫就回答了:“说家里有个丫头是关家的奸细,拐带了我一个族兄和关家在这一处接头。”
真姐儿一声惊呼,这附近离关家最近,这位宁儿又是异邦人。她急急不顾血泊灰污,上前去问宁儿:“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哼……。”宁儿咬牙忍痛,一个字不说。赵吉提起一剑,想到王妃在眼前,犹豫一下,只狠狠在宁儿伤处踢了一脚:“快回话!”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陆少白黯然神伤回了话:“应该是她看到,又看到我进来,所以打着我的名头儿进来!”
宁儿伏在地上“嘎嘎”笑上两声,青春女子笑得有如黑老鸹般难听:“我其实,是来找你求仁明的,他……咳咳,”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你去找他吧,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是谁和他在一起,是关家?”陆少白再问时,宁儿眼睛紧闭,只是喘息着。真姐儿不敢再拖,她已经听出来这是赵赦战场上结下来的仇气。她急急道:“表哥在哪里,表哥去了哪里?”再急命道:“所有人上马,我们去找他!”
二十个壮汉全在这里,只有赵意和赵赦在一起。赵如对他们去了哪里是有些明白,带着众人一起出来。
陆少白也要跟着,他要找他的族兄。
大漠月圆,风比白天烈,真姐儿一行刚上马出来,见一轮明月为背景下,赵赦和赵意,是悠哉游哉的回了来。他们的马上,还多了一个人。
“仁明!”陆少白跳下马扑过去,这马上,是昏迷不醒的陆仁明。
一旁的真姐儿眼中泛出泪花,对着赵赦泪眼汪汪:“表哥,你哪里去了?”白杨树发出轻轻的声响,像是为衬托真姐儿的担心和忧虑。
在这皎洁一无所遮的月光下,真姐儿面庞上更为光洁,这光洁中的担心就更让赵赦心动。他含笑伏身子,手指碰一碰真姐儿粉嫩的面颊:“不乖的孩子,怎么不在房里呆着。”真姐儿低下头,忽然“嘤嘤”痛哭起来。
她在房中经受风险,自己并不觉得如何。眼睛里不见赵赦,才是真正的担心。此时痛哭,全是出自于天性。
赵赦张开双臂把真姐儿抱到自己马上,取出帕子给她擦泪水:“明儿要下雨吗?今天你又这样了。”赵吉在旁边,把事情说了一遍。赵赦没有多问,只是柔声轻哄着真姐儿:“不要哭了,吓着了是不是?表哥给你的木剑好不好使,第一次用,害怕了是不是?”
再不然就是:“我的真姐儿只能看牡丹白玉,怎么给你看了奸恶的人呢。”
银月洒洒一片银晕,这一对夫妻生得如玉如花,就着全身光晕看上去,有如一对谪仙人。陆少白检查陆仁明不过是晕过去,放下心来猛一抬头,就被这一对玉人给震撼了。
男的一直是个英俊人,此时这英俊面上全是一片温柔,他黑黑能慑人心神的眸子只看着怀中的小妻子,似乎天地间再无别物,只有自己的妻子最为重要。女的一直是个小美人儿,娇嫩到陆少白一不小心把真姐儿认成少女。此时她低头只是啜泣,像是这样哭一回才能解她心中的担忧和忧虑。
“刚才吓着了,所以现在哭个不止。”赵赦轻轻松松一句话,把真姐儿眼泪止住。真姐儿要辩驳:“不是的,是表哥你,从来不为我想想。”她白玉似的手指紧扯住赵赦衣襟,眼中是一片似水恳求:“你身入险地以前,要为我和儿子想想。”
赵赦微微笑着,觉得浑身上下如潮水一样涌开温暖无数。不顾旁边有人,亲了亲真姐儿花瓣儿似的两片娇唇。
月儿圆圆,照在这一对人身上……。
关外乱的地方从来多,店中打斗时,掌柜的头也不伸。此时他们回来,掌柜的才勉强出来看看。反正店钱是先收菜钱是先给,这些人就是把店拆了,掌柜的只会先逃命顾自己。
动静这么大,随着出来的老石头也是一样装听不到。他上了年纪可以装耳朵不好,可以装眼神儿差。为王爷办差要忠心,没有人说此行要赔命。
听到回来了,掌柜的还出行看看,老石头还是装睡得死,不过从门缝里看到王爷王妃全在,心里一块大石落下地。
王爷王妃要是出了事,他自己也有些危险。
没有人把老石头喊起来,这关外集镇客栈里,房与房有些距离。就是为有些见不得光的客人着想,让他们住得放心。再说打斗只有一时,说上年纪睡得死听不到也有可能。
已经进入后半夜里,大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得胡杨树林响,还有不时的几声狼叫,不过全在远处。
油灯轻晃着,赵赦坐在灯下严厉在问陆少白话,他自报的身份,奉命来查陆白关林四家贩马去处。这一席话和赵吉身上带的腰牌唬住了陆少白,他说出来的话让赵赦惊心:“我们陆家一年有两千匹军马不知道卖去哪里,买的人身份很是可疑。安平王今年追查得相当紧,老祖宗就是现在的族长命我来查这件事情。”
“不是说也有江阳王、商王、白石王会派人来采购马匹,他们是有路引和路条的。”赵赦目光如炬问道。陆少白露出一抹子苦笑:“他们来采购马匹,是有主儿的。这关外养马的四大家族,除了我们家以外,别人家里这几年,应该也有这样事情。”
赵赦故意道:“是王爷抓得紧,你们想找几个通敌的替罪羊搪塞吧。”陆少白赶快道:“不敢,”他嚅嗫过是长叹:“今天说和您有仇的那一个,不想她是异邦人,她生得多像汉人,而且在我们家呆了四、五年一直是谨慎胆小的。我再想想,关家白家和林家,也肯定也有这样的卧底才是。”
一不小心,陆少白感怀和怨恨之间,就把别人几家也黑了一下。赵赦不知可否的听着,让陆少白尽可能的把话说得完全,再又道:“赛马会就在附近,也就要开始,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去赛马会看看?”
“我可以去吗?”陆少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将军不抓自己走?虽然没有通敌,却也是嫌疑有待洗清。
赵赦嘴角边只是淡然,陆白关林这四家,是他当将军时就一直打交道的人家。不过他没有直接面对过,当过王爷后一直财政没到手,没有直面过这几家人。这马匹流窜在外的事情,他一直想抓没有时间。
财政到手后就是大婚,大婚后回来,真姐儿有了,一直赵赦是没有走开。他注视着有些不安的陆少白,为他这不安心里有些解气。
眼前这个人,一路上是放浪费行骇,原以为是个无拘无束的人,现在看来,也知道王法二字。对着陆少白惴惴不安的眼光,赵赦故作沉思过才道:“我想我信得过你,你这个人不像奸细。你要抓家里的奸细,我要抓所有的奸细。陆公子,你可以请便,我不会派人跟着你,我自己也要去。”
“将军,你我都是一个目的,你可以放心,等我找到了这几千匹马哪里去了,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陆少白心中也明白,他就是不抓自己,陆家也跑不了。几代人在关外世居,总不能全跑光。
赵赦坚毅的眉宇着闪过一丝严厉,这严厉让陆少白吓了一下,只是一抹子厉色,就让人心中一跳。
“你不必给我说法,去找王爷解释。陆白关林,向来是王爷心中倚重,他知道有这样事情,是很生气。命我出来前,又特地交待,凡事有回转余地,王爷还是愿意多宽恕。”赵赦心中实在生气,不过他也不能逼人至反。把自己的话淡淡地,就这么说了一回。
陆少白现在更相信赵赦是出自安平王的意思才来到这里,关外马商虽然彪悍,也不惹当官的。他无意中是这样说的:“我久不在家,也听说安平王枭勇善战,我们世代居住在此,愿意当个守法良民。”
“这我就放心了,你们卖马的,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