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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郡主好笑起来,疯癫的人还让人不要躲,还不直接过去杀。她从容不迫地给了伍琉兰一个笑容:“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伍琉兰没有想到江阳郡主也在这里,和琉离一起愣住,再吃吃的道:“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就说什么事儿吧,你要做这一出子。或许,我可以帮你解惑。”江阳郡主也猜出来几分。
二姑娘琉离说了出来:“姐姐说安平王妃宫中遇到的毒蛇,是我偷换的。”她嘤嘤哭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哈哈哈哈,”江阳郡主大笑起来,对伍老大人道:“老大人,你经常这样,把家人置于死地而后生?琉兰和琉离是一对要好姐妹,你也舍得拆开她们?”
江阳郡主语气中,尽是调侃。伍老大人冷笑:“我们是什么人家?不是你们江阳小地方人可比。皇后在她们这个年纪,已经进宫进了妃位。这两个人这么大了,还是一对孩子。哼,不用些手段,她们怎么能成长!”
“当啷”一声响,是琉兰手中的寒刃摔落在地,她和妹妹琉离一起失神看着伍老大人。二姑娘伍琉离是一边失措的看着,一面往后面退开,嘴里喃喃道:“真的是祖父,祖父,会弄蛇的楚思武,是你给我的护卫。我就知道,我一听姐姐问我,我就知道,是你指使他干的!”
她忽然歇斯底里了:“你怎么不怕那毒蛇,把我咬伤了!”
毒蛇是由伍琉兰让人捉来,由楚思武接过去交给伍琉离,再给长平郡主,这中间接蛇的人,是随时有可能被蛇咬死!
伍老大人毫不认错,极其严肃的道:“你们两个人听好了,要想保住我们伍家的地位,就要处处小心,步步小心才行,哼!”
“啊!……。”房中传来姐妹两个人的抱头痛哭声……这样的法子,也太不能让人接受!两个生长在富贵家庭中的娇娇女,今晚受到平生莫大的打击。
外面依然雨滂沱,坐在马车里的江阳郡主心里也受到莫大的震撼。这震撼,来自于刚才伍大老人咒语一样的声音:“要想保住家里的地位和名声,你们就得记住,最亲的人,也有可能害你!你表姐进宫前,我就是这么交待她。不然,她怎么能躲得过去一次又一次。”
这就是富贵,这就天子脚下。江阳郡主觉得满面凉意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满眼是泪水。
大雨,下到半夜就停下来。温润烛光下,真姐儿醒来侧着耳朵听一听,叽哝着还要推推赵赦:“表哥,雨像是不下了。”
“睡觉。”赵赦把这伏到自己身上来往外听雨声的人儿按到身边,睁开眼睛也往外面听一听:“不下不是挺好,方便霍山王成亲。”
真姐儿嘻嘻笑一声,困意立即没了大半。赵赦轻轻拍着,才让真姐儿又重新安生睡下来。一觉到天亮,赵赦先起来到廊下,见雨后清新空气中,地上泥泞中落红无数。
这泥泞中的落红,给泥泞平添雅致。看上去,泥泞和落红,都中看之极。
等到真姐儿醒来出来看,她是笑逐颜开夸一句:“好。”再对人道:“这石子路上红花瓣儿,不要扫去。”
绿管陪笑道:“残花平白踩上,就不中看了。如果王妃喜欢看,让人先干净,再摘来花瓣儿洒在不行走处也一样。”
“是了,就依你。”真姐儿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痴。雨打落红,是嫣然可看。要是踩上几脚唐突过,就难看之极。站在廊下笑:“路上扫干净,别处不用扫。也不用采来花瓣儿抛洒,可怜这花被雨打,咱们不要再荼毒它才是。”
说过进来穿衣,红笺提醒道:“老夫人昨晚让人来说,今天在她房中用饭。”真姐儿答应着,见红笺拿出来的,又是一件真红色绣团凤凰牡丹的宫缎罗衣,忙笑着道:“又是新衣服,昨儿我看到柜子里,还有好些我没有穿,再做新的,我哪里穿得完。”
“王爷吩咐让做的,王妃您看这式样,这是京里才出来的,和上个月的宽袖不一样,袖子收得窄些,又掐了缠枝花卉的边儿,这边儿,是流云花样的,这又不一样。”红笺解释过,真姐儿把衣服穿上,一面叹息自己又浪费人力物力,很是奢侈。
出房门,廊下放着一双木屐,丫头们也是一样的木屐,主仆换上,木屐“当当”响声中,往赵老夫人房中而去。
赵赦是一早起来,大多时候在书房院子里习武。要是下雨阴天,书房中专门有一间房子可供习武。他从书房中来,已经先到。
听到木屐声,房里人全露出笑容,真姐儿来了。
隔着湘竹帘子,可以见到娇小秀丽的真姐儿神采飞扬走来,赵老夫人先笑一下:“这个孩子,我最喜欢她爱笑,是个想得开的孩子。”
真姐儿在竹帘外听到,在心里接上话道,表哥这人,是不许人过于伤风泣月的。无事伤春和无事悲秋,其实是不好的一种自我暗示。
看到春花开,要伤心它将要凋落,看到秋风落叶,又要落泪的人,其实是一种悲观主义。
想过,真姐儿也走上台阶,去掉脚上木屐进来行礼,笑靥如花的问赵老夫人:“母亲,您今天真的不去霍山王府?”
看一看房中,只有赵老大人、赵老夫人和赵赦在。赵老大人原有两个姨娘,病去的早就不在,还有一个时常不出来。大多时候,赵老夫人这里,是见不到她,也不用她站班儿。
“自己去吧,啊?”赵老夫人好似哄孩子,她没有女儿,自真姐儿来,一直是这样对她:“是你自己去的时候了。”
真姐儿拂拂头发,才恬然笑着答应一声:“是。”再问赵老大人不去,又来问赵赦:“表哥,你去不去?”赵赦道:“我陪你。”
“我也陪表哥。”真姐儿一点儿也不认帐的样子,赵赦做状的沉一沉脸,听丫头们来回话:“早饭摆好了。”
上午真姐儿在赵老夫人陪着她说话,到午后就急急地催着赵赦要成行,再对赵老夫人道:“母亲,我还没有看过成亲的呢?”自己成亲时,热闹是给别人看的。
“快请王爷来,我们都等急了。”赵老夫人也帮着催。把赵赦催来,看着这一对人并肩而去,赵老夫人是极喜悦的,对身边妈妈道:“看看,这一成过亲,立即就是大人。”
小夫妻双双而去,赵赦和以前一样,携着真姐儿的手。真姐儿不时仰起面庞来问着什么,赵赦低下头,不时在回答。
这一幕看在赵老夫人眼中,她是喜欢后又焦急上来,问身边妈妈:“要说最快的人,也就一个多月就有了吧。”
“您不要急,王妃年青呢,以后这孙子,肯定一个接一个的。”妈妈们含笑劝老夫人,取出昨天的针线活儿来给赵老夫人看:“这小王爷的帽子上,是缀这块玉吧?”
两块羊脂白玉,一块稍圆,一位稍方。盼孙心切的赵老夫人,早早的就让人准备小孩子的衣服,不过真姐儿那里,她是不知道。
霍山王府门前热闹非凡,门内侧厅内世子同永惠郡主的争吵,被不时的鞭炮声掩盖起来。世子气得脸通红,手里扯着永惠郡主的衣服:“今天你不能走!父亲成亲,你是长媳,你得在这里帮着母亲中馈。”
“我才不给她行礼呢,”永惠郡主很别扭地道:“我要回娘家去,一会儿,你们谁爱行礼,谁就行礼去!”郡主撇着小嘴儿口无遮拦地低声骂:“你父亲,真是老不修!”
世子打心里赞成这句话,不过他不能说。见妻子说得自己小脸儿绷着显娇俏,世子忍不住一笑,软下身段来好商议:“这怪谁呢?要怪你那时候糊涂,要是我娶了她,应该她给你行礼。你这个糊涂蛋,现在多了一个人同我争,你心里喜欢了吧?”
“你不糊涂蛋,就她打下来。”永惠郡主这一次夫唱妇随:“要我帮什么,你只管说。”世子一笑:“我要再娶一个能打仗的,你答应不?”
府门外又有鞭炮声传来,永惠郡主走到厅边往外面看看,回身悄悄招手让世子来看。影壁那里,赵赦和真姐儿走过来。
“你看看安平王,他几时需要老婆帮来着?”永惠郡主对着世子笑嘻嘻:“我的夫君,你应该向安平王学一学,不要学父亲。”
世子对着妻子的笑容苦笑:“你呀你,现在也会说这些俏皮话了,要是前一时你这样对我,我就是不娶江阳,也能把她系着让她不敢打父亲的主意。”
“你一开始没有想娶她?”永惠郡主今天福无双至,比平时要心里灵巧得多。世子对她哼一声:“你想想,四弟的亲事,我能不搅和吗?要是他娶个民女,喏,”对着走到滴水檐下的安平王妃努嘴儿:“要是像她一样,我当然只促成。”
世子今天的话,打动了永惠郡主。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