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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老夫人如此说,真姐儿回头笑:“姨妈,一会儿你们的汤,我来盛。”赵赦也道:“淘气。”真姐儿忍住笑立于桌前,等大家坐下这才坐下。看着丫头们盛上汤来,真姐儿接过一一地送过去,是一碗桂花山药野鸭鱼头汤。
“这是真姐儿下厨,所以她兴头的很。”赵老夫人对赵赦道。赵赦喝了一口,觉得鲜香满口但是不夸:“油烫到手又要生事情。”
准备专心吃饭的真姐儿道:“是做菜呢,才没有生事情。”赵赦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道:“一哭起来,又要半天。这天冷了,哭病了,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真姐儿有些委屈:“就烫到了,也没有哭。”
赵老夫人微笑:“不要和你表哥顶嘴。”真姐儿站起来应一声“是”,坐下来继续吃饭。
虽然赵赦这么说,也还很是捧场地喝了不少。真姐儿在赵赦要第二碗汤的时候对他看着,赵赦扬扬面庞:“吃饭,发什么呆。”
饭后,真姐儿坐在房中问赵赦要狗,赵赦和父亲在说话。赵老夫人不时帮着真姐儿出主意:“狗你怎么养?你养不好。”
赵赦被打断,很是不高兴:“不是有了猫,再不然玩雀子也行,玩你的鱼也行,养什么狗。”真姐儿噤声,转而去和赵老夫人说外面的桂花落。
说着说着,赵老大人和赵赦站了起来,一起往外面走去。赵老夫人在后面对着真姐儿笑:“看看,把我们丢下来了。”再对红笺道:“明天我带真姐儿做客去,给她找衣服出来。”
房外,赵老大人和赵赦慢慢走到赵老大人的书房中。案头烛火已经点亮,赵赦先请父亲坐下,自己再坐下来:“今天观音院中,遇到与伍家的姻亲庞大人,后来又遇到伍云卿大人,他说要把女儿给我。”
赵老大人手捻着几根胡须沉思,为儿子考虑良久,才道:“这些事情,等你大婚后再说吧。自你长成后,这样的事情就不少。你封了王,一年里倒有七、八家来说这事情。我正想问问你,是怎么个意思?”
房外秋风呼呼,不时吹打在窗户上发出轻轻响声。赵赦自己过去整了整窗棂,再回来对父亲是随意地道:“年来父亲信中对我说过,这几家也都行。幕僚们帮我看过几位外藩家里,也都有合适的。我是不急,也是想大婚后再说。”
“今年我看展祁,越发的能干了。他倒还没有亲事,几时让你母亲帮他挑一下也不错。还有张士祯,他家人可以接来了。”
以赵赦的地位来说,有人找他,或是他找别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告老在家的赵老大人看着悠闲,其实心中时时为儿子筹划。
“真姐儿呢,你对她好,我和你母亲看着也放心,以后你呢有几个,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这是赵老大人的话。赵赦也没有把真姐儿放在心中,见父亲提起真姐儿来,只是微微一笑:“多淘气的一个孩子。”
在赵赦心里,就是如此一个评价。
从古到今,男女情爱或婚配中,男人最担心的,妻子贤不贤惠,会不会听自己的?而女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男人可不可靠,会不会一生不变心。
这一点儿差异上,是男女考虑家庭关系必备的不同之处。所以女人有时候说男人不理解,其实从一开始就想的不同;而男人说女人不明白时,是面对环境的不同。
就像赵老大人不会说儿子:“你再有人,要考虑到真姐儿。”他是一个古人,在他来看,家里对真姐儿不错,真姐儿也没有挑三捡四,这就行了。而赵赦想到真姐儿就是一笑:“一个孩子。”他没有考虑到以后有人真姐儿会不会生气吃醋和嫉妒,因为这古人的思绪中,女人理当三从四德。
至少比处于现代一夫一妻制还要出轨的男人们要好一些。对于古代男人不能容忍,他从小接受的环境就是如此。
秋月高升时,把窗户上这一对父子促膝谈心的身影,隐隐印在窗纸上……
尤夫人走出宫门,把自己身上披的袍子拉紧,嘴里道:“这天,起一阵风就冷下来。”见自己的马车赶到身前,尤夫人吩咐他:“送我回家去,好几天没有回去,娘娘只是要我陪着。”马车夫答应着,请尤夫人上车,赶着马车往漆黑的长街上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一顿,在车里打盹的尤夫人醒来,往外面看看车外,忍不住骂车夫:“这是哪里?”车夫回过头对着她露出笑容:“当然是我的住处。”
这个人,是霍山王府的项林。
马车停在一处不知名的院落里,院子里倒是灯火通明,不过这灯火中,让把项林看得清楚的尤夫人更是惊恐。
她往车里紧紧缩着身子,嘴里不停地道:“你要干什么?”项林秀气漂亮、一向只有温存和暖昧笑容的面庞上是一丝狞笑,这狞笑出现在漂亮的脸上,更让熟人惊惧。他一步一步走到车前,对尤夫人笑得自己觉得还温和,而尤夫人觉得是地狱里冷笑:“夫人,今儿晚上,我约了你。”
再就暴喝一声:“贱人,下车!”一把把尤夫人从车里揪了下来。
“你,放手!”尤夫人拼命捶打着他的手,同时脚也不闲着:“你要干什么!”下车来被拖着几步走,一脚又踩在倒地的车夫身上,尤夫人惊呼一声,浑然忘了自己的害怕,对着车夫看过去:“你把他怎么了,天杀的,你这个狠心的人!”
尤夫人悲愤的喊了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项林撕咬起来。原本是手中的囚徒,突然发起难来,措手不及的项林几乎被尤夫人挣脱。
对着这突然发狂的女人,项林还是个不会打女人的人!他唯一想到的,是力拔出腰间长剑,明晃晃地一闪而过,风中飘下来的,是尤夫人的一绺子头发。
乌油油的头发飘下来后,尤夫人才觉得头上一凉。她重新呆呆地站着,美丽的眸子中流露出全是恐惧。
项林收起剑,对着这曾经欢爱的面庞没有再狞笑,而是用他平时的温和嗓音低沉地道:“我只想问你几句话,问过就送你走。”再对着地上的车夫看看,项林露出不屑:“这是你的面首是不是?我没有杀他,只是晕了。”
尤夫人这一次不挣扎也不叫喊,乖乖的跟着项林进来,眼睛里流露出她的心思,是在不停地转动着。
“为什么躲我?”这是项林问的第一句话。尤夫人坐在一个绣花四出头的椅子上,不安的缩了缩脚:“这事不是明摆着的,你肯定以为与我有关,我当然要避些嫌疑。郡主的事情,与我无关。”
项林心里想问的话,全被她说出来。对着烛火下不安的这个身子,项林又问出一句话:“与安平王真的无关?”尤夫人强打笑容,眼睛里的瑟缩被项林捕捉到,项林狂吼一声:“说!”
“怎么会与他有关系!”尤夫人愤然地道:“我与你相交,咱们说过做过什么吗?只要欢娱就行了,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才不管。”
项林心底里压抑多久的愤怒已经被自己的一声吼挑起来,自从长平出事直到现在,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与这事有关的任何受怀疑的人。
他冲过去,用力扼住尤夫人的喉咙,嘶声道:“我不信,你告诉我,你说实话!”尤夫人被他卡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丝丝的声音传来。
她身上披着的袍子滑落在地上,露出她里面单薄的衣衫。项林已经近狂暴,眸子也变得有些充血。
“在这里,马车在这里,夫人哪去了!”外面传来呼喊声,再就是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不必急,车在这里,人就不会丢。”
听到这个声音的项林,这才慢慢冷静下来。这是世子的声音,项林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一处宅子是伍侧妃的私宅,如今世子也来到。项林冷笑,这位大哥对自己还真的是很关心。他,是几时知道有这里的?
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当先走进来的,果然是世子本人。世子倒是面带笑容,从他后面走出来的人,全是怒不可遏。
“果然是这样!贱人,果然晚归是与人在私通。”这些不是霍山王府的人,是尤夫人丈夫一族的亲戚。
尤夫人丈夫早就离世,作为亲戚的他们有捉奸的权利。
而房中的项林,由刚才的激动才停止下来,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被尤夫人扯得乱成一团。再看尤夫人,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嘴唇因为充血,更是红艳。
任是怎么看,这是一对野鸳鸯。
“不像话!走,找霍山王去。她丈夫死了,还有亲戚,我们管这事!”
“世子,这是你亲眼所见,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世子含笑对着木呆呆的项林道:“四弟,他们告到父亲面前,父亲震怒,命我来看看。”他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