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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三官人这才嘻笑起来,另一只手指着肩头上东西道:“这个,只能我自己来。”
马京似是而非的哦了一声,此时要献殷勤,见庙里人多,再撸撸袖子,自告奋勇地道:“我来开道。”把自己饶上去不算,再对同来的三个书生郁新,陈寿,吕升道:“来帮忙开道。”
书生们嘻嘻着在前面走着,云三官人在后面跟着。赵如又进来护着红笺出来,见云三官人和书生们还在攀谈,是对马京多说了几句:“哪一家找了你倒是不错,这还没有成亲,先到娘娘庙里来拜,要是成了亲,你要怎么拜才叫好。”
姑娘们在轿子里听到也是笑。好不容易云三官人说完,见小轿一排已经去了,三官人拍拍马京的肩膀:“小子,下次再和你说话。”也随在后面追去了。
熙熙人流中,马京面上带了一丝怅然,对着云三官人远去的身影只是看。身边三个书生努力不笑,直到马京回过神来,对着他察觉的羞赧,书生们才一起笑话他。
“你相中了刚才的姑娘?”
“是你邻居,这也难怪,东邻有好女,理当窥视之。”
“你约我来看女人,原来是为自己打算。”
三个人一通嘲笑,马京招架不住,不无恼羞成怒。手指着郁新道:“你难道不是相中了,不然怎么肯随我来?”
郁新眨眨眼睛,对着鼻子前面的这根手指道:“我?连个正脸儿都没有看到。”
陈寿拍一拍胸脯:“我相中那上次穿白,今天穿红的姑娘,不过她是哪一位,还要有劳马兄帮忙牵线才成。”
马京笑骂:“呸!我也不认识。”陈寿摸摸脑袋:“这就难了。”再问马京:“你真的不能去有帮问问,我虽然没有,打根银簪子,换盒香粉儿,这个我出得起。”
说得马京一笑放过他,再来骂吕升:“你这杀才!你不知道看过多少女人。以后少看云家的姑娘,是我邻居。”
吕升故作为难,手抚着下巴道:“哎呀,你不让看?你不让看算什么!”他嘿嘿着:“这里看过了,走,我带你们陈家巷子里面去,陈官人做寿,那里搭戏台,戏台底下呀,也有女人看。”
四个书生并肩挽手,一起摇头晃脑吟道:“窈窕淑女兮,唯君子可看。”说过大家嘻嘻哈哈,手摇折扇一起走开。
戏台底下又钻了一身汗,到底功名不能全抛。四个人挤出人堆里来,要各自回家看书。
郁新别了他们,走在街上晃晃悠悠。王妃?当然从身份上来说,相对于布衣书生是天上人。可是王妃又如何?刚才戏台下看了几个人,有一个也是弱柳身段儿,足矣足矣。王妃不是布衣人可看,一看二看三看,看出事情来,可就不大对得住自己。
往家里走的郁新有了新的好身段儿可想,而且这身段儿上还有一张面庞可看。他心思里重新打算,把王妃抛到一旁去吧。
有一年庙里见王妃,不过是一张大饼子脸,只胜在头上首饰多。
郁新这样想,马京和他想的不一样。马京回到家后,手捧着腮斜对着窗外碧空发呆。巧生得多圆润,有珠光之色又堪比白玉。还有云三官人信口说的话:“哪一家找了你,倒是不错。”
这是调侃,马京也明白。不过……会不会下一次不是调侃?马京对着窗外傻乎乎的笑,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圣贤书。
马京是发现是自己旧邻居不能亵玩呢,还是他本身就对巧文一下子看对了眼,这个问题,只有问他自己了,或许问他自己,他也不知道。
只是有这么一个下午,巧过云家铺子,发现里面热闹,伸长头颈一看,第一眼看到的,恰好是巧文姑娘。好似女人逛街买衣服,第一眼相中的那件,会长久在脑海中。
日子过得不慢,象是眨眼之间,已经过去半个月。赵赦不在,幕僚们还是按时到书房里。文震进来,看一看没有展祁,对先来的人问道:“展先生今天不在?”
“他哪里会不在,自从王爷走了,他比一切人都忙。少了他,不成酒席。”回话的人玩笑过,就正色了:“来了。”
夏日早上炽热的阳光中,展先生飘飘然而来,衣衫一角被风吹起,看上去象是仙人。
进来大家见礼过,展祁进到里间去,别的人自在外间坐着。文震进来请教展祁:“霍山王不在,世子三天两天地请格木顿,这事情展先生怎么看?”
“他还没有走?”展祁明知故问,文震道:“亲事没有订下来,他怎么肯走。先说订排行第六的郡主,那郡主不肯嫁,夜里要上吊,又说订排行第三的郡主,那郡主哭了三天不吃不喝。”展祁虽然知道,再听一次也笑起来:“现在如何?”文震小声神秘地道:“依不才来看,世子请格木顿,当然是想把他的眼中钉拔了去。”
格木顿虽然此时是霍山王府的上宾,说不准哪一天动大军,就要同他打上一仗。哪一位郡主嫁过去,在众人眼睛里,没有离京已经算是死人一个。而且这死人是煎熬的那种,还不知道这仗几时打,她几时见阎王。
再说王府里再不好,也是养尊处优的郡主,跑到草原上冰冷潮湿之地,住帐篷,吃生肉(在大家眼里看来是如此),光是想一想,提前上吊、不吃不喝等死的人也可以体谅。
想到这里,展祁和文震交换一个眼色,世子请格木顿,当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趁着自己父亲不在,想法子让伍侧妃的女儿长平嫁过去。
文震就为这个来问展先生,展祁思忖过,轻轻摇一摇头:“不可能。霍山王虽然不在京里,伍侧妃却有大权,世子要翻身,只怕是早得很呐。”
这里正说着话,跟展祁的小小子进来,对着展祁附耳说了两句。展祁听过连连微笑,让他出去,再对文震道:“伍侧妃的儿子林小王爷,去拜格木顿了。”
文震素然起敬,他原以为展祁事情多,主要就是姑娘的事情太多。不想展祁虽然忙,京里的一切也还是放在心上。
既然想到真姐儿,不由得文震不问一声:“这时辰也有了,先生今天放假?”展祁这才告诉他:“昨儿晚上回来的,要住上两天才回去。今天是姬大人府上三姑娘生辰,一会儿和老夫人要去听戏,所以不上课。”
“那先生今天可以清闲半日,”文震说过,展祁带着诉苦的意思道:“清闲不了,一会儿出门,我得送去。”
文震出来,细思自己刚才的话,全是出自于幕僚该当的;细思展先生刚才的话,不无得意之辞。这个人是忙得很,让他忙去吧。
没有多久,果然展祁起来出去,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幕僚们对张士祯、俞先生、展祁都有好奇心,王爷不在,当然是和他多多亲近。隔了一天月光明,是士人仕女们夜游的好天气。文震等人约了展祁,往酒楼上去吃酒。
酒楼高处临风舒畅,又见下面灯火通明养眼繁华,大家酒过三杯,对展祁说话也随意些。
“啊,先生,王爷不在,你真是辛苦。”这话不是调侃,却是真心。
展祁也好笑:“可不是,你们为我想想,可不能出一点儿岔子。”
也有打听真姐儿品性的,是斟酌再斟酌才说出来:“这位姑娘,倒也没有听说太多的淘气事情?”王爷是独挡一面的人,姑娘还是个孩子,不能不让大家背地里有所议论。
身为真姐儿的先生,展祁中肯地说了一句:“不是难侍候的人。”难侍候的人是什么样子?就是那种你让她向东,她告诉你自己要向西,到最后发现向东好,也许摸摸头毫不内疚地回头指责:“都是先生的错的。”
直到今天,展先生答应真姐儿若干提议,也在一定的方面起到阻挡的作用。师徒之间,算是相得。
说曹操,曹操到。赵如踩着楼板急步上来,幕僚们见到他来,都不肯放,纷纷让他:“平常见不到你,既然来了,坐下来吃三杯再走。”
赵如满面笑谢过,对展祁道:“先生快来,姑娘们要游河。”说着话的功夫,手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杯酒,赵如对着众人举杯,一饮而尽后放下杯子,同着展祁同去。
楼外月上中天,光洁可喜,正是游船的好天气。
清清河水上,银白色的月光披洒而下。姑娘们已经到了河边,正在笑语不断:“哪一条船是我们的?”
今天晚上陪着出来的是云二官人,他第一次当此“重任”,从家里到河边这一段路上,已经弄出一身汗来。
河水中荡出一条乌篷船来,锦芳有些失望:“咦,是这小船。”沉芳道:“也不小了,足以坐得下我们。”张姑娘和陆姑娘一起看着抿着嘴儿笑的真姐儿。这船是她要的,真姐儿说喜欢小些的、普通些的船只。
大家上了船,对着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