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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什么先生?请个针指先生还差不多。陆姑娘正在诽谤中,身边张姑娘问她:“说你婆家要过来,你家里人要帮忙找房子,帮着收拾准备吗?”陆姑娘抛开自己脑子里的杂心思,赶快道:“当然要了,我爹妈现在活也不做了,成天价外面街上走,给他们家看房子呢。”张姑娘撇一撇嘴:“何必这么活也不做,不就是个六品官。”
陆姑娘对她嫣然一笑,觉得自己父母亲帮的应该。为着自己女儿以后嫁过去待得好,眼前也是应该出力的。陆姑娘说别人时,是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时,就样样有理。所以她时不时,才会有十四岁和十五岁的恶毒想法出来。
厢房中响起来展先生清朗的读书声,是清晰可闻。后面跟上的,是真姐儿脆生生的声音,是隐约可闻。姐妹们都不肯离开云老夫人房中,只为听这读书声。
“中不中状元?”
“要是有女科,应该是中的。”
“哪里有女科?前朝有过吗?”
“不知道,那先生应该知道的多,问问他去吧。”
嘻嘻哈哈笑声过,张姑娘最担心的事情:“娘娘庙里有庙会,真姐儿到底去还是不去?”沉芳道:“昨天问她,说是等先生来,一会儿教完了,就应该有结果。”
这就不时去看,隔上一刻钟换一个人去看。淑媛去看回来,掩面笑:“不念书,那先生坐在那里,”淑媛学着展祁:“手里一卷书,自己在看呢,他全然不管真姐儿了。”
锦芳也一溜烟地去看,回来告诉大家:“没有不管真姐儿,真姐儿在写字呢。”
云老夫人一面听家人们进来说事情,一面笑听着女孩子们说话,觉得很乐。姑娘们又去看:“怎么还在写,难道不累?”
她们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活计在做,陆姑娘撇嘴:“就象我们绣花一样,绣半天也不觉得累呀。要念书的人,都是一看一天,晚上还要看的。”巧文拍手笑:“你是在说你女婿吧?”大家哄笑过,陆姑娘站不住脚,丢下手上活计道:“我也去看一回。”
来到真姐儿房外,慢慢伸出头去。展祁早就看到这些姑娘们太淘气,一会一个来个不停。见门槛外又有人影儿移动,面无表情往外面看了一眼,正和陆姑娘眼光对上。陆姑娘吓了一跳,心里怦怦正跳着。
听到里面有纸张声响,然后是真姐儿柔柔的声音:“先生,我写完了。”真姐儿把手里的字送去给展祁看。陆姑娘想着先生要低头看字,忍不住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先生高坐着,真姐儿躬身在他身前,正在说话:“娘娘庙里有庙会,已经让赵如去回过姨妈,姨妈让问先生,我从没有去看过,去玩上半天可使得?”
陆姑娘惊心了!为着真姐儿这句恭敬的话而惊心了。
这……是什么道理?一直知道自己许的也是官宦家的陆姑娘,是潜意识里拿自己和真姐儿在相比。有些时候,她觉得真姐儿假惺惺,有些时候,又觉得真姐儿太作态。比如上下马车,明明可以自己来的,为什么等人抱。
王爷不在,陆姑娘正喜欢。看看王爷不在,真姐儿这娇气人,还有人抱她吗?娶妻娶妻,当然是能操劳能体贴能持家。陆姑娘在不少时候,都觉得自己比真姐儿强。背后鄙夷过,等真姐儿成过亲,一定被抛弃的那一种,谁让她不能干。
但是住的这两天中,陆姑娘也贪看真姐儿待人行事,觉得自己应该学学。王府里出来的都是这样,自己学会了,以后到婆家不会被人笑话。
今天这一出子,陆姑娘实在不能接受。真姐儿是姑娘是不是,先生再大也大不过她去。再说她写字应该不过是好玩,图着写字讨未来婆家喜欢。既不下科场,这先生也不应该象外面男人们学里的先生一样认真严厉才是。
怎么真姐儿出行,倒要问先生!
陆姑娘震惊中,惊得三魂只有一魂地慢慢往外走。这?如何是好。以后自己到婆家,难道也是这样人人都可以管得?原以为是当家主母,现在陆姑娘才想起来别人说过,有些头脸的管家奶奶们,比家里的姑娘小姐们都强。
成亲原来这么苦,难怪邻居家媳妇们,都不说成亲好。挨打,受气……陆姑娘脑子里,此时只有这几个字。
她对真姐儿寄于了无限同情,不再象上一次认为真姐儿因为外祖母家不是王府而有心怠慢,而是凭空想象出真姐儿在王府里,一定是受诸人的气。想想也是,跟来的丫头们,小子们,真姐儿个个都是客气的。
赵如和赵意也支起耳朵,准备听展先生如何说。展祁看过真姐儿的字,满意地点一点头道:“王爷回来还是这样,就可以交差了。”真姐儿吃吃笑起来,只是陆姑娘已经离去,没有听到她在笑。展先生再回答出行的话,是往外面喊赵如和赵意进来,对他们和颜悦色地道:“姑娘后日要出行,你们备车,我陪着去。”
赵如和赵意张大嘴巴,就这样!红笺和绿管在里面一概不满,我们拦不住,指着先生拦一句才好。横竖外面只住这几天,等王爷回来,谁还当你先生当根葱。不想这位简单省事:“套车吧。”
只有真姐儿欢天喜地:“多谢先生。”展祁含笑:“今天的功课完了,去玩吧。”真姐儿出去后,展祁再对赵如和赵意道:“这般年纪不玩等什么,你们多派人手,明天先去布置。”红笺和绿管忍无可忍走出来,板着脸当看不到展先生,对赵如和赵意冷声道:“人要是不够,回过老大人,调一营兵来。娘娘庙有多大,我们没有去过,不过后天去了,总得围得紧才行。”
展先生能受下这气来,见赵如和赵意掩口儿笑,他也微笑:“就依两位姑娘,总要围得紧才行。”赵如和赵意笑起来:“围得紧还玩什么,不过让围,就围吧。”
真姐儿突然想起来,转身又进来,含笑吩咐:“下处安静些也罢,别处,不必惊扰人,后天我衣服朴素些也就是了。”说过真姐儿乐颠颠地去找姐妹们,房中展祁低头看真姐儿的字,装作看不到红笺和绿管的眼色;赵如和赵意往外面退,一面互相说话:“哈,咱们去准备。”红笺和绿管是无奈对看一眼。王爷指派的这些人,个个不顶用。
到了后天,真姐儿出行了。如她所说,衣服朴素些,嫌马车华丽,问云老夫人要了一乘小轿坐下,红笺绿管也是小轿坐在后面。再后面是姑娘们的小轿,人多轿子少,雇了几乘来。巧文坐在轿中,不时往外面看展祁,他还是一袭白衣,骑在马上,果然是来陪着去。
娘娘庙上香火旺,今天庙会更是人多。蓝衫的郁新和青衫的马京手摇着折扇挡日头,一摇一摆的穿过人流走过来。
“你真的打听清楚?”郁新汗流满面,一面擦汗一面问马京。马京往前后人流中看,自信满满:“我母亲亲眼所见,云家的轿子是往这里来。”马京也擦一把汗,对郁新道:“问你一路你不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相中的是哪一位姑娘?”
郁新半收了折扇在马京头上一敲,好笑道:“我就没看到脸,不过是听说云家要出一位王妃,所以嘛,我来看看。”
“你我是无行呢,还是风流?”马京正叹气,突然道:“来了来了,轿子来了。”人流中来了一行轿马,云三官人今天也特意相陪,所以马京认得。
庙门前有石头塑像,两个书生急忙避到石像后面去,这一避见后面还有两个人。四个人见面,都差一点儿大笑起来。原来这先躲着的两个人,却是常来往的陈寿和吕升。
“嘘,先别说话,看主持出来了。”吕升说过,大家一起缩在一起往外看。见主持一身新衣,满面红光手执念珠走到一乘小轿前,亲自去打轿帘,因为离得远,街上又吵,只见她恭敬听不到她说什么。
这个轿中下来的,是一位穿玉色绣花衫子的姑娘。郁新心里怦然地跳着,这身子,应该是自己在云家铺子里见到的那一个吧。
看多了偷香的书,窃玉的书,郁新偶然一见到真姐儿身影,就印在心中。又打听到这其中的一个,有一个应该是安平王的未来王妃,这富贵摇得人眼睛花,郁新就此要来看看。
身后有人问出话来:“这哪一个是王妃?”却是陈寿也只张着眼睛看。郁新忍不住笑,吕升也开了口:“原来你们和我一样,是来看王妃的。”马京却是眼睛盯来盯去,这些姑娘们都戴了面纱,哪一个才是巧
马京来看的,却是巧文。
姑娘们进去过,四个书生松一口气,从石像后面走出来。吕升轻佻地评论道:“虽然没有看到人,就那身段儿,不比过年时候,咱们在大相国寺里看到的九公主差。比起外藩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