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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文思可恶的父母,溪岙就又心痛又愤怒。
“好吃吗?”溪岙请文思品尝她亲手做的蓝莓馅饼,她试图让妈妈做一个留给她当夜宵来着,但妈妈说今天太忙了,而且有剩下的法式面包做溪岙的甜点,所以不做了。溪岙不敢勉强妈妈,怕她发现破绽知道原来是要拿给文思吃的,“我知道一定不好吃,但是我第一次做哦,给点面子吧。”溪岙真希望自己的手艺和妈妈一样好,毕竟今天是文思的生日呢,可惜她的零花钱都用来买画册了,不然可以给文思买一个生日蛋糕。
第69节:第一章 隔壁的小弟弟(10)
“不,很好吃。”文思乖巧地说。
“不,我妈妈做的才真正叫好吃呢。”
“不,溪岙的更加好吃。”文思狡猾地挤挤眼睛。
“小滑头。”明白文思是刻意说好话讨好她,溪岙觉得很快乐。
“我今天又画了一个溪岙哦。”
“又给溪岙画了一幅画。”溪岙笑着纠正他的语法,这是文思第一次不需要溪岙催促主动画画。
“就是这样的。”文思打开速写簿。
溪岙叫起来:“这个是我吗?哗,原来我自己都不认得我自己!多么神奇!对不对?”那是一张被变形处理的脸,眉梢眼角还有嘴边都画了好多小小漩涡,溪岙明白那代表笑容,“嘿,我其实没有这么丑,好吗?”溪岙忍不住抱怨。
文思颇觉困惑地皱皱眉头,“可是溪岙笑起来那么灿烂,除了笑容,脸上什么都没有了。”文思说着孩子气的傻话,“每次溪岙笑起来,我就只能看到溪岙的笑容,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好像我正在看着太阳。”
溪岙被文思的话打动,“不,我很喜欢这个被‘丑化’的我!”溪岙傻笑两声,“送给我哦,我要把它裱起来!”
“真的吗?”文思欢呼一声,“是把它放进镜框然后挂起来吗?会挂这么高吗?”
“你瞧,文思,”溪岙抓紧机会鼓励文思,“如果你一直坚持这么画下去,总有一天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愿意用大大的镜框把你的画装进去然后挂到家里最高的地方!”
文思眼睛里闪过闪电般的光芒,可是旋即又黯淡了,“不要,我只要溪岙挂我的画就好了。”
溪岙暗暗叹了口气,“吃完了吗?我们一起上楼看画册好不好?”
文思乖巧地把脏盘子送去水槽。溪岙心想文思被他的父母训练得相当之好呢。文思拧开水龙头,还打算自己洗盘子。
溪岙急忙上前阻止,“这可不是你该做的事,文思!现在,上楼去,我马上就来。”
“嘿嘿,嘿,瞧这幅!”溪岱指着画册中那幅名为《星夜》的画,螺旋形的星云下面是火焰般的树,“那天你在沙地上画的就是这个对不对?你曾经见过这幅画对不对,文思?”
“不,我没有。”文思困惑地摇摇头。
“不,你一定见过。”溪岙心想,文思你并不需要对我撒谎,再说这也不是需要撒谎的事情呀。
“我没有!”文思愤怒地坚持,他是个极端敏感的小孩,他感觉得到溪岙正在怀疑他。
“当然你没有。”溪岙不敢再与他争执,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顶,“我们看下一幅!”书页哗啦翻过去,溪岙的手刚离开书页,正准备再度放下压平微拱的页面,却突然僵在了半空,“啊!”溪岙缓缓地惊呼了一声。
“你怎么了?溪岙?”
“没什么。”溪岙想一笑了之,但她的嘴角只是抽搐了两下就再也动不了了,这幅画,这幅名为《红色的葡萄园》的画和那个困扰她多时的梦中的景象如此雷同,几乎令溪岙胆战心惊起来,这是溪岙生平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我并不喜欢,这并不是他喜欢的颜色。”
溪岙的脑袋仍是一团糨糊,她不明白文思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念那行注解给我听。”文思刚上二年级,阅读起来还有点困难。
溪岙定了定神,“这是van
gogh在生时卖出的第一幅画,也是唯一的一幅,那时在1890年布鲁塞尔的20人展览会上,传闻买者为他的弟弟西奥,西奥一直是画者在生时唯一的知己和保护人,此画当年的售价为4英镑。”
“那很少不是吗?”文思小声地说,他的神情蓦然哀怨起来。
“不,没有什么比一件传承给后代并且影响他们的艺术品更加珍贵的了。”
“是这样吗?”文思更加小声地问。
“是的,是的!”溪岙用力地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唐卡夫人轻轻推开女儿卧房的门,她只是想看看女儿睡得好不好,从溪岙出生开始,唐卡夫人就痴迷上了呆呆地凝望女儿的睡颜,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
第70节:第一章 隔壁的小弟弟(11)
门被轻轻推开了,唐卡夫人看到女儿拥着默顿家的小男孩,一大一小两个小孩歪七扭八地睡在床角,一本画册摊开放在床沿,文思微微打鼾,溪岙因为睡姿不妥的关系嘴边挂着一道细细的口水,这本是一幅温馨的画面,但却令唐卡夫人勃然大怒。她讨厌默顿家的小鬼,发自内心地讨厌!
“溪岙!”唐卡夫人捏着拳头尖叫。
溪岙和文思同时被惊醒了。
唐卡夫人猛地按亮灯,大步走到溪岙身边,“你在做什么?”
从没见过母亲如此暴怒的溪岙吓得话都不会讲了。
唐卡夫人从溪岙臂弯抢下文思,像拎起一只小灰兔那样拎起他,“我送他回家,你给我待在这里,我们还没完呢!”
唐卡老爹听见动静,赶过来,“怎么了?”
文思吓得直掉眼泪,他知道唐卡夫妇可不同于溪岙,所以他连哭出声来都不敢。
“我送他回去!”唐卡夫人用力把文思挟在肋下。
“可是这么晚了……”唐卡老爹觉得这个时候还把默顿夫妇吵醒似乎不妥,“溪岙,你和默顿夫妇说过了吗,关于文思会在这里过夜?”
溪岙手指扣着床沿,用力点点头,她希望父亲出面把文思留下来。
“算了,明天再让他回去吧。”唐卡老爹解劝道。
“门都没有!”唐卡夫人仍是大怒。
“夫人,请不要送我回去,不要现在。”文思哭着哀求,如果他的爸爸妈妈因为这样被吵醒的话,他们一定会联手揍他的,他们总是揍他,从他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开始,揍得并不厉害,但极端可怕,文思开始不断地打嗝。
“妈妈,你吓坏他了!”溪岙跳起来尖声叫道。
“哦,是吗?”唐卡夫人冷笑。
溪岙猛地朝母亲扑过去,她的举动那么突然,唐卡夫人,唐卡老爹,包括溪岙自己都不曾料到,她竟然袭击自己的母亲,溪岙的手指甲在母亲的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唐卡夫人负痛松开手,文思还没跌落之前,溪岙已经动作敏捷地抱住他。
唐卡老爹无法置信地看着老婆手上被女儿抓出来的伤痕,他本能地举起手要教训女儿,但手掌僵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唐卡夫人发现丈夫的意图,连声叫道:“不要!别!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唐卡老爹终于动了怒,猛地抢下文思,丢了一句:“我送他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他不许再进我的家门!”
溪岙放声大哭起来,“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溪岙蛮不讲理地嚷嚷,“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你们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父母!”溪岙满心记挂的就是今天是文思的生日,结果爸爸妈妈还要赶他出门,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很伤人,但她还要说更加伤人的,因为他们竟然伤害文思。
唐卡老爹和唐卡夫人同时脸色煞白。他们一直视为人生最大的骄傲的好女儿,那个乖巧听话令所有街坊所有亲友都羡慕的好女儿,那个为取悦父母不惜勉强自己做任何她其实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懂事的好女儿,竟然冲他们嚷出如此可怕的话来。
唐卡老爹不知不觉地松开手,文思立即趁空跑到溪岙身后。文思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想被送回家,“溪岙,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文思把脸埋进溪岙的胸口。
溪岙感觉他的小身体剧烈地颤抖,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憎恨她的父母。
溪岙和父母冷战了一周。唐卡夫妇知道他们的女儿有惊人坚韧的意志力,她从来没有运用她的意志力反抗她的父母,这是第一次,唐卡夫妇祈祷这也是最后一次。
“亲爱的,”唐卡夫人怯怯地喊了一声,“蓝莓馅饼烤好了。”
溪岙刚想顶嘴说她不想吃,但唐卡夫人却接着说:“你说我送去默顿家好吗?”
溪岙身体一僵,面色大变,过了很久,她才不怎么自然地笑道:“我认为这样不好,妈妈,你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