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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69、 夜闯文王府
“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凰收起折扇,语气不禁有些凝重。凭J的本事,就算文王只手遮天,想带他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墨紧紧跟上楚凰,适才他一直跟楚凰在一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很少见到楚凰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可见明月公子在她心里分量不轻。抿了抿嘴唇,小墨轻轻掩去心底溢出的苦楚,思虑道:“明月公子似乎是自愿跟文王走的,但是他在酒桌上留下了示警的信号,应该是想要我们出手相助。”
“自愿?”楚凰顿了一步,J一向都不是喜(。。…提供下载)欢胡来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出手,但是这一次,楚凰没能弄明白他的打算。留下那种“示警”的符号要她出手相助,这种事光是听着都觉得荒唐。因为J殿下……明明就是那种到就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想要牵连她的人,别说是求助,就是连知会她一声也没有可能。
小墨转头看着她,隔着面具看不清她的神情,唯一露在外头的下巴瘦削细腻,有如刀锋。
楚凰突然勾了勾嘴角,却不像是在笑,只是习惯性地扯出微笑的姿态。她抬起头,黢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冰亮冷澈:“走!难得今晚月色如此俏丽,我们不妨夜游一趟文王府。”
简单换了身夜行衣,楚凰与小墨偷偷潜入文王府。文王府的护卫不算多,但是府邸很大,文王不收女眷只养男宠,行欢的场所很多,而且经常变换,所以一时间他们也找不到明月公子的所在。
有一间内殿的灯光很是亮堂,鼓乐声声热闹非凡,楚凰与小墨对了一眼,欠身上前。捅破门纸往里瞅了一圈,却只有一个满身红衣的少年在跳舞,脚脖子上挂着一串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舞服的颜色宛如鲜血,和着歌声如梦似幻,随着他的腰身媚然扭转,枭凤般的细眼陡然扫过来,一如凄怨的幽凰。
楚凰闪身离开,不想被无端的醋意殃及。然而那红衣少年却不肯放过她,房门轰然冲开,少年形如猎鹰,利箭般俯冲而来。
楚凰立刻向后倾倒,腰身扭成一弧拱洞,少年的利爪贴腹而过,华美的衣袍飘然若蝶,洒下粼粼毒粉。“哈欠——”楚凰扶住差点扭闪的小腰,捏着鼻子打了一声喷嚏,胭脂涂过头了,太香!
少年凌空翻转,分明的骨指捏着一缕缎绣,缠在楚凰的脖颈上,丝丝收紧:“擅闯王府也就罢了,这‘焚香苑’岂是尔等随随便便想进就可以进的?!”
焚香苑?
楚凰勾眉,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几年前轰动江湖的大人物——夜残香,鬼殿魔药宫的上任宫主。
说他是少年,还真不如说他是妖怪!虽他面上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然而他真正的年龄,谁都不知道。五年前第一次现身江湖便一举屠戮了七个门派——七天七夜,七个门派血流成河八百余人无人生还——在江湖上掀起一阵狂暴的腥风血雨,顿然成为江湖的公敌,只是众人忌惮鬼殿势力不敢有太大的行动。后来却不知为何惨遭鬼殿抛弃,在各大门派的追杀之中几近穷途末路,直至遇见文王,成为文王宠溺一时的入幕之宾。
楚凰拉住收紧的布条,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道:“刚才的曲子,有一段弹错了。”
夜残香不置可否,手里的缎绣渐次收卷。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
楚凰俯首绕出缎绣,抓在手心撕成碎片,洋洋洒洒的红像是坠落天边的玫瑰花瓣。
“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无数的缎绣从夜残背后散开,自四周缠向楚凰,想要把她裹成一个蚕茧。小墨执剑挡在前方,幻灭的剑光下碎花冲天飘洒,缎绣却没完没了的纠缠而上,如蝮蛇一般非要将你缠得窒息开肯罢休。楚凰继续唱着明月公子适才在江岸弹的那首曲子——
“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
铺天盖地的血红色妖冶鬼魅,冰冷而绝美,宛若开在黄泉边上漫天漫地的曼珠沙华,透着窒息的诱惑和迷恋。嗤——裹挟在两人周身的绣布嘶然裂成碎片,花瓣雨似的洒满夜空,楚凰瘫坐在地上,唇色白得吓人……
“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江湖上有三大毒圣,鬼殿魔药宫的夜残香名列三者之冠,纵然楚凰体内有凤凰血玉,然而她太过于自负和依赖,烈性毒药漫入骨髓,片刻之内竟是无法消除。“咳……”楚凰呕出一口鲜血,腹腔内翻滚成惊涛。
“阿凰!”小墨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转头对夜残香怒喝:“你竟敢给她下毒?!”
夜残香轻轻嗤了一声,莲步上前跳开小墨的面巾,下巴低着一柄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红梅团扇,薄透的睫毛淡淡一扫,丽眸闪了闪,却自顾自转向楚凰:“你刚才念的那些,是填词?”
楚凰抚着胸口,嘴唇发颤气若游丝:“我哥哥……在哪?”
夜残香摇了摇团扇,自言自语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春暖花开,却偏偏寒得渗人:“好一个‘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好一个‘谁知吾爱心中寒’……好一个——‘醉在君王怀’!祁睿啊祁睿,你竟然瞒我这么久?你竟敢把我当做他?!难怪!难怪……”
一粒药丸陡然滑入楚凰喉道,腹下痛楚渐止,楚凰撑起身子站起来:“多谢。”
团扇煽起一阵潮热的夏风,夜残香诡谲一笑:“不谢,那并非完全都是解药……”阴森寒鸷的样子一如文王的千年寒潭脸,楚凰心头陡然罩上一抹乌云。鬼殿之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而文王亦然。
小墨似看出了她的忧虑,抚在她背上的力道微微加重,表情坚毅而可靠:“放心,有我在。”
夜残香见状又是嗤了一声,摆摆团扇:“跟我来。”
绕过亭亭廊廊,一曲九转,长廊边上的房门吱呀打开,从里头匆匆走上来一个老伯,谦恭而敬畏地朝夜残香拜了一礼,才正身禀告:“夜君,内室多污秽,奴才们正在清扫,未免夜君沾上浊气,还请夜君……”
夜残香挥挥团扇打断他,眉心透出几丝阴寒:“这次是几人?”
老伯唯唯诺诺:“回夜君,一共有十三人……”
夜残香的眉尾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都死了?”
“是。”老伯欠身,“奴才正要把他们带出府。”
夜残香甩了把袖子,长袍扬起一阵风,吹得脚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何必那么麻烦,好歹也是王爷看上的,不如扔到池子里喂鳄鱼。”
又是鳄鱼?!楚凰眉头小拧,这轩辕一家子难不成是鳄鱼投胎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老伯又是正儿八经地拜了一礼,才匆匆转身离开。
夜残香对着脸颊晃了晃团扇,看着长廊外的清潭忽然心情大好,连走路都带上了一阵风。楚凰跟上去,经过房门的时候忍不住朝里面瞅了一眼,却止不住喉间一阵翻涌,差点呕出酸水来。
这文王……真他妈不是人!
倒挂在房梁上的,吊着四肢悬在半空的,头尾交叠躺在地上的,折腰伏在架子上的……一具具遍体鳞伤的尸体,裸在外头的皮肤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红褐色的污血掺和着白色的污浊液体湿黏黏地涂遍了身体和杂乱的青丝,勾勒出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楚凰的眉头拧得更狠了,这个文王,整就一个变态!J殿下……他要是敢动J一根手指头,她就把他扔到军营当男妓,做死他!
“阿凰……”小墨忍不住拽紧她的手,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峻,“就凭我们两个人怕是不好对付,夜残香一向毒如蛇蝎,在鬼殿时连宫主也不会轻易招惹他,我们还是先回……”
楚凰睨了他一眼,冷冷打断他:“你怕了?怕就自己回去!”
J殿下身陷虎穴,对方又是这样棘手的刺头,她怎么能放心?饶是竭力镇定,楚凰的手心仍是捏出了一把汗,焦虑之色溢于言表。小墨从未见过这样慌乱的她,也从没听过她用这样冷淡的口气对待自己,纵然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心头仍不免划过一道刀锋。
在他迟疑间,楚凰已然抽手跟上了夜残香,小墨握了握腾空的手指,手心空荡荡一片,胸口不由得狠狠一缩,心悸到全身发颤。这种感觉……他又是被遗弃的那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