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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夜碎空在,谁吃得下饭?
“爸……”伍星云带着恳求的语气,又有些胆怯,“我想,他这次过来,大概,是没什么恶意……”
伍父手中的钢筋棍就朝着伍星云身上抽去了,一边抽一边骂:“你个卖国求荣的王八羔子,居然帮夜魔说话,老子抽死你!当年送你当兵,是让你保家卫国的,你他娘的结果去嫁人!嫁你奶奶的人!抽死你个不要脸的!”
然后伍星云就开始躲闪,伍父就追着抽,才抽了两棍子的时候,众人眼前一花,那条钢筋棍就到了夜碎空手里。
夜碎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动作快的人根本看不清,伍星云被他拉在身后,身上挨了两棍子又不敢反抗,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夜碎空的脸色有些阴沉,伍三哥见夜碎空居然插手自己的家务事,正准备开口呵斥,就看见夜碎空将那条直径约五十厘米的钢筋棍慢慢的捏到了一起,一只手仅凭指力将其捏弯,然后抓在手中,轻轻一揉,钢筋棍就被揉成了一个麻花球。
夜碎空的修长的五根手指在钢筋麻花球上一捏,噗的一声,钢筋球碎成了齑粉。
众人都被震住了,往常只是听说夜碎空的可怕,但那些文字描述、电视画面,远远抵不上现场表演的震撼。
一时间没有人敢说话,连原先发抖的几个人都被吓得又不抖了。
夜碎空微微鞠躬,说:“爸,妈,哥哥嫂子们,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过来和家里人一起吃顿饭而已。伍星云把我甩了,过了今天,我和他就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所以大家还是好聚好散,吃个散伙饭,然后……然后我也就走了,不会再给你们家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再给你们什么困扰。”
夜碎空这番话信息量略大,伍家人有点难以消化,都很沉默。
伍星云揉着自己刚刚被抽疼的地方,说:“你刚刚吓着他们了。”
夜碎空脸上露出了歉意:“对不起……”
然后他自顾自的坐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其他人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夜碎空说:“都坐吧。”
哗啦一下,所有人都一齐坐下,异常整齐,没有人敢多说半个“不”字,唯有伍星云还站在原地,他四处看了看,又到处翻了半天,问:“妈,有跌打损伤药没?”
伍母起身:“我去给你找,你跟我来。”
母子两人走了,客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起来,沉默的诡异,唯有电视还在轮播。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饭点了,电视里播放的是联邦人民喜闻乐见的脑残剧,名曰《星河战队》,主要内容就是描述某位少年英雄,不停的打boss的故事,愚蠢的boss每一集都被打的屁滚尿流却偏偏死不了,在下一集又会想出新花招卷土重来。
夜碎空看了一眼电视,boss长得和自己有点像,但是要胖很多,脸上还有一颗猥琐的黑痣。这位boss正在狂笑:“哈哈哈,我大碎空又回来了!”
大嫂眼疾手快,啪的一下把电视也关了。
客厅中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只有淡淡的伤药的气味传来,是伍星云在抹药。
伍母一边往伍星云背后抹药,一边问:“那个……真是夜碎空。”
伍星云嗯了一声,伍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我们要报警吗?我心理怪渗得慌。”
伍星云的药已经抹好了,他穿好自己的T恤,摇头说:“妈,不用,他等一会儿就走了。文将军给了我星际演出的票,我们晚上可以一家人一起去看演出。”
伍母说:“真不用?他不会忽然把我们都杀了吧?”
伍星云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说:“不会。他爹妈死的早,一个人在大涅槃的时候活下来的,平时也没什么特别残忍的地方,就是……反正我们招待他一下就行了。”
伍母“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这……招待他不算叛国吧?”然后又自言自语,“我觉得应该不算,我看联邦的高级官员,也招待过他好多次了……规格还挺高……”
伍星云点了点头,准备往外走,却忽然被伍母拉住,中年妇女都有点八卦,特别是关于自己儿子的八卦,就更加上心了:“你……他刚刚说你把他甩了,是真的?你们打算离婚?”
伍星云说:“是。”语气也有点低沉。
伍母想了想,憋了半晌才说:“妈觉得吧,只要他不是太过分,你能忍就忍忍吧……哎,妈也看了新闻,知道庭审的事,男人都靠下半身思考的,反正那个欧阳流也死了不是?总不能为了一时赌气,就……就搞的又打仗啊,打起来我们也要多缴税……”
伍星云说:“妈!”
伍母忙说:“其实吧,你想想,你跟他离婚了,还有谁敢要你?别说是女孩儿不敢嫁给你,就算是男人,那也没人敢娶你啊!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咋办?我看那个小夜还行,政治什么的,你妈也不是很关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打小就学的不好,历史一直不及格。别的就不说了,我看他是真的对你上心,过来还知道提礼物,挺有诚意的,其实他长得也还行,要不让他跪下认个错,写个保证书什么的,就原谅他一次呗。”
35
35、山雨欲来 。。。
伍星云对自己的老妈彻底没词了;他黑着脸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的时候他看见夜碎空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很显然;以夜碎空的敏锐感知能力;刚刚自己和老妈的对话,已经全部被他听完了。
伍星云的加入依旧没有改变客厅沉默的气氛;伍家人全部坐在客厅的另外一边,夜碎空一个人坐另一边;双方呈对峙状。
伍星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他也不敢当着自己老爹的面去和夜碎空坐一起,于是他也跟自己的三个哥哥一样;排排坐,坐在最末尾。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到伍母出现才打破。
伍母在夜碎空刚进门的时候又是报警又是要给文诺打电话的,现在已经完全不惊慌了,很快显示出当家主母的气度。
她先是笑了两下打破了客厅的尴尬气氛,然后来到夜碎空面前,声音很和蔼:“小夜,饿了没?要不别走了,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众人绝倒,夜碎空赶忙站起来回话:“谢谢妈……”
一句话还没说完,伍母就被伍父拉到了一边,两人在厨房叽咕:“孩儿他娘,你有没有搞错,请夜魔吃饭?!谁跟他一起吃的下去啊!”
伍母很能够晓以利害:“他爸,刚刚你也看到了,那家伙,一只手就能够把胳膊粗的钢筋棍扭成麻花!!听说他喜怒无常,杀人跟玩儿似的,你不请他吃饭,他搞不好撒野起来,我们一家人就团灭了啊!”
很快,这个精神就传达给了伍星云的三个哥哥和两个嫂子,几人在权衡过后,只能够很僵硬的对夜碎空露出笑脸:“嗯……夜……小夜,你看,你第一次上门,那就留下吃顿饭呗……”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很快就表面上其乐融融了。
伍星云的大哥二哥和嫂子坐一起,伍星云和夜碎空坐一起,伍父伍母坐一起。三个是个独身主义,自己做一边。
夜碎空帮着把自己带来的肥耳兽扒皮洗净,他正准备帮忙端碗摆筷子的时候,大哥被惊吓的把碗都摔破了三个。
饭桌上气氛还算不错,夜碎空居然能够聊两句家常,也没说什么广为流传的脑残剧中的那些诸如“天气凉了,把厨师煮了吃吧”这种台词。
在众人都吃完后,夜碎空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洗完。
一群人都很惊恐,唯有伍母很满意,站在厨房里指点江山:“小夜,你挺勤快的啊,真是个好孩子。”
伍星云的大哥首先扛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带着老婆离开了,并且表示今天晚上的演出也不参加了,实在是,受不了惊吓。
夜碎空很快就把房里的地也脱完了,还顺带擦了家里的玻璃,抹了家里的家具,以及削了很多苹果。
伍母笑眯眯的看着夜碎空,其他人有点皮笑肉不笑。
伍母说:“小夜,看不出来,你挺会干家务的啊?”
夜碎空微微笑了笑,恭敬回答:“嗯,我妈在的时候,我都没干过什么事。后来大涅槃来了,就什么事都要自己干了。”
伍母继续:“今天累坏了吧?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就这么指使你干这干那……来,吃个苹果,这苹果削的真好!”
夜碎空依旧微笑:“没事,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也经常指使我,只不过我当时小,不懂事,也不知道帮妈妈做事情。后来……就是想帮忙也没机会了,现在想起来挺遗憾的。”
伍母的一张脸都笑成了花:“这孩子真是怪可怜见的,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话说一半不经意看见伍父的一张黑脸,于是下半截话就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