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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面的人却挤进一步,再挤进一步。
队伍,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每每这时候,一品红总会旋身而去,童飞雪接过不曾弹响的蛇琴,病书生为她拾起曳地的长纱,那绝妙的纤纤背影,总留下遗憾、向往和等待,又一个不眠的夜!
等待的人,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
进去之时,皆是淫笑嘻嘻、色情高涨、贱血澎湃,出来之时,都重复着六旬老翁的话:回去吧,这里没有大家伙儿要找的东西!
所以,来过的客人都不会再来。
所以,月儿阁门前的人渐渐稀少。
三个月,假山下的深潭畔,堆起了另一座山,所用材料是金的银的元宝。
夜来香已经没了时间去暗算、嫉恨他人,每日坐在高高的金山之巅痴笑;而雅娘,发不梳、脸不擦,衣不解带地站在潭边,圆润纤指似采粉的蝶:1、2、3、4、5、6、7、8、9、10……哎呀,数错了,重来:1、2、3、4、5、6、7、8、9、10……
总算,夜儿阁外空寥静寂。
“今日,该接待我了!”
童飞雪撩起月白衫儿,潇洒地往栏杆上一坐,笑如远山蔓延,“也象凝视他们般凝视我吧,俺这孤寂的心灵,也需要安慰和净化,圣母啊,洒一滴净水吧!幻一曲天籁之音!”
粉拳砸得象鹿踹:“作弄我,推你下去喂鱼养莲,我这点本事,还不都是老师教的!”
“冤啊,心灵净化这招不是我教的!那一脸的神圣不可侵犯样,打死我练不就!我敢保证,月儿阁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学堂,收费之高,亦是全球罕见!”
星眸半眨,撅唇带娇:“飞雪,这样讲,我告你诬陷,应该说月儿阁是享誉梦之都的再生资源站,你看那些人渣,从这里出去都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
一团笑,拧腰曲背捧腹的倒。
“哎哟……哎哟……”
那侧,病书生面容憔悴,病歪歪地蹲在荷池边缘,手按着胸,仰面嗝气,一声哎哟一声嗝,假得离谱。
“风卷百花残!尽煞好景!”
听了童飞雪的嘀咕,病书生更是白眼外露,没了进的气。
“公子……你怎么了?”一品红手忙脚乱没了主心骨,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飞雪老师,待我掐醒他,咱们就快快扶他回屋去!”
“哎哟……你别掐了!”病书生一跃而起:“这不还没晕过去吗,掐什么掐?”
一品红愣住:“你装歪!”
“日不过三,荡尽家财,嘿,我没银子,可今日人数不够,哪能只让你的老师扮客人?我也要算一个。”
“你!踢你去和阎王打亲家!”
翠纱起浪,粉腿连环。
一介病书生,却闪得比兔子快,边闪边播报近期新闻——
各位:
梦之都的经济已经面临瘫痪。
布坊关门。
当铺停业。
菜市整修。
青楼改酒楼,酒楼改茶楼,茶楼改……
没得改了,全倒闭!
有人断言:引起这场经济瘫痪的原因,是月儿阁敛集了数额不非的钱财,至使市面上货物无法流通,资金周转不顺畅。
梦之都内,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愁的是日子没了先前滋润,喜的是……
…………
新闻还未播报完毕,病书生却瞠目结舌,弱指遥向长街。
正听得起劲哩!
这病虫又闹什么玄虚,莫不是欠扁?偏是那瘦猴样儿经不起折腾!
“哇,奇天大祸来也!”病书生发了声惊叫,作势抱头,躲在廊柱之后——他何时成了怕事的人?
长街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整齐地开向月儿阁,扬臂挥拳,呼声盖天。
“一品红,出来!一品红,出来!”
星儿辰儿见势不妙,撒腿就去报信,连跑边喊:“雅娘不好了,雅娘不好了!”
“雅娘好得很!两个死丫头!”
可是,一听星儿辰儿的描述,果真是“雅娘不好了”——由数元宝换作了筛糠,刚筛了会又回过神来:人家叫的是一品红,我筛什么筛?一阵奸笑,几番窃喜,闹得够了,才仰脖叫了声:“黑、红双喜,你们两个赶快出去看看,保护一品红撤进来,关好阁门!”
说完话,雅娘蹑脚走向门后,从缝里往外看,但见——
游廊尽头,长风贯袖,身不动,炫虹飞,正气浩然!
一品红也!
第十九章母夜叉送礼
“一品红,出来!一品红,出来!”
呼声越来越近,高昂而有节奏。
再看那队伍,共分三行,手里都提着荷包布袋,最前面是少妇,芳兰竟体、绰约多姿,偶尔夹一、两个奇丑凡妇作参照;中间是小孩,玲珑俊秀、天真无邪,双双小手紧紧牵着前面之人的衣摆,似怕走散;再往后看,是为数很少的老妇,大多鹤发童颜,体态健朗。
“呔!”
有一胸丰臀肥、塌鼻厚唇的胖嘟女人排众而出,双手叉腰,大脚一顿地,“谁是一品红,站出来!”
典型的母夜叉类人物。
“我就是……”童飞雪往一品红身前一挡。
“嗯?!”夜叉把吊睛眼一瞪。
“……一品红的老师,”童飞雪温不伦吞地将话说完:“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关你叉叉事!”
可怜,一百多斤重的男子被人如扔稻草靶子样丢出两米远。
“那么,是找我的么?”银灰色影子一晃,已有人替补了童飞雪的位置。
“哪来的病猫?若你就是一品红,劈个雷我都不信!趁早爬一连去,别阻挠姑奶奶的大事!”
正是病书生!别看他没精没神的站着,可那双晶亮的眸,却泄露了机密,削瘦的脸,飞展的眉,象挂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横幅:“反正要找一品红的茬,就得先找我,可是,我现在生着重病,传染绝症!”
言下之意:谁碰了他,极有可能染上病,万一有个好歹,还得给他出棺材钱!
传染绝症啊!众人变色!
“谁有丝帕?”夜叉怒哼,问身后的人。
丝帕,当然女娟都有(除了夜叉?),俄而已收齐一大叠。
夜叉以丝帕缠手,晃晃,耀武扬威,“我偏不信!”
一掌扫去,病书生轻如鸿羽,落在童飞雪之后。
障碍扫尽,夜叉笑,一品红也笑:“大姐,我就是,想听曲还是赏琴?”
丑脸发烫:“我……我没那雅兴,我且问你,我家相公是否来过你这里?”
“月儿阁的客人数不胜数,就是不知哪个是你家相公?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我家相公叫胡草包,来过不?!”
牛栏柱头样的腿又挪近了些,胸前两个巨大的肉球起伏着抵向一品红。
“娘娘,你别凶,吓着红姐姐!”后面蹿上个小小男孩,没命地摇着夜叉的手臂:“爹地就是这样被娘娘凶得不回家、连小乖乖都不要了的!”
一品红啃着手指,似极力搜寻记忆,“胡草包……胡草包么?……”
远处,两个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个劲的摇手:管他是胡草包还是叉烧包,一概否认,没有,没有!从没见过!
只是,一品红明明看见了二人的暗示,却仍然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前几日来过,怎么?他推荐大姐前来听曲?”
马蜂窝就是这样被捅穿的!
“我家齐开胜呢?”
“我家冷千面呢?”
“我家白眼狼呢?”
“我家……”
“我家……”
…………
直到,每个女人都问遍了,一品红才慢悠悠的又回了一句:“都来过,也都走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小孩都蹿到前面,将一品红围了个圈,小乖乖一使眼色,全都跪了下去:“多谢红姐姐还我们爹地!”
“我……”心慌,后退,踩到了一只小手。
“哎哟……不疼……不疼……”被踩到的小孩甩着手,强颜还笑,比哭还让人心疼。
早有个姱容修态的女子将其抱走,轻轻揉捏着他的痛处。
“孩子们,”一品红将他们逐个拉起:“你们的爹地都回去了,不在红姐姐这儿。”
“可是,一品红,你要知道……”粗声大气,还是夜叉。
“娘娘,让小乖乖来说,”小小男孩挡在夜叉面前,“红姐姐,是这样的:之前,我爹地总喜欢去青楼找花姐姐玩,开始还偷偷的,后来被娘娘骂了,晚上就经常不回来了,后来他听说月儿阁有个红姐姐,就抱着家中的元宝走了,十多天后,才回家。”
一品红弯身执起小小男孩的手:“也就是四天前,是吗?原来小乖乖不是想爹地,而是心疼那些钱钱了,呵呵。”
“嗯~~~~不是,”小乖乖猛摇头,“娘娘说元宝没了还可以赚得多多的,可爹地没有了却赚不回来,红姐姐,怪得很哩,爹地从月儿阁回去后就再也不去青楼找花姐姐们玩了,还给娘娘斟茶说对不起,现在,爹地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