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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娘还等着我呢。”彩玉跺了跺脚,眉目间尽是焦灼之气。
清浅独自一人在庭院中踱着步子,虽是在静心的赏花品木,但那二人的谈话,她却是听得真切。
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她眸光一转,朝着二人行去。
行至二人身前站定,清浅看向彩玉,微微一笑。随即开始用小手比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几个动作过后,二人大致上明白了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彩玉同芊草交换了一记眼色,径自开口道:“这哑女与公子是一道进府的,想必也是熟识的人。”
言语间,她便已将装有午膳的食篮交与了清浅手中。
清浅接过食篮,朝二人点了点头,便朝宿冷离厢房所在的方向踏去。
待她走出几步之遥后,彩玉却是低低的嗤笑了一声,“不知那公子是看上了这丑女哪一点,竟是对她这般好。”
芊草看着清浅远去的背影,微扬了眉,语气暧昧的调笑道:“你瞧瞧她那玲珑的小身段。这美丑与否,关了灯其实都一个样。许是她床上功夫了得呢?”
彩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二人默契的笑作一团。
清浅未再理会身后二人窸窣的言语与笑声,只是径直朝着宿冷离所在的厢房而去。
这纳兰冲必是那日元盛与宿冷离交谈中所提及的纳兰将军,这人既是他前往月风国的接应人,又将伤重的他安置在府中疗伤,想来这二人的关系,必然不浅。
自来到府中,已有三日。纳兰冲还未曾出现过,但眼下二人却恰巧在一起,极有可能是与宿冷离的计划有关。
思及此处,女子瞥了食篮中的汤药与饭菜,暗暗叹了口气。
她若是秘密前往,只怕是还未靠近,便早已教这二人中的任意一人发现。
如此,她的处境将会更难,但这光明正大的送东西,总不算是偷听的。
眼见就已到了宿冷离所在的厢房门口,为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然一些。清浅稳了稳情绪,轻叩了雕花木门。
随即,便听见房间内传来了沉稳的男声,“进来。”
清浅挽着食篮,轻缓的将木门推开。瞬间映入她视线的,便是一名身形魁梧,眉目凛然的男人。他正坐于软榻旁的椅子上,与斜倚在软榻上的宿冷离说着话。
“既然你已住进了我这将军府,便大可放心。不是我吹嘘,以我部属的防卫,外人想要混入府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清浅将目光落向软榻上男人,从她的角度看去,他敞开的衣衫内,胸前已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不禁忆起那夜,他往外渗血的伤口,想来他身上其它各处,恐怕也是如此。
那一夜,他究竟因何而受了这样重的伤?
几乎是在她进来的一瞬,宿冷离便已将目光投了过来。他只是淡淡的回应着身旁男人的话语,而目光却是一刻不离的追逐着她,且唇角还噙着一抹浅笑。
教他这般毫不避讳的盯着,清浅只觉浑身透了丝寒意。
心一横,她咬了咬牙。只要他不开口让她出去,她便装作不知道。
不再看对面的二人,清浅硬着头皮,行至了圆桌旁。放缓了手中动作,她将食篮内的饭菜置于桌上,开始不紧不慢的摆放餐具,以及布菜。
纳兰冲轻皱了眉,继续道:“过几日,待你伤势好转一些,我便领你去见她。这几日,王上正为两国和亲之事颇为伤神。”
“这四王爷,宇文浩谦便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也不知那瑞景帝究竟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煽动群臣跪在大殿外三天三夜,恳求王上不要出兵援助幽黎国三十万大军。”
“为表月风国的诚意,他甚至还提议两国结为姻亲。”
宿冷离凝了眼在桌前忙碌着的清浅,转而看向纳兰冲,低声道:“宇文浩凌因是长子才得以继位,在继位前,他在朝中的名望便不及宇文浩谦。”
“宇文浩凌偏又处事优柔,且胸无大志。看来眼下,只得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纳兰冲拧眉,微叹了口气,“以你之见,若是和亲,王上会选哪位公主?
宿冷离轻凝眼眸,嗓音沉幽低哑了几分,“若是料得不差,定然会是宇文浩谦上奏,请求让宇文心萝前去和亲。”
纳兰冲眸光一顿,狐疑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宿冷离轻笑,看向了仍在布菜的女子,“不可说。”
纳兰冲喃喃道:“我估摸着,前去提议和亲的使节,此时已到了苍玄国的帝都。”
这时才想起方才有侍婢端着汤药与饭菜进来,转而看向另外一边的女子,他怒斥道:“早就送来了,动作却这般磨叽,当心军法处置。还不快将药给公子端来,伺候他服用。”
清浅一怔,端起了桌上的汤药。眸光一转,她看向了一旁的宿冷离。这男人正神色淡然的看着她,并未打算解释什么。
正文 292292。迁怒连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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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金銮殿之上,瑞景帝因兵部马匹供应不及之事大发雷霆。 将亲管此事的兵部郎中一干人等直接罢免。
因目前的局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所以军备上,容不得任何延迟。虽说兵部郎中确实办事不利,但是被罢免职位这样的惩罚,显然有些过重。
早朝之上,大臣们都知道皇帝盛怒之下,还是少惹为妙。但这九王爷连彦,却是在此时上奏,为兵部郎中求情。
如此一来,皇帝必然大怒,他甚至还未将奏折看完,便直接将之砸在了跪于地上的连彦身上,随即愤然离去辶。
其实,大臣之间早已传遍。九王爷连彦,之前因铲除权臣助瑞景帝亲政,故一直都深得皇帝重用。
在皇帝亲政之初,他便受封为裕宁王爷。但如今,他竟因求情一事,而受到了如此重的责罚,只怕这其中另有缘由。
而这皇室中事,大臣们亦不敢妄加揣测澌。
就在这五位大臣正犯难之时,池宋眸光一转,看向了已行至殿前的秦暮云。恭敬道:“伶妃娘娘,皇上吩咐此时任何人都不见,娘娘还是请回吧。”
秦暮云瞥了眼半掩的殿门,轻轻一笑,“本宫尚未表明来意,池总管怎就知道皇上肯定不见呢?”她不紧不慢开口,言语中满是笃定之气。
听得她所言,池宋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道:“娘娘若是有何要事需要禀告,可以告诉奴才,奴才将代为转达。”
女子微低了头,淡然的从衣袖的暗袋中拿出一样锦缎包裹的东西,轻声道:“今日本宫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太后她老人家因时时刻刻都挂念着皇上,便让本宫亲自将这个转交给皇上。”
见池宋大量着自己手中的物件,秦暮云莞尔一笑,“池总管莫不是连太后娘娘转交与皇上的东西也要查验一番?”
秦暮云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脸犹豫的池宋。
幸亏有所准备,她早就知道,如今要见连澈必是不易。自她回宫后,便一直不曾见到过他。
这段时日,他几乎没再踏足过后宫,而是一直都在重华殿处理政事。
因此她今日在来重华殿之前,便先去了趟永宁宫,向太后请安。她深知这段时日太后一直都忧心连澈的身子,因而她便将手中这开过光的舍利子进献给了太后。
太后见得此物后,自然是欢喜,便让她拿来转交给连澈。
池宋思虑了片刻,终究是退了几步,朝她一揖,“即是如此,伶妃娘娘请稍等,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看着池宋离去的背影,秦暮云轻凝了眼眸。虽说近段时日,连澈与太后的关系不甚融洽。但是连澈向来孝顺,必然不会驳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果不其然,不久后,池宋便踏了出来,宣她觐见。她缓缓跨入重华殿,慢慢的走向了那个神色冷然的男人。
大殿内弥散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她目光所及之处,那精致的香炉内,正盈盈的盘绕着薄烟。
地面上,几本奏折凌乱的散落在龙案四周。而那个男人,则是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轻阖着眼,似在养神。
心里一紧,秦暮云不觉放缓了脚步,轻轻的朝男人行去。
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男人的容颜渐渐清晰的展现在她眼前。他轻阖的眼眸下,是一抹浅浅的青黑之色。而那微凝的眉间,则是蕴着一许淡淡的阴郁。
他秀挺的鼻下,唇角漾出的弧度,并不轻松。
在男人身前站定,她目光落向了他干净修长的手,正恣意的轻搁在膝上。
略过心底的那抹情愫,秦暮云轻转眼眸,看向了一旁的龙案。那层层叠叠的奏折,正毫无秩序的堆放于上面。
正中间,是一本倾展开来的奏折,锦布上的朱砂笔迹,只落下了一半。
她很早前便知道,他的字写的极好,苍劲有力,且笔法流畅。
但他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