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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玉连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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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绘叫了起来:“走,走,走……”

  车厢的门帘仍不知道被谁的手掀着,像在邀请他这个坐在车里的人下车,大起来的风鼓动着帘子,大宅里传出来的声音响起来,近起来,无非是一些人的说话声和脚步的走动声……明明没有任何光亮啊!走啊,走……陈玉绘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呼吸着……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转回去的元淙又动了起来,马蹄声答答,车辘吱嘎,风被自动放下的帘子隔绝在外面,狭窒的小车厢又恢复了静止的黑暗。

  陈玉绘全身戒备地坐着,敏感地感受到周边的黑暗从凝滞变回了有生气地流动,才缓缓放松。万分疲累的脑中缓慢地转动,李府……是梦中小猴子带李鬼去的地方没错,太原的鬼宅。他是要邀请自己去吗?不……想活下去,以人的身份。

  鬼怪什么的,从小就不喜欢。敬而远之。

  马车外又传来了人声,是丹娘的声音。“公子,到家了。”温厚老实的……元淙的声音。

  车的绸帘子掀了起来。元淙的脸出现,不是刚才诡异的鬼脸,是带有人的温度的熟悉的脸。

  “嗯。”陈玉绘再三在他脸上确认了,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走了出来。

  眼前是人间世界。丹娘领着一众仆人等在门口,看见元淙就抱怨。老管家也责怪儿子带着公子在夜里乱跑。元淙低着头站在一旁听训,不时点头。看见主人平安回来,提着灯笼的丫鬟们含笑站在一旁,小厮们一脸放松。

  丹娘指挥人备水备食,抖了抖手腕上的衣服,替陈玉绘披上。陈玉绘听她埋怨着怎么穿这么少之类,看自己身上,脱去变装的女衣后,就一袭白卦,没有再添衣。眼前是生活在同一个家里的人,是闪烁的温暖灯火……陈玉绘微微笑起来。

  背后深沉的暗,他没有回头,在家人的拥簇下进了家门。

  原来夜已经深了,早上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已经那么远。从出门到回来,不过一天,却感觉远不止一天。

  陈玉绘想,虽然尽量装作淡定,但其实他和恐惧生子一样恐惧黑暗,虽然熟见妖魔鬼怪,但是他和一般人类一样排斥异类,虽然和王旭安在一起时,清高地包容他的劣迹,但是在内心里,同样有不满、嫉恨和恼怒,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渴望爱人和被人爱,如果爱错了,坚持不下去了,那么,可以放弃。陈玉绘不觉得,他一直以来按照世人的想法行事,会有什么错。

  药方子,在手里,可以让人去抓药。

  陈玉绘没有去想,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见灵鬼媒之类的异能?一个普通的男人,会因雌伏而怀孕吗?一个沾惹上鬼魂爱恋的普通人,又要怎么躲开?一剂药,可否打落虚妄的荒唐?一个转身,可否切断已经悸动的情缘?

  即使是人间世界,最躲不开的是命,最不可捉摸的是心。奈何之?

  第三十一章:落胎

  丹娘希望公子能为陈家留后,元淙却不这么认为,既是王旭安的孽子,不留也罢,只要陈玉绘平安就好。所以,入馆寻药一事,元淙并未说与丹娘知,陈玉绘着他买药,他也不闻不问,一一应承。

  丹娘清肃家宅,厨工小乙因金锭没藏好,被人告发,着逐出府。没有了这可通便利的“后门”,王旭安难以得入,仍徘徊周遭,妄想能碰见外出的陈玉绘,终续上这多年的情分。

  陈玉绘这一向却安稳隐居,连巡店啊饮茶啊遛马啊之类都抛诸脑后,经常捧着书在家一坐就是一整天,沉默寡言。

  本来,这样静养的公子,是丹娘最欢喜看到的。但是,和安静相对的,却是陈玉绘日益憔悴的容颜、萎靡不振的精神和元气尽失的形态。丹娘心焦,又不知原因,在日日的安胎汤剂之外,只得另煮熬补益的药食,一样样端到陈玉绘面前。

  这日,陈玉绘捏着一张揉皱的纸,靠在大椅里发呆。

  丹娘敲了门进来。陈玉绘下意识地把手里泛黄的纸夹入书页里,目光落到丹娘手里的药盅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来。

  丹娘把犹冒着热气的药往陈玉绘面前的桌案上一搁,就开口说:“公子的状况,瞧着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没好好吃药?不行,今儿往后,我就在一旁看着公子你把药喝完。”

  陈玉绘指尖轻叩了下桌面,垂眸只讲了两个字:“出去。”

  这样的陈玉绘,丹娘没有见过。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认真对她发号施令。

  “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丹娘坚持。

  “出去。”仍旧不咸不淡两个字。

  “公子……”丹娘着急。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陈玉绘神色阴郁,“该喝的,我自会喝。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丹娘一步三回头,退出房间,阖上门。

  丹娘出得门来,没走几步,就撞上一个脚步飞快的丫环。丫环看见丹娘,伏低了身子。

  这个方向,只通陈玉绘的书房。丹娘问:“你端的是什么?”

  丫环端着托盘,托盘里正中是一盅彩瓷碗。

  “元少嘱咐给公子端的补品。”丫环回答,“我先端过去了。”

  丹娘点点头,让她过去。

  小丫环把药盅端进了书房,重复了几句元淙交代的话,就退了出去。

  这已经是第三帖药了,之前的两帖服用后并没有如老医所言“立时见效”。胎,没有顺利打下来,人,倒是耗损了不少,身体虚乏,有时候连精神都不能集中,睡下和昏去一样,气力在睡梦中抽散,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得像怀了一块硬铁。

  桌上摆着两盅药,青瓷碗里是丹娘嘱咐的的安胎药,彩瓷碗里盛的是落胎药……陈玉绘左手搁在桌沿,按着发紧的额穴,右手抽出了书中的黄纸,这几天,他翻遍医书,细研过大夫开的方子,一一对应上面的药和量,这么用,没问题,怎么会不见效?

  除非里面的药或者量被动过……元淙见他这几日身体剧差,已经不答应以后为他买药,那在这之前,元淙为顾虑他的健康,会把药剂减轻,也不是不可能。陈玉绘这么想着,端起面前的彩瓷药碗。

  抿了一口,分辨不出是否真的被换药了,不管如何,绝对要喝下。陈玉绘仰头,吞咽下苦涩的药汁。

  不是完全没有反应,捏着药方的手抖了一下,泛黄的纸张落到了地上。

  陈玉绘冒着冷汗,头抵在手臂上,靠在桌边。手握成了拳头,默默忍耐。和之前两次不同,虽然身体不适,但这次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孽物动了一下,疼痛翻卷片刻,又沉寂下来。

  陈玉绘浑身虚脱,冷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待腹中悸动过去,他伸手探了探,微微隆起的肉,按下去,硬邦邦,并无落胎的任何迹象,它像定了居,扎根在血肉之中……陈玉绘手脚冰冷,一阵凉意从心底浸透到四肢,生出恨来。

  陈玉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五指成拳,用力砸下去。

  痛从皮肉中丝丝缕缕浸出来,砸得累了,靠在椅中闭目喘息,隐约中似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嘤嘤绕在耳边。

  陡然睁眼,昏暗的书房中,只他一人,哪里来的小孩,哪里来的人声?

  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害怕在这个静悄悄的下午,突至,盘桓在陈玉绘疲于挣扎的心口。

  用更狠的药也好,用斑蝥水蛭之类毒物也好……陈玉绘唇角弯翘,不信,催不下它来。

  惨白的手指,发青的骨节,透着异乎寻常的美。

  陈玉绘拂开沾在耳鬓的几丝汗湿的发,端起手边的青瓷碗,走到一旁的花几前,揭开碗盖,把药倒进了花泥中。他的动作优雅,但是一分迟钝几分呆滞,像缺了魂魄的人偶。

  把碗放回桌上。陈玉绘推门出去。即使寝卧处很近,穿过小花坛,拐过走廊就到,他还是怕光般披了斗篷。

  明明已经入夏,人人轻衫薄袖,陈玉绘里外穿了三层,也不觉得热。

  元淙要去祖地收租,临行前来见公子。

  事情是公子委派的,元淙没有理由拒绝,他只是不放心。

  公子站在窗前临摹涪翁的字帖,字体纵横拗崛、昂藏郁拔,颇有几分气势。

  “你和蓝家的四姑娘订了亲,怎么也不和我说?”陈玉绘含笑问。

  元淙看着公子的背影,垂眸道:“父亲做主定下的,已经半年……”

  “半年了,你一次也没去见过她,是不是?”陈玉绘搁下笔,看了看自己写的字道,“有一阵没练,都生疏了。元淙……字和人一样,都是需要经营的。”

  “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这家里的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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