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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表达机制显然还没有充电完成,但是那浑身散着甜香的冶袓毫不在意,做着与她形象毫不相称地托腮姿势说:“哎呀——燧灯殿下果然好帅呢。殿下怎么会来七层啊,果然十八层一定是又黑又冷又寂寞吧,真是的——啊啊——受不了”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受不了什么,但是明显觉得周围的视线渐渐向我们集中过来了,我扯扯红毛的袖子悄声说:“走不走啊”
红毛听了,两步走上去一把攀住自家哥哥的肩膀,伸出两根手指推了那冶袓外露的肩膀一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便自顾自带着哥哥向前走,我见状朝一旁满脸不甘心的美人敷衍地笑了一下,却被她一把勾住手臂
“啧啧,”她正副身子都贴上来,将鼻子凑近闻闻我:“人类。”
甜甜地香气绕得我头发昏,低头看见她尖尖的指甲陷在我胳膊里,我连忙抽出手躲开来,见她只是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并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才转身加快步子追上红毛,走了两步觉得奇怪,瞄了一眼刚才一直没吭声的阿仁,只见他神色如常地东看看西看看慢悠悠走着。
觉得被一个冶袓缠住就希求帮助和保护的自己十分狼狈,我的心情更坏了。
第 13 章
七层的面积非常大,我们并未全部转完,只是由来时的东南入口顺着大道围中心走了一圈。据阿仁解释说,地狱中层都是环着那亘古燃在地心的业火一点点发展起来的,抵到边缘便不再继续,丝毫谈不上规划,因此大路小道繁多且穿插纠结。我们顺延主道慢慢溜达着,两旁的建筑都不算太高,风格也毫不统一十分随性,有样貌古旧的尖角三层碉塔,顶阁插着原似长矛的斑驳旗杆,一旁挨着的兴许就是刷着五彩墙漆的小楼,门上随手涂着主人的族类抑或名字的LOGO,也可能是外墙订着歪扭爬梯的灰白石楼,一个窗子都见不到,许多建筑的间距都很近,若是两边对开窗就能直接跳过去。除了我们之外路上走动的生物并不多,偶尔才能见到几个,人型兽‘性的都有,似乎是因为七层的居民大多性情温和,也可能是大家都聚在下层商业区和竞技场,城中颇为冷清,果然没多久红毛就提议下层。
八层九层的城市布局依旧一片杂乱,整体面积看不出小了多少然而独栋房子却更高大,想来是嗜血攻击型魔怪的体积所致,空气中隐约有些腥臭酸腐的气味让人不安,九层颇有些支愣放肆的大屋外墙上甚至插着不少焦黑的坨状物,我瞟了一眼便不再细看,生怕跟上面哪处凹陷里有眼球对上,只得紧紧跟着三位大爷暗想千万别落单。
“小范,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正走着,阿仁忽地问我。
正想说这些玩意怎么不恶心,想起他是在问我在负面影响环境里的生理反应,便摇摇头。
“真的?”阿仁瞅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些不信。
我又更明确地摇了摇头,说:“就是这地方煞气太重,感觉毛毛的。”
“是了,越往下越是这样,到了竞技场的那几层隔上老远都能闻见血味儿。”阿仁懒洋洋地陈述着:“其实地狱倒并不见得多丑恶残酷,不过是比起任何社会都要原始本真罢了,任何欲‘望和憎恨都摊开摆明,看起来虽是血淋淋的模样,却真没什么可怕。”
我沉默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说到原始……”我喃喃道,渐渐有些语无伦次:“不是说什么,地狱入口会现出原形么,那咱们之前下来的时候……怎么你……怎么连红毛,都没有变成鸟?”
“小范,”阿仁打断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自死后便很少记得日数,但不久前才递交了请假单子,寻思了一下说道:“8月23,这日子怎么了?”
“你说的那是阳历,论旧历的话今儿可是七月半呢,鬼门大开万物反噬之日,不然为什么小烛弟弟一直催着走,就是想就着这个不显原形的时机过了那门免得引起注意。”阿仁说:“想来他自己估计是没什么在意,应该是不想给小范你招事儿。”
我心里讶异红毛会做这种事,嘴上却说着:“那他就不能好好说么?”非得别扭。
阿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心中忽然又升起了那种感觉,阿仁虽从不吝啬笑容,却从来说不清楚哪一个是真的,比起来面部神经瘫痪的红毛哥哥还比较好猜。而眼前这个虽不撒谎却也绝不诚实的人,似乎就算跟他认识再久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喜欢什么或是讨厌什么。
看着一前一后走在不远处的红毛兄弟,我不禁想也许人的温柔和凉薄是和外表相反的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我说:“真想看看,你原本是什么样的,说起来我刚到地府的时候你还骗我来着不是,过地狱的时候蒙我眼睛。”
阿仁伸手过来拉住我,就像当时过地狱入口时候一样,一如既往笑道:“怎么能叫骗呢,我当时是说有可怕的东西,不定是我因为原型有多狰狞。”
“是么,”我定定看他:“那回去的时候要好好看一看。”
下到地狱第十层,我们是坐的电梯。
电梯口所处的位置虽不显眼却不偏僻,据说下到十层的开口就在十层竞技场边上。电梯周围一点防护都没有,上上下下的粗糙的通道和缆绳全都一览无遗,显示当前楼层数的也并非电子板,而是一个类似汽车仪表盘的黄铜转针。电梯间晃晃悠悠升上来,两重推拉式铁门锈迹斑斑,内里空间并不大还靠边横了一张破旧的皮凳,露在外面的海绵脏兮兮的,红毛似乎是想不等阿仁进来就下楼,但是发现不拉上门电梯无法运行,便啧了一声一脸理所当然地样子独占着皮凳,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我们四个挤挤凑凑才全部钻进电梯,阿仁刚把里层的铁门用力推上,电梯便哐地一声剧烈抖动,我们整个猛地一坠又忽然停住,随即开始颤颤巍巍地下行。铁灰色的石壁在门缝外缓缓爬过,地平面消失在头顶,无灯的电梯内渐渐暗下来,嘎嘎吱吱的声音显得特别大。过了难以计数的一阵子,电梯下方透来光亮,我巴着铁门向外看,一个巨大的圆形竞技场逐渐显露在眼前。
通体石制的竞技场大得惊人,一眼看过去整体形状跟罗马斗兽场有点相似,不过不同于直上直下圆柱状的斗兽场,眼前这座是朝天大开口的摸样,极像从大地裂缝中探出嘴鼻又被扼住了喉咙张大了嘴的巨兽。巨兽口中层层咬牙是从内至外逐步增高的石砌看台,尽数毫无遮掩地袒露着,想必是因为地狱绝不会有什么刮风下雨的原因。从上空看下去,舌苔上铺满黄橙色沙字的竞技场地被强光照得通亮,一览无遗的沙场和看台上活动着各族类躁动的居民,数目惊人嘈杂不已。这竞技场完全说不上是什么建筑风格,毫无装饰不说连一点多余的设计都没有,该结束的地方就被硬生生切割,生猛地透着一股子力量崇拜的狂热气息,让人只是站在这里就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电梯逐渐接近地面,极高且厚实的外墙挡住了视线,也一并遮挡了场内炙热的光,眼睛花花绿绿了好一阵才重新看清跟前的情景,让人吃惊的是,墙外的热闹程度竟然比场内有过之而无不及,纵横交错的主街小巷堆满了参差错落的店铺摊位,三五步就簇成一群人叫叫嚷嚷,一派地狱商业城的繁华景象。
直到电梯重重着陆之时我都还维持着口的表情抓着铁门栏杆不撒手,阿仁两度试图过来拉门都没能成功,直到红毛伸腿踹了我屁股一脚骂道:“范乐乐你搞什么。”
鼻梁磕在铁栏杆上疼的我眼泪上翻,我松开栏杆转过来试图殴打红毛,阿仁趁机拉开了门把我拽了出去。
置身地狱街头感觉非常奇妙,在七八九层都没有这种充满异世界生活气息的感觉,兴奋之余不免有些作为外来者的瑟缩,毕竟一个人类出现在地狱以下十层着实有些奇特。
“小范,”阿仁看我有点犹豫的样子,说道:“联赛期间为了避免拥挤,是要求中层以下居民都维持人型的,所以别人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看周围,确实没见到一个兽型,不过有些人型化得跟怪物没什么两样就是了,其庞大扭曲程度让人难以直视。我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阵,挪到一个摊子前又不敢凑太近,只见上面乱七八糟摊着许多不明用途的金属制品,环环链链扭在一起连接处还生了锈,隔壁摊位又是些瓶瓶罐罐,瓶子脏兮兮的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来来回回看了几圈我不禁问阿仁:“地狱里用什么买东西啊?有货币么?”
阿仁说:“货币是有的,大多数是由黄铜和稀有金属制成,没有纸币,不过货币用的不多,一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