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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钱的问题,特别是在家家都没有太多存款的农村,就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然都得为了半个堂屋抢破脑袋,更何况这是一整栋屋了,还是卖给外姓人,谁也不肯吃这个亏。
“那,你看这价格你打算出多少?”杨素芬就问道。
“二十万,再加上面前的院子,到时候要没办法过户,咱们就找村里办好手续,也盖个章签个字,不会阴你们的。”刘胜直接说道。
杨素芬听了这个价格微微皱了眉,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拿这些钱在马路边上盖栋二层新屋都没问题了,买一栋老房子也要这么多在他看来就有点不划算了。
“那我回去问问他再说吧,这事也不能着急。”杨素芬也没有当场就和刘胜讲价钱,就想回去同白融商量商量再说。
“其实那栋屋还是不错的,我们自己打得有水井,他们不用再自己花,面前的院子也够宽,还连着一个大池塘,环境不错。”刘胜道。
“地方是不错,不然他也不会想买了,不过他也是打算长住的,那池塘也挺危险的,要是他以后带了小孩来住怎么办。”
“你这话说的,咱以前住在那里的时候,家里小孩还多呢,你看哪一个出过事?大过年的说这些,你真是瞎操心。”刘胜不爱听她这话,语气都带了点埋怨。
“你说得也是,呵呵,那就不多说了,我回去问问他再来找你们。”杨素芬见他不高兴,就笑着把话题转开了。
“诶,海川家的,我说那后生真的以后住下不走了啊?”
村里人多,这人一多啊八卦也就跟多了,东家长西家短,所以这大刘村好传闲话的那可不止长舌的女人们。
“是,当年的事你们也知道,我答应了文昕照顾他,后来他爸派人来接他回城里,人家父子团聚,我也不能拦着不是?现在他想回来住,我自然就该讲信用,好好照顾他。”杨素芬笑了笑,简单把话带过。其实真实的情况是白融当年知道了他母亲刘文昕的死因有问题,所以在他爸派人来接他的时候,才苦苦哀求杨素芬不要阻拦他,他要回去找出凶手,给他妈妈报仇。杨素芬当时非常不认同他的想法,可是白融说如果不能给妈妈报仇,他会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一辈子都过得不安心,杨素芬看着心里也难受,才勉强答应他回去的。
“那是那是。”刘胜也不好再继续深问,笑呵呵地应和了一声。
从刘胜家回来,杨素芬就将刘胜的话给白融说了一遍。白融听完了仔细想了一会儿,对杨素芬说道:“钱没问题,但是不过户肯定是不行的,只是我的户口只能转到江城,没办法转到村里,到时候就过户到奶奶你的名下吧。”其实也不是不能过户,就是很麻烦,现在他们才刚到这里,两眼一抹黑,干什么都得摸着石头过河,要人没人,要钱还不知道往哪里送,还是先就这样吧。
“诶?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杨素芬连忙摇头,转到她名下,那等她死了,房子就成他们刘家后代的了,跟白融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怎么能白占别人这么大便宜。
“没事,实在不行,等过段时间再转回来好了。”白融赶紧道。
“那、那行吧。”杨素芬这才松了口气。
大过节的,村里县里的机关单位都还没正式上班,但是现在阿顺也过来了,一屋七口人总挤着也不是办法,白融就提出他们自己先签个合同,先住进去,等过了正月,再去办正式手续。
杨素芬把这话给刘胜说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了头,拿了钥匙,领他们去那栋屋子里外四处看看。
屋子确实是不错的,一楼大门进屋是宽敞的堂屋,后面是厕所,两边各有两间房间,右手前一间另有一个通向外面的小门,可以做厨房,二楼的格局同一楼差不多,只是中间的堂屋变成了大客厅,前后都有走廊,可以做阳台,装修一下就非常不错了。楼上楼下的窗户全是木头框架,伸出阳台外的屋檐雕着不夸张的翘角,上面盖着整齐的青瓦,整栋屋子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整栋屋坐南朝北,如果住在二楼的前面,就能晒到清晨的阳光,屋后面的夕晒也不严重。
屋子前面确实有一口不错的水井,握着把手往下一压,就能立刻压出清澈的泉水,大冬天的摸着还挺暖和的。院子再往前的池塘边上种着几棵柳树,光秃秃的柳枝垂在水面上,可以想象到了夏天会是什么样的风景,院子最边上还种着一棵枣树,再旁边也到了村子的尽头,没有挨着其它屋子,还有一片地,再往后就是村里的后山了。
所有的一切都很符合白融的要求,刘胜见他们看得比较满意,就道:“房子呢就是这样了,不过里面的家具你们得自己买,我这边等你们确定下来,就得把东西都搬走,你们需要什么,还得自己再去买。”
“那行吧,我们什么时候先办手续?”白融点点头,他还打算带着儿子在这里过下半辈子呢,自己要用的东西自然会另外再置办全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王耀阿鲁的两颗地雷,嘿嘿~~~
我的专栏:
、009 楚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专栏:
A市楚宅。
“你说他辞职去乡下了?!”楚修远猛地扭头瞪向他的大儿子,“还说再也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泱耸了耸肩,一一回答道:“他是辞职了,确实说过再不回来了,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说他要去负责任。”
“负责任?!”一向修养良好的楚修远听了他的回答,声音也忍不住跟着拔高。
“嗯,他……他说既然已经跟人有了肌肤之亲,就要负责到底。”楚泱解释完也想翻白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他这个弟弟实在太古板无趣了。
楚修远一时没了声音,完全不知道听到这个答案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当年因为他的妻子在生下小儿子楚渊的时候难产而死,没有母亲的楚渊从小就是被他爷爷带在身边,衣食住行、教育教导等等一切全是由他爷爷一手安排的,所以楚渊跟他这个父亲反而不亲。
父子俩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楚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下来,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皱眉问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呢你们?”
“爸。”
“爷爷。”
两人赶紧起身,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
“放开放开,我还没瘫!”老爷子打开两人的手,一脸不高兴,人老了就不爱别人拿他当木偶摆弄,不愿意服老。
“刚才听你们说到小渊,他怎么了?”
楚修远噤声,楚泱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父亲,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颇为认命地解释道:“小弟说他和人有了肌肤之亲,要去负责任。”
“他遇到他喜欢的那个人了?”楚老爷子转头看向他,一脸惊讶。
楚泱摇了摇头,“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死心塌地地爱着他那个‘初恋’呢,哪里会移情别恋。”
“那是怎么回事?”楚老爷子皱眉,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孙子他最了解了,那就是个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死心眼,对心上人的忠诚度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得紧,怎么可能会跟人牵扯不清?
楚泱咽了口口水,嘴唇动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楚老爷子见他不说,拄着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一下。
“快点说,别惹你爷爷生气。”楚修远也在旁边瞪他。
楚泱见躲不过,犹豫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似地说道:“那天我带他去西街的酒吧玩,小弟喝酒的时候拿错了杯子,喝了点加了料的酒,然后他说头晕要去一下洗手间,后来我们见他去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跟别人进了房间……”
两个长辈听完他的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年轻人爱玩,楚泱平日里呼朋唤友都是很平常的事,但是换成楚渊,那事情就一定会朝着所有人都无预料的方向发展,并且一去不回头。
就例如现在的局面,因为一杯加了料的酒,楚渊放弃了大好的前途,跟着人去乡下当农民去了……
“爸,您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把小渊找回来。”楚修远顾及父亲年纪太大受不得刺激,赶紧说道。
楚老爷子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么做没有错,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如何发生的,该负的责任就得由他自己全部负担起,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否则他就不是楚家的男人!不是我楚天恒的好孙子!”
老人家说完这些话就不再理会两人,拄着拐杖自己上了楼。
楚天恒一生都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