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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这个情况,该怎么解释才好?
等不到他的回答,封百岁兀自说道:“刚才我靠近你的时候,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很像人。”
祁穆不自在地干笑几声。
封百岁突然问:“那是什么?”
祁穆看了他一眼,封百岁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来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
没等祁穆找出一个比较好的说法,封百岁又问:“你能看见吧?那是什么?”
祁穆忽然有一种豁出去的想法,长吸一口气道:“如果我说是鬼,你信不信?”
封百岁想也不想就回答:“信。”
他那么轻描淡写,祁穆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为什么?”
封百岁的神情却很理所当然,“我经常会碰到看不见的东西,如果那些不是鬼,就是我神经有问题,比起后一种可能,我更喜欢有鬼的说法。”
祁穆很快总结道:“所以你相信有鬼是因为不想承认你神经有问题?”
封百岁挑眉,“你觉得我神经有问题?”
祁穆连忙摇头,“绝对没有。”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鬼是不能和阳间的事物接触的?”
“不知道。”
“。。。那现在知道了。就因为鬼不能接触阳间事物,才会被人怀疑他们的存在,但是你能碰到鬼,就打破了这个限制。”
“所以?”
祁穆摊手道:“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碰到,就像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看见一样。”
封百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你说只有我能碰到,但是你也能吧?”
“活人碰不到鬼是建立在看不见的基础上,我能看见他们,所以就能碰到他们。”祁穆解释说。
封百岁又把话题转回了之前:“刚才在你背上的鬼,是不是那个工人说的事故死者?”
“。。。很有可能。”
“你准备怎么办?”
祁穆奇怪了,“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能看见吗?不用去驱鬼什么的?”
祁穆瞪眼,“关我屁事!”走了一段又补充道:“他投胎之前我是不会再来了。”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
三天之后,方纪过生日,祁穆拒绝了参加生日宴会的邀请,方纪为了表达他们之间的友谊,要求祁穆无论如何要和他吃一顿算是庆祝,祁穆推脱不了,只好答应。
于是方纪兴奋地提议:“最近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我们去那里试试!”
“在哪?”祁穆心不在焉地问。
“中央大街!”
“。。。。。。”
已经答应的事情不能反悔,祁穆只好推掉和封百岁的晚餐,陪方纪来到三天前决定不再踏足的中央大街。
所幸那家餐厅是在外围,没有深入步行街,饭吃到一半都没有问题,祁穆稍稍放下心来。
方纪点了不少东西,吃得很尽兴,反正是他请客,祁穆也无所谓,转头想看看窗外的天色,却和一张青紫色的死人脸对个正着,他喉咙一紧,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全喷到玻璃上。
见他神色有异,方纪问道:“怎么了?你要回去啦?”
祁穆立刻顺水推舟地站起来,道:“我忘记了还要去买东西,你慢慢吃吧,礼物过几天补上。”
“嘿,别跟我客气!”方纪朝他摆摆手,祁穆快步走出餐厅,转到行人很少的停车场,抖抖肩膀。
“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只鬼慢吞吞从他背上滑下来,“你真的能看见我吧?”
“废话!”同一个问题被同一只鬼问了那么多遍,祁穆十分不耐烦。
“那你把我带出去吧!我想去找我媳妇!”
祁穆不解地道:“你是意外死的吧?怎么不能自己去?”
“能啊!”那鬼说:“但是我记不住外面的路,只敢留在这附近。”
“如果我不带你去,是不是要一直跟着我?”
“嘿嘿,只有你看得见我嘛。”
祁穆叹了口气,道:“说吧,你家在哪里?”
那鬼突然傻了,半天才幽幽地道:“我忘了。。。”
“忘了?!”祁穆不相信他的鬼话,“你把你家的地址忘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那鬼急得在原地转圈,“工地上的事我记的很清楚,但是之前的只有很少的印象,我记得好像有个媳妇,又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你让我怎么。。。”
祁穆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鬼突然张大眼睛,他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视线中。
左右张望,祁穆没有找到那只鬼的踪迹,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严厉却稚气的声音:“那边那个人,不要留在这里,快点去人多的地方!”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水泥柱里埋着死人
这是真的哦~~^_^
7
7、活埋(下) 。。。
祁穆转过身去,一个年轻人向他跑来,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运动服少年,不过这次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唐装。
“是你?”少年认出了祁穆,顿时停下脚步。
祁穆微笑,“是我。”
少年立刻竖起眉毛,气势汹汹地教训道:“你怎么老是往有鬼的地方跑!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你是看不见,不清楚那些鬼有多恐怖,被附身的话就晚了!”
祁穆连连点头称是,等他说完,才问道:“你来买东西?”
少年顿时像被侮辱了一样跳起来,“我是来驱鬼的!”
“驱鬼?”祁穆故意向周围看了看,“这里有鬼?”
“当然有!”少年解释道:“这里以前施工的时候出了事故,死了一个人,尸体还被封在地下,所以怨气很重,你竟然还敢在晚上一个人来这里!”
祁穆笑笑,道:“谢谢你提醒啊,既然有鬼,我就先走了,你慢慢驱吧。”
“哎,等等!”少年拉住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你经常去那些凶地,肯定很倒霉,这是我们家的辟邪符,你带着就不怕了。”
祁穆接过那东西,仔细看发现是一枚折成三角形的符纸,塑封以后栓上红绳,可以挂在脖子上。
“这是免费的?”
“当然!”少年不悦地道:“我给的东西难道还要你付钱!”
毕竟是陌生人的东西,祁穆想还给他,但是少年伸手一推,道:“快点拿着,这是天师的责任!”
祁穆不好再推辞,少年又说道:“如果碰上麻烦可以来找我,我叫戚卜阳,听说过我们戚家吧?最有名的天师世家!”
祁穆面不改色地点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戚卜阳满意地翘起嘴角,“你快点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祁穆收好辟邪符,向他告别。
回去的路上想了想,祁穆觉得如果不把那只鬼解决,他就不能靠近中央广场,也就意味着月末采购时要转车去更远的超市,这个结果太黑暗了。
要不让小天师把他收了?但是总感觉不太舒服。。。
所以祁穆决定,明天去找那个工头问问,他应该知道手下工人的情况。
“丁头!丁头!有人找!”
男人手里拿着橙黄色安全帽急匆匆跑出来,工地门前站着前几天晚上遇到的学生哥。
“有事?”
祁穆笑笑,道:“想问问您关于之前工地失事的情况。”
丁头立刻警惕地瞪着他,“你问来做什么?”
“别紧张,我是校报的小记者,听说这件事就想做个采访,顺便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
丁头想了想,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好。”祁穆点点头。
丁头领着祁穆到旁边一个清静的空地,随便找个地方蹲下来,祁穆拿出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他。
丁头看他一眼,祁穆解释道:“是我爸的。”
丁头这才伸手接过,熟练地抽出一根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死的兄弟叫阿祥,家里有个媳妇,除了她就没别人了。中央大街这楼太高,要在地下埋支撑柱,那天我们在给柱子灌水泥,开着机器,大伙都很轻松,只有两三个人在旁边监工,阿祥离柱子最近,一不留神就摔下去了,那机器填得太快,几乎是摔下去的同时水泥已经灌进去了,等我们关了机器,早就填了一大截,人埋在水泥里,挖不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这个事情开发商已经上报了,但是怕影响生意,没有让群众知道,也不许我们说。最惨的就是他媳妇,本来就没什么收入,现在男人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
祁穆看着他的脸,没找到任何悲伤的表情,丁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抖了抖烟灰解释道:“你也别奇怪,这种事情很常见,几乎每次盖房都会死一两个人,我们都习惯了。”
“你知道阿祥的媳妇住在哪吗?”
“知道。”丁头转头看他,“你要去?”
祁穆点点头,丁头站起来随手把安全帽扣在头上,对他道:“那就现在去吧,正好今天事不多。”
丁头和工地上打了招呼,祁穆又买了些水果罐头当做慰问品,随后丁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