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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敲什么门。”
封百岁说着,半个身子已经没入了门板。
屋子里空间很狭小,而且塞满了各种杂物,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胡耀辉。转过客厅就是卧房,却看到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赫然就是祁穆。
飘过去推了推他,对方没有反应,手指碰上他的脸,竟是凉的!
封百岁顿时皱紧了眉,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探到他的鼻息。
还好……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起码有呼吸。
又试着叫醒他,可是毫无效果,祁穆一动不动,再加上冰凉的体温,几乎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粗略地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撩开袖子,封百岁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条光滑的手臂上,竟然多了一排新烫的烟疤!疤痕红得刺眼,显然还是刚烫不久的。
在外面等待的戚卜阳和骆琅看到门开了,封百岁抱着失踪的人走出来,祁穆好像是睡着了,看起来没什么事。
刚准备松口气,却发现到封百岁的脸色异常可怕,简直像要杀人一样。
“怎么了?”戚卜阳问。
封百岁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祁穆的睡脸。
戚卜阳伸手要把祁穆接过去,“你现在没有显形,被人看到了不好。”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要交人的意思。
“你……”戚卜阳还想再劝。
骆琅上前,拿出一张符纸塞进祁穆的衣兜,对封百岁说:“五分钟内凡人肉眼看不见他。”
封百岁向他略一点头,抱紧了怀中的祁穆,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我们也走吧。”骆琅揽住戚卜阳的肩膀。
“可是……”
“事情还没完,你没发现祁穆的样子很不对劲吗?”
戚卜阳点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他们从楼里走出来,骆琅微微偏头,眼角瞥见身后的墙角跑出一个人影,探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动作迅速地走进楼道。
他收回视线,轻轻地勾起唇角。
戚卜阳不放心祁穆,等封百岁回去以后,也和骆琅一起去了他们家。
封百岁来开门的时候,戚卜阳瞅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软体物。
“这是什么?”
“热水袋。”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夏天吧?”
封百岁抬眼道:“祁穆体温太低,会生病。”
骆琅嘿嘿一笑,“你抱着他不就行了?”
“……我没有体温。”封百岁面无表情地说。
“祁穆呢?”戚卜阳问他。
对方指了指卧室。
他们进去一看,祁穆还是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厚厚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走过去碰碰他的脸,就算是这样,体温也并没有恢复正常。
戚卜阳终于能够理解封百岁的担心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醒来也会落下病根的。
这时封百岁拿着灌好的热水袋进来,拉开被角帮祁穆捂好,才转身问道:“为什么他醒不过来?”
戚卜阳让他把祁穆的手臂拉出来,搭上手腕,虽然脉搏跳得很微弱,至少生命还能延续。
“他现在的状态和上次离魂的时候很像……”
“什么意思?”
戚卜阳皱起眉头,“意思就是他的魂魄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体内了。”
“不在体内?!还能在哪里?”封百岁低头瞥见脖子上挂的小竹筒,忽然想到祁穆可以用这个叫他,那是不是也可以用来叫祁穆?
骆琅也注意到那个竹筒,提出让他看看,封百岁沉默一下,脱下项链递给他。
手指拈着小竹筒仔细看了一会儿,他问封百岁:“这是谁给你的?”
“不关你事。”
“好吧,”骆琅也不生气,把项链抛还给他,顺便说道:“这个阵法只对灵体起作用,就是你这样的。”
封百岁心中一动,如果祁穆已经离魂,他就成了灵体,也就是可以用这个阵法了。
于是他立刻就试,对着竹筒念出祁穆的名字,但是竹筒只是动了动,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有点失望,封百岁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效果。
戚卜阳猜测:“会不会是他的魂魄由于什么原因无法过来,或者……已经不在了?”
心里一沉,封百岁转头看向沉睡的祁穆,没有回话。
场面突然沉寂下来,一丝不安的情绪冒出来,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
站了一会儿,戚卜阳说:“我先回去查查家里的典籍,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封百岁看他一眼,微微点头,难得客气地吐出两个字:“不送。”
待他们走后,他拉着祁穆的手,指腹轻轻抚过还有些刺红的皮肤,脸上的表情异常冷峻。
对封百岁来说,别的都是外人,只有祁穆才是内人,甚至是应该保护起来不容侵犯的宝物,但是那些烟疤,却突兀地烙在他的人身上,每看一次都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胸腔里烧出一股难以平息的怒火。
他只希望,被烫的时候祁穆已经沉睡了,至少不用忍受皮肉烧焦的痛楚。
戚卜阳认真地查阅书房里收藏的典籍,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批注,但是始终没有收获。
骆琅不肯帮忙,总是悠哉地晃进来看一眼,讲几句“真正有用的东西都不在书上”这类的风凉话,又晃出去,戚家的厨娘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现做的凉糕,那是他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食物,几个老佣人竟然还记得。
封百岁后来也找过张老头去看,但是老头说要给他点时间想办法。
祁穆还是一直沉睡着,封百岁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热水袋,晚上整夜抱着他在被窝里保暖,体温却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忍不住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一次又一次地去探他的呼吸,感觉到轻微的动静才能放下心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天,封百岁无计可施,想到了那位不称职的监护人。
要找鸦很容易,只要说到酒,它就能马上现身。封百岁让它去看看祁穆,妖仙问:“祁宗家的小鬼怎么了?”
“似乎是离魂。”
“又离魂?”
说着已经走到祁穆床前,鸦把酒瓶丢给封百岁,伸出手掌放在祁穆额头上,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不是离魂,魂魄还在体内。”
封百岁微愕,有些不相信,“戚家的人说体内已经感觉不到他的魂魄了。”
“哪个小鬼头说的啊?”鸦撇撇嘴,“那是他的道行不够,所以感觉不出来。小祁穆的魂魄绝对还在体内,只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要不就是被藏起来了,你看嘛,他的呼吸都还在,魂魄离体的话呼吸也会停止的。”
“所以他的魂魄没事?”对妖仙的话信了七八分,封百岁突然觉得看到了希望,“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什么时候会醒?”鸦低头看看祁穆,“暂时是不会醒了。”
“为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鸦不耐烦地道:“他的魂魄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要不就是被藏起来了。”
“解救的方法是什么?”
鸦夸张地摇摇头,“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嘛,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看不出来他究竟被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根本没办法。”说到这里,他饶有兴趣地眨眨眼:“不过我倒是对那个动手脚的家伙很感兴趣,一般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都不是人……”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敲门声,鸦扫兴地一把夺过酒瓶,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丢下一句:“等小鬼醒了我再来看他。”
封百岁转身去开门,来的是张老头,他闪身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想到了,已经通知了小戚,等人到齐了我再说。”
戚卜阳来得很快,张老头看见他身后的骆琅,一时有些吃惊,“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卜阳代他回答说:“骆先生现在住在我们家。”
“住在戚家?你爷爷呢?”
“回老家了。您也认识骆先生?”
“你爷爷认识的人,我还没有几个不认识。”张老头向骆琅点了点头。
后者也不动声色地回了一下。
封百岁不耐烦,让他有话快说。
张老头把注意力转回祁穆身上,走上前探了探鼻息才道:“果然,之前我们的判断是错的,祁穆的魂魄并没有离体,而是被压制在体内,因为藏得很深,一时没有感觉出来也是正常的。”
封百岁刚才已经从鸦的口中知道了这些,当下只是抱着手听着,没有开口。
相比之下,戚卜阳却相当震惊,“把魂魄压制在体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方法吗?”
“当然有,方法还不少。”骆琅玩着自己的头发,悠闲地回答他:“比如他的魂魄自己陷入某种意识中,或者制造一个幻境把他的魂魄困住,再或者摧毁他的求生意志,魂魄也会慢慢死亡……所以我说,真正有用的东西都不在书上。”
“骆先生说的对,方法有很多。”张老头抬手,阻止了想要接话的戚卜阳,眼睛直视着面前的骆琅,目光灼灼,沉声道:“不过……能使用这些方法的人却少之又少,我活到这把年纪,只见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