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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仔细盯着他的脸想要将那个陌生的人再看出来,却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我突如其来的癔症。
白修将我揽进怀里,难以言喻地担忧道:“阿离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你在看另一个人。”
我难以回答,只好问他:“你吹的这支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凤求凰。”他道:“我听闻人间向心爱之人表述衷情喜(。。…提供下载)欢奏这首曲子,便去学了来,你可喜(。。…提供下载)欢?”
“凤求凰?”我试图从昏昏沉沉的大脑中搜寻这个极其熟悉的名字的来历:“似乎听过这样的乐曲,我很喜(。。…提供下载)欢。”
白修扶起我,灼热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过来:“阿离,我希望你明白,我喜(。。…提供下载)欢你已经过了数万年,你曾说过,历练归来便会做我的妻子,而这几千年的分别也我早已想明白,不论你是否学懂了情,我都希望可以与你相守生生世世。阿离,你愿意答应我么?”
☆、第 54 章
阴界开始有了桃红柳绿的娇暖粉饰,与我昔日仓促一瞥的江南风光不遑多让,如今这些旖旎的景致中又多了一份洋洋恣肆的喜庆,就在我数日前答应白修的婚事之后。
白修在我点头之后带着喜不自胜的惶恐难安,迫不及待地命鬼界众人急急操办,却叮嘱不许向外界之人透露一星半点。我倒是不大在意这样如同伏击作战似的婚礼,只是我欠了他这么多年,他如何做会更高兴,那便随他去罢。
侍候我的小侍女甘蓝总爱畏畏缩缩地打量我,带着亲切却又不敢接近的神态,做的最多的事是跪在我面前俯首帖耳说着“奴婢不敢”。好比我随口询问她扔在镜台前那支与众不同的朴素梅花木簪,她便立刻低头跪下开始瑟瑟发抖。
我想着未来鬼后虽不能以德服人,却也不致于教众人畏惧如虎,放低了声音和颜悦色解释道:“我只是问问你这只簪子是不是我的,是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也不打紧,不用总是请罪。”
甘蓝抽动着肩膀,哭哭啼啼道:“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只能由得她去,反手拿起木簪在手里细细摩挲,越看越觉得心中欢喜,□发髻取代了一支南海珠钗。小小的梅花隐在发间,好似有阵阵白梅冷香传来,我低头看着镜中那张适应了许久的陌生面孔,瞬间失神。
白修几日来忙得神色憔悴,却依旧每日来陪我用些晚饭。他接过我盛起的一盏汤,疲惫但舒心地笑了笑,烛火在他青色的眼窝里投下阴影,我忍不住关切道:“阴司事物何时如此繁忙起来,可是人界出了什么情况?”
他夹起一些菜放进我碗里,揉揉太阳穴闷闷道:“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些琐碎累积在一起罢了。”
时而,门外有侍者禀报黑白求见。白修的这位左膀右臂只在我醒来那日与我照过面,而我也察觉出他木然的面孔下藏着对我隐约的不快,可这样的深夜急于来此求见白修必定出了大事。
白修眉头将将展开的眉头又锁起来,浅色的唇不豫地抿起,沉声道:“阿离,我先去看看出了何事。”
话音未及落下,黑白倒自己闯进门来,无视白修制止的眼色,肃然道:“君上,有人闯进无间炼狱。”
“叮当”汤匙落在碗底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空中狠狠挥下一鞭。
无间地狱与莲台梵境合称“天地两极”,莲台梵境浮于十三重天外,是佛祖传经论道的圣地,只有修为颇高的数位仙人才有幸登临。而无间炼狱建于地底最深之处,关押天地间至邪至恶之物,它们孽障怨气过重,无法被炼化消散,惟有日日以无间地狱的无量业火焚烧去其戾气。
“天地两极”都算的上四海八荒戒备极森严之处,寻常修炼之人妄图靠近便是难上加难,这也是为天地纯净安慰落下保障,而今,天地初开以来从未有活物进出过的无间炼狱竟被人闯入,实在是足以震惊天地的大事。
白修脸色铁青,无望地确认着:“有没有抓到人?”
黑白道:“属下等发觉时无间炼狱早已没有人影,若非石门有破坏痕迹,想必无人察觉。”
白修拂袖立起,大步踏出门外,黑白紧随其后。无间地狱向来由鬼尊一代一代看管,我不是鬼族中人,跟去自然不大方便,便吩咐甘蓝燃起长明灯,倚在榻上顺手翻一本闲书,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里有风声呜呜低噎,在静悄悄的黑暗里,吹动着莫名的惶恐。手中的话本翻了一大半,我却还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甘蓝垂首侍候在门外,身影好似呆滞的木偶。我又徒劳地探头往半月形的院门外望了一下,只有一如既往的夜色,好似白修刚刚离开的时候。
第一缕晨光撒在书脊上时,白修拖着疲惫的身形轻轻踏进门来。我搭上他握成拳的手背,冰凉得好似刚在雪水中浸泡过一般。
我轻柔地放低声音,问:“有什么眉目了?”
白修的眉打起错综复杂的结,一双眼没有焦点地越过我落在窗外某个地方,嗓子是焦躁操心后的喑哑难听:“没有,除了石门被损坏,甚至找不出有活物进入过无间炼狱的迹象,什么都没有损失。”
我难以置信地听着他的结论,竟然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突破无间炼狱却什么也不带走,这样未知的窥探有如一根强韧的细丝悄无声息地在我们心头打上一个绕不开的死结,在初春暖意渐起的阴界蒙上一层看不见形色的阴郁寒气,然而就在这一股打不破吹不散的寒气中,我迎来了同白修的大婚之日。
☆、第 55 章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教人忐忑。
我顺从地梳妆打扮,顺从地步入喜堂,顺从地交拜天地。
厚重的盖头被掀起来,白修深沉的眼底喜不自胜。
“礼成”二字落地之后,我将会是白修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平静地想。
“拜堂成亲,你倒是自在得很!”一个肃杀的声音从远处抛来,随着话音一起落地的是一个冷眉倒竖的青衣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四下涌出十数名暗卫将他团团围住,挡在门外。
白修僵直身子,双拳紧紧握住垂在身侧,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打算对那男子置之不理,我却无法忽视心中累积得越来越多的疑虑,转身往门外走去,打算看个究竟。
衣袖被人拉住,我回过头,白修别过脸没有看我,抿尽的唇艰难挤出几个字:“阿离,什么都不要管,我们先成亲好不好?”
我不解地看着他,鲜红的衣袍映得他此时面色比纸还要苍白,我心里隐隐不安有什么要咆哮而出,好像门外有一只猛虎等着我去释放它将我同白修原本顺理成章的生活撕成碎片。
而就在我犹豫的瞬息,那青衣男子身法漂亮得收拾掉一干暗卫,脚不点地冲进喜堂内来。白修忍无可忍地疾身向前,一掌向他挥去。
我从未见过白修与人动手,他素来都是沉静内敛,甚至动怒都是不声不响,而此时的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雪豹,呼啸着想要将前方这个不知好歹拔掉他软肋的人吞噬入腹。
那男子倒也是从容不迫,双掌聚起神力,迎上白修一击,二人一触即分,带起的余波掀翻喜堂里空落落的红木桌凳。
白修稳□形,负手挡在我身前,双手在背后收紧,我紧张他原本伤重孱弱的身子,正待上前,只他冷冷地开口道:“蛇君若是赏光来喝孤一杯喜酒,不妨坐下观礼,若是有其他事务,恕不远送。”
蛇君倒也十分不客气:“你们成不成亲与我无关,夜七今日是来求一个人的下落,若是交得出来,夜七绝不多扰,若是交不出来,就算天帝娶亲,夜七也要搅个天翻地覆!”
二人谁也不肯想让,就这样僵持对峙,我思索片刻,跨过一根断裂的桌子腿,探出身问道:“不知蛇君所求是何人下落?”
蛇君细长俊美的眸子一瞬间扫向我,好似要攫取我的心一般,嘶嘶的声音冰凉且黏腻:“你不知道我要找谁?你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与人拜堂成亲,竟然想不到我要找谁?”
我皱着眉头几分不悦,虽然我对自己身份极少在意,却也容不得一个晚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此处挑衅。然而夕林已死,站在此处的孟离没有立场来质问他,我只好生硬道:“我与蛇君素未谋面,如何能知晓你要找的人!”
他出人意表地没有回答,只是满腹疑惑地打探着我,好像是认错了的熟人,又向前迈近几步,似乎想要将我透透彻彻辨认个清楚,白修却横跨一步截下他这个念头,严严实实将我挡下,恨不得借来金钟罩盖个密不透风。
蛇君若有所思的声音缓缓穿透过来:“你不是……不对……不可能……那么就是你……你做了什么?”
白修岿然不动,冷硬道:“蛇君已经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