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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白蛇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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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忘川河边,黄土漫天的堤岸边又行过一列木然前行的亡魂,河岸边几位阴司使者等着施用阴司秘法消除他们今生的过往记忆,再入轮回之途。
我看着四季都布满阴霾的天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白修这孩子年纪虽小,心思却很敏感,他立马猜出:“这里让你不舒服。”
我拖着腮回想起曾经同泽漆路经过的南方城镇:“我曾偶路过江南,那里一年长青,温暖细腻,从天上远远看下去都像是养在一碗水中。”
白修走近来,与我并排坐在岸边,深吸几口干涩的空气,忽然开口问道:“你每日都来忘川河,是很喜(。。…提供下载)欢看他们?”
我问他:“什么是喜(。。…提供下载)欢?”
瘦下的孩子两条腿蹭来蹭去:“就像,就像,我这样……”
他声音低到沉静无波的忘川河里,我摆过头看着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他素日苍白的脸泛起一些殷红的色彩,指着不远处那些等待被引渡的亡灵,结结巴巴道:“是人都知道什么是喜(。。…提供下载)欢,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拧起眉头看着他们,喃喃自语:“人都知道么,可是谁说的清楚到底情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鬼尊挪开案前的一摞文书,挑起眉看着我道:“你说你要去引渡亡灵?”
我点点头:“人间七情六欲最是复杂,我很想听听他们是如何解释情这件事。”
我捧出这三个月来不眠不休调制出的汤剂,蓝瓷底的茶杯里晃动着清澄透亮的水,我对鬼尊解释道:“我做出来一盏汤药,饮下便可令人前尘往事一忘皆空,鬼尊伯伯可愿意一试?”
鬼尊接过茶汤在鼻翼下嗅了嗅:“一试无妨。”
于是,忘川河上筑起了奈何桥,奈何桥心建起了梦亭,一日一日轮回的亡魂由此走往下一世的道路。一个故事换一杯茶,茶汤不尽,故事也连绵穿耳而过。我忘了自己在亭子里坐了多久,听了多少世人痴嗔怨爱,这样长久的日子于我而言,似乎也就是煮一壶茶的光景,可万年的时间客观看来已足够久,久到我被遗忘了原本的姓名代称以孟婆,久到我逐渐成为鬼族身份尊贵的姑姑,久到鬼界的君主换成了白修,久到他从垂髫小儿变成挺拔男子,久到他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奇妙。
我们好像幼时一样,并排坐在忘川河岸边。两岸河堤不知几时悄悄长出一些嫩绿娇弱的幼苗,阴霾昏暗的天也露出了澄澈的味道。
白修早已从呐呐难言的男童成长为内敛果敢的一方之主,他直截了当把话问了出来:“阿离,我喜(。。…提供下载)欢你,你可愿意嫁给我,继续照顾你一生一世?”
我闭上眼又睁开,看着那间我呆了上万年的亭子,可上万年又如何,我依旧没能从那么多悲欢离合中参透世人愿意为之舍弃生死的情。
我依旧问出了那个问题:“白修,究竟什么是喜(。。…提供下载)欢?”
白修张开嘴,却还是合上,拉起我的手搁在他心口,贴着柔软的丝缎,有沉稳的心跳传来:“能感觉到吗,阿离?这就是喜(。。…提供下载)欢。”
我疑惑地收回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平静得犹如忘川河死寂的水面:“白修,我没有心跳。”
他紧皱的眉头和不能相信的脸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思虑片刻,我将七窍玲珑心的原委一一道给他听。
“所以,白修。”我缓缓道,“我并无刻意推托你的意思,但是我生来不懂情,你还愿意娶一个对你没有感情的人么?如若你愿意,婚嫁于我而言并无甚么紧要。”
白修原先明亮的双眼霎时黯然失色,双手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他同老鬼尊陪伴我的时间甚至比我父君还要长久,对我而言也算得上亲人,我有些不忍,索性将连日来盘旋在心中的计划对他道来:“白修,这许多年来,我阅尽世人的爱恨执着,可惜听故事的人也只不过旁观者清而已,我一直在想父君神寂时对我说过的话,入得了红尘,才能出得了红尘。我未身入万丈红尘,也许总不能彻底明白罢。我想将元神暂且封闭,投胎转世进入尘世,走上一遭,也许便能学会如何用情了。”
白修断然拒绝:“万万不行!”
我冷酷地对他诱惑着:“若是我轮回一道能学会用情,便可问心无愧地做你的妻子。”
“你!”白修怒视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好似下一刻便把我踹进这忘川河里去。我知道自己此言恶毒自私,可这是我万年来所想要向父君证明,我可以参透的问题,即便至死不休,也须得对自己有个交待。
我毫不躲避地看着他,冷静地看着他平息怒气,胸有成竹地听着他满腔的无奈,对我说:“阿离,我总是对你没有办法。”
于是,阴司的阴阳簿上被私自添上一个名字,却没有写下任何命轮,让我在未知的轮回中被不受控制地推上难解的命途。
☆、第 53 章
元神归一的一刻,我张开眼,白修深锁眉头的样子好似一直都停在我轮回前的那一刻,不曾有丝毫改变。
我听见自己沙哑地对他说道:“白修,我回来了。”
白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下一瞬就将我从床上紧紧搂在怀中,浑身颤抖不可抑制,有炙热的水滴顺着脖颈流淌进衣服里,浇得我心底一片苦涩,却只是苦,他总是不能让我心疼。
忽而,他手劲一松,头重重压上我的肩,我探手一摸,白修额头汗涔涔一片濡湿,将他翻身过来,竟发现他面色犹如金纸,泛白的嘴唇被咬出血来。
一手扣上他脉搏,凝神细查片刻,我大惊失色,厉声道:“白修,为何你血弱不济,精魂涣散?”
一个白色身影冲进来,旋风似的扶起半昏迷的白修,木头一样死板的一张脸上涌动着深深的愠怒。他一手贴在白修胸口,一边仔细查看他的面色,精气持续不断缓缓送入白修体内,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候,白修灰白的气色才复又转佳。那男子刻板的声音冷静得酝酿着暴风雷鸣:“他身受重伤未及痊愈,为了将你唤醒不眠不休强行施法三日,以致于此。”
我混乱地张口结舌,再次回到这个身份,才发现原来不是没变,而是所有事物都改变得不受控制。作为理应被责怪的对象,我却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我改承担的罪责。道歉未免太过苍白。
他抱起昏迷不醒的白修大步离去,并不打算再顾及我的心情。
我揉着眉头,难受地闭上眼,记忆停止在我对白修提出任性要求的那一刻,但是,似乎有些什么被我忽略在漫长的沉眠之中了。
白修缠绵病榻修养半月之后,气色逐渐转佳,他倔强地不愿对我提起任何因由,我也只有同他每日互相搀扶着调养生息,聊以为乐。
忘川河的上游靠近幻境,远离了奈何桥,生人死灵都极少靠近,是难得的清净娴雅之地。一只小舟顺水打着晃儿,我把白狐斗篷裹得紧紧,半依在船舷上观赏与曾经风貌大不相同的景致。白修与我相对而坐,凝神静气烹着一盏香茶。我们好似年幼的时候一般,沉默的共处,活在各自的世界中,相安无事,自得其乐。
我起身接过白修煮好的茶,捧在手心里,他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笛,遥遥望着我,笛子凑近薄唇吹出一支悠扬婉转的曲子。不知他几时学了这样好的技艺,清脆缠绵的笛声犹如棉纱将这一片小小水域轻柔地覆上,拨动着最柔软的神经。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白修隐在水雾烟波中的面容,模模糊糊带着几分不真切,我确实是很久没有仔细注视过这个孩子了,比起记忆中他的眉眼似乎细长了些,面色又苍白了些,身子也单薄了些,这样的白衣其实并不衬他,想想看,也许可以建议他换些其他颜色的衣服,比方,比方,黑色,是不是会显得更加沉稳英气些。我眼前的人立刻换上一副模样,乌色的发墨黑的眼,剑眉星目,苍松般挺拔的身姿闲闲坐在船尾,竹节似的手指从墨色衣袍的袖筒里伸展出,灵动地扣着唇边的一支玉笛,明快旖旎的曲调牵引着血液直冲九霄,拉扯出动人心魄的尾音然后从余韵中抬起头来,眼角溢出一点温润自得的笑意,斜斜向我撇来。
心底不知何故晃动了一下,我呆呆看着船尾那个人,他分明有着迥然与白修的样子,可是竟在此刻奇异地从白修身体里浮现出来,取代他的位置向我召唤着露出微微的笑意,让我一颗心在胸腔急剧跳动出骇人的节奏。手下一抖,温热的香茶尽数泼洒在斗篷上,白修关切的神色靠近,握住我的手检视:“阿离,你怎么了,烫着没有?”
我摇摇头,仔细盯着他的脸想要将那个陌生的人再看出来,却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我突如其来的癔症。
白修将我揽进怀里,难以言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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