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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乌鸦还在,盯着珀尔似乎在说,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捏着短剑,珀尔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如果他停在这里,会不会一辈子就停在这里了。血液还在向上蔓延,拖着一切沉入血海中。珀尔看着远处那就快隐没如黑暗的两个身影,忽然想上前喊住他们。
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珀尔想。反正只是梦而已。抱着这样的想法,珀尔朝深渊迈出了一步。
“不能去。”
有人从后面拉住了珀尔的衣襟。珀尔回头,这次是一个黑发黑眼神情严肃的小鬼。最近小孩子怎么那么多?难道这条路是小鬼之路。
因为不知道梦什么时候会醒来,或者说正因为是梦,珀尔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他蹲下来与这个小鬼对视,难得的和颜悦色,“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难道要我一直呆在这里?”
黑发黑眼的小鬼摇摇头,一双胖胖的小手托起珀尔的手紧紧握住,他不说理由,只抿着嘴反复强调,“绝对不能去。”
被小鬼严肃的表情逗乐,珀尔乐呵地说,“不去那里,那要到哪里去?”珀尔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束着发的男孩,“刚才那俩个小鬼看起来和你一样大,你也不去吗?他们都走了,再不追上他们,你就只能一个人了。”
珀尔吓唬他说。男孩只是摇头,不说话。珀尔逗了一会,便觉得没趣,他起身,“好了,我也四处走走,呆在这里感觉太奇怪了。”
男孩闻言扑了上来,紧紧拽着珀尔不放。扒着珀尔的小腿,他仰头倔强地看着。“不准走。”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珀尔看了看男孩,但并不觉得讨厌,相反他觉得那白白嫩嫩的脸上挂着那正儿八经的表情十分逗人。一弯腰,珀尔伸手把小孩捞着抱起。“那好,你说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听你的。”
“殿下……你相信我?”男孩乍一被抱起,惊得抱住了珀尔脖子,等听珀尔说完,又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珀尔。
珀尔抱着男孩,男孩的体重意外的轻,他用头碰碰男孩的额头,笑问着,“为什么不相信?”
“那,如果我问你问题,你会告诉我吗?”男孩紧张地问,脸上写满了期待。
珀尔撇撇嘴,男孩指了一条路给他,两人边走边聊。旁边的熔浆断壁变得没那么可怖了。
“那要看什么问题。”珀尔听了男孩的问题后回答。
“殿下喜欢什么颜色?”男孩迫不及待地问。
“……红色。”这是性向100问吗?珀尔扶额。真是个不能理解的梦。
“最喜欢的食物?”
“香草味奶昔。”
“什么是奶昔?”男孩一脸好奇。
“就是白白的,滑滑的,稠稠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
男孩犹豫着,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他黑色的眼睛盯着珀尔。珀尔还在沿着男孩指的路不停地走。仔细想了想,珀尔脑中能想到的却是最不讨喜的狄俄尼索。反正脑中只有最不喜欢的人排行榜,大概反着来就对了。
“要听话,体贴,懂得理解人,不会随便发疯,我叫他站着他绝对不坐着,我让他滚他绝对不会跑,心思不要太复杂,脑袋不用太聪明,出生不用太好,但也不能太差,有一两个特长,最好抗摔打,大概就这些吧。”
男孩听到前面眼睛有些亮,但随即眼神又暗淡下去。
“那……你喜欢我吗?”
这都哪跟哪?托着小鬼的屁股,往上颠了颠,珀尔笑着说,“喜欢,最喜欢了,圆滚滚白嫩嫩的肉馒头我一口气可以吃六个。”珀尔逗着小孩,脸靠近小鬼的脸上蹭了蹭。仔细着闻,有一股奇怪的熏香扑鼻而来,他曾经在一个地方闻过这个味道。是哪里呢?
这味道意外的熟悉,就像这个小鬼一样。
“小鬼,我们是不是认识?”珀尔问,但是,他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个小孩吗?
“最后一个问题。”小鬼径自己说着,完全没有理会珀尔的提问。他搂着珀尔的脖子,靠近珀尔“我可以亲你一下吗?殿下”
好吧,珀尔承认,这个梦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他不恋童。但小孩问的那么认真,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在说,那是他一生的请求。
“亲一下可以,但只准亲脸。”
有着熟悉感的男孩还是很可爱的,为了防止嘴对嘴的情况发生,珀尔主动将脸颊靠近。男孩小手托着珀尔的脸,用出乎意料的柔韧性,硬是弯着身子,吧唧一声亲在了珀尔的嘴上。
珀尔脑门十字突起,还未等他发火,男孩挣开了他的手,敏捷地落在地上。珀尔的前方忽然有强光出现,白色的光芒盖过熔岩血河,散发着柔和的治愈的光,即使是珀尔,也觉得那白色的光芒十分得温暖舒适。
“跟着光,一直走就可以回到你应该回到的地方。”男孩看着光,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地说。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珀尔拉起男孩的手,“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能去,但你可以。殿下,一直朝前走,不管听到什么,又或者谁对你说些什么,千万不要回头。”
大概走到头,梦就该醒了。珀尔看着男孩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顿了顿,“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等你回到那边自然会想起来了,殿下。”
梦中大脑的思维被糊住了般,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无法想起。珀尔想,只要醒来,应该就会想起吧。
于是他告别了男孩,走进了白光中。
他身后,是被白光映照的愈发深幽的黑暗。
白光刺入眼中,变成无数虚晃的光影,珀尔想伸手去挡。忽然间,气体灌入胸腔,他倒抽了一口气,然后醒了过来。
“活过来了。”教皇收回按在珀尔胸口的手,笑着向后面紧张地盯着这边看的人说到。珀尔勉强侧过脸,枕头发出血液干涸的味道。郝瑞拉斯在旁边揪着毛巾,见珀尔醒来连忙用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神官和纳奥西卡站在教皇的身后,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们两人周围是不认识的仆从。狄俄尼索一人靠着门檐,离得最远。听到教皇的声音,他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只看了珀尔一眼,狄俄尼索便转身出门了。
教皇俯身摸着珀尔的胸口,银色的长发垂在珀尔的脸上,和珀尔一模一样的脸上始终是浅浅的笑,“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珀尔抬起手,那只手上青筋暴起,结着血痂。珀尔用这只手牢牢地捏着教皇的手腕。仆从惊慌地朝前想要拉开珀尔,教皇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珀尔捏得教皇的手腕嘎吱作响。
“欧西纳什在哪里?”捏着扭曲的手腕,珀尔嘶哑着声音凶狠地问到。
“还活着,放心。”教皇大人言简意赅地说着废话。珀尔没那么好的耐性,手上施力,教皇大人被他拽翻到床上。
扼着对方的脖子,珀尔活动了下脖子,确认无碍便将脸贴到教皇大人的耳旁,轻声说,“很好,那么,还回来。”
教皇大人贴在珀尔的脖颈处没动,半晌才轻笑着起身,捏捏手腕说,“看来,你很健康,大家不用担心了。”教皇大人对还杵在房间里的示意。郝瑞拉斯立刻扑了上去,搂住珀尔的脖子,鼻涕眼泪抹了珀尔一胸膛。
“滚开,脏死了。”珀尔嘶嘶地抽气,教皇大人领着跟班准备撤。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郝瑞拉斯看着伤口结痂,几天没洗澡的珀尔,热泪盈眶地作势要吻。
老子嫌弃你!
珀尔弄不开死缠着不放的郝瑞拉斯,只得单手抵着对方下吧,隔着个M子冲教皇各种威胁。场面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纳奥西卡清清嗓子,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冲珀尔点点头,“既然康复了,那么我等你三日后的一战。”看样子阿尔及彼是输了。
白BOSS说完,干脆利落地一甩袍子,风掀起袍脚,拉风地走了。教皇在珀尔的瞪视下当着众人面许诺,忠犬好着呢,但暂时要呆在教皇殿。珀尔信不过他,却也不能起身挑明,只得任他离开。
看着一下子空下了的房间,珀尔注意到墙壁上埃俄洛斯的王旗,“现在什么时候?多少天了?”
M子趴在珀尔身上脸贴这珀尔的脸,幸福又满足地靠着,“四天了,我们都以为你会死。”
差一点而已,如果没有忠犬的话。他应该已经去见上帝了。珀尔现在才有点后怕。狄俄尼索,那个二货!
“给我倒点水。”M子不肯挪动,珀尔见状索性使唤他。
然而M子一起身,珀尔就喷了。
“你穿的是什么?!”
“埃俄洛斯的殿下给的,他说熟悉的东西有助于唤醒昏迷的人,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M子穿着几条皮带做成的‘衣服’一脸纯良地疑惑。
如果说狄俄尼索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