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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夜也一乐,对面坐下,低头吃了起来。
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专心低头吃面,一时到时除了咀嚼的声音也没有什麽了。
这样微冷的夜里一碗热面下肚子真是再好不过的,他喝光最後一口浓醇的汤,将碗一推,“有什麽事情,就说吧!”
夜莺愣了一下,笑道,“大人怎麽知道我有话?”
“总不是平白做面吃的吧!”他端过热茶来一口喝下。
“本来只是想著你可能饿了,这麽一来,倒真是轻了个鸿门宴了。”夜莺一笑,也端过茶来喝了几口,一时也不说了,斟酌了半天,真才放下杯子,
“其实……我想瞒著你也是没用的,总是会有些话落进你的耳朵里……”
“所以你觉得这是个机会。”牧夜苦笑一下,“我不知道这麽做对不对。”
夜莺叹了口气,将杯子放,跪在他面前,“夜莺知道自己实在是自私,硬是求著白启大人高抬贵手一把,却不想著让她担这个恶名,可是水圣必须要有自己的後裔,真血脉,不能断在这里啊……
、(10鲜币)可是我在乎
可恨就在夜莺只是一介小仙,没有能力承她的,也无法像天兆大人一样应星有孕,眼见著水圣後裔就这麽断了,夜莺,夜莺不忍心啊!
东启她是个死脑筋,死也说不动,我拿什麽威胁都不肯,我真的是没有法子了,那天狠心离开她,她就一路跟著我不肯放,就算大雨砸著,也就那麽在外面站著,面对了面,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然後直接就倒了,回来大病一个月,我魂也飞了……
白启大人定然也是,换了白启大人定然也是,夜莺是知道的,夜莺又眼睛看得到大人情深意长,段不必我们少一分的,本来,也就断了真念想的……
可是,可是大人你,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牧夜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和浸了冷水一样,看著眼前的低泣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说什麽,也忘记了将真柔软女子扶起来。
他又何尝不是?
夜莺想的,他何尝没有想过?
他真的很想自私一下──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一路这许多波折,拿去说书也怕嫌的几天,为什麽到头来却是这样?
“夜莺,你到真的,说的出来……”
夜莺抬头,泪眼朦胧的看著他,“夜莺也不怕大人恨,也不在乎,牧夜大人您的苦,夜莺都在眼里,夜莺的苦,夜莺也不相信大人不了解,说是他们异体同心,难道夜莺和大人倒不是一条船上走来的人了?
可是没法子啊大人,谁叫我们,喜欢的都是不能喜欢的人?
谁叫,他们,会是他们啊!
我何尝不想和她就这麽离开,丢下一切的离开啊!
可是,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去,我也不能安心啊!”
牧夜的嘴角哆嗦了几下,拳头握的发白,嘴唇和粘住一样,“你可想过,若是我真的这麽做了,我们,可能会怎麽样吗?我是守了多长时间,才守来这个人的啊!”
他现在在白启的身体里,利用这个机会抱个女子,留下水圣的後裔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但是,真不仅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也背叛了白启!
更痛苦的,他也背叛了自己的心啊!
他又何尝想和别的人瓜分自己的恋人!
夜莺比他抖得还厉害,她站起来,手在衣襟上一拉,衣服分开,下面露出白嫩嫩的身子──居然下面没穿衣服!
牧夜惊得目瞪口呆:“你、你这是要做什麽?”
夜莺走上前,直直的看著他,“夜莺虽然自私,却也不会将所有的难都给大人一人担!虽然不是水圣後裔,但是夜莺也算是族里的纯血,一点杂质也没有,若是真的有了白启大人的孩子,也不算的污染了水圣的血,大人,你就要了夜莺吧!
真的有什麽,夜莺担著一半,不成功便成仁,看在之前的种种是,也许……也许她会至少愿意等到孩子生下……再、再……”
牧夜终於明白,原来比自己勇敢的人,在这里!
“可……”
“牧夜大人是个顶好的人,”夜莺坐到他的腿上,趴在他的胸口上,“夜莺,不害怕的……”
可能的话,真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切可以不知不觉的就过去,反正先帝也是应星生子,而水圣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後裔,星破了有了新的主人。
真可能真的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真能,符合所有的期望,而且,心里的罪恶感也没有那麽重,因为有个人担著一半,似乎,也有了一丝勇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手按到那只颤抖的小手上,低声道:“那就,委屈姑娘了……”
“不委屈,要是……也是,大人委屈了……”夜莺抬起头来,颤巍巍的吻上了那一样颤抖的嘴唇……
冰凉的感觉分别从不同的地方侵袭了两具抖得如风中落叶的身体,他们忽然被大力分开了!
白启一把将牧夜拖进怀里,顺手将夜莺大力丢到了一边,正被怒气冲冲的东启接个正著。
两个人回头看看自己的恋人,嘴唇抖了半天,最後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白启冷笑著瞪著东启:“看紧你的女人,别再这里大半夜的勾三搭四,这男人有主了!”
你要真是骂东启,她也未必真的火,但是要是有人对夜莺不客气,她急起来可是能动刀子的,立刻柳眉一立:“有时间说我的人 ,你到要想想怎麽进补进补喂饱你汉子,走後门的还不甘心想尝尝鲜?!”
白启一听手一挥,就要招星破来,“我就知道,留你是个祸害!”
“你当我怕你!”身为白启的一部分,她就算不能使用星破,也完全不会被星破所伤,自然不会顾忌,难道以为她的龙骨鞭是吃素的?!
眼见两个人就要真的动手起来,牧夜和夜莺也管不了那麽许多,上前将人抱住苦苦劝道:“你们真是疯了,不管谁伤了对你们都有影响,何苦!”
“你说我这麽做是为了谁!”白启已经忍不住了,拽住领子将人拎过来,也不管那是多大的力道──反正是自己的身体,他不在乎!
“我知道他们怎麽想,可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麽想!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寝我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又不是死人!
牧夜,我最尊重的是你的决定,你知道你说一个一我不会说二,你说一句不愿意让我听啊!你说一句我是你一个人的让我听啊!把你心里最想的都说出来啊!我听著呢!你知道我等了多长时间了?
你就不能自私一回吗?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你我就翻覆了?啊!
你为什麽就不肯偶尔也想想自己?你当我真的在乎吗?”
东启没有说话,只是攥著她的手腕,死死盯著她,恨不得烧了眼前这个人算了!
“可是我在乎!”夜莺也管不得自己被她大力抓到青紫的手腕,忽然克制不住的大叫起来,
“可是我在乎!”
作家的话:
天气热到快无心码字了,擦,不至於这麽热吧A
、(10鲜币)靠得住还是靠不住,完全不是最佳人选
可是我在乎啊!我是在乎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因为我的事情,背上千古的骂名啊!
可是我是在乎的!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就什麽都不管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想啊!我管那麽多人做什麽?天下这麽大,想牵的,只有这麽一只手,为什麽就是牵不到呢?
就算拼尽了力气,也依旧无法站到那个人的身边,那样的绝望,又有谁真的考虑过?
我又何尝,想和人分享你!
难道我不想,有你的孩子吗?
可是,我不能啊!
不能啊……
夜莺的泣声,渐渐小了,软在那里,要不是肩膀还见得微微的颤抖,就和没有生气的娃娃,肢体还在,线却断了,连也连不起来……
牧夜笑笑,却连声音也没有。
白启和东启沈默著,除了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似乎也没有别的可以回应了。
为什麽除了无尽的烦恼,自己再不能为爱的人带来什麽?如果那样,我站的这麽高,又能做什麽?
头顶的弯月斜挂著,像是谁哭过以後耷下来的眉头,委屈的。
里面四个人无声的沈默似乎一座大山,将整个王城压得不能喘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白启和牧夜究竟是什麽时候会到自己的身体里的。
谁又有那个心情呢!
第二天,就在他们四个团缩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以後,忽然有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先帝要见他们。
这个使者语气异常的强硬,让人无法抗拒──是真的无法抗拒,因为那个人摘了斗篷,赫然就是天兆!
“你们来,立刻!”
不管这个人究竟做过什麽,四个人也无法真的恨她,他们能彼此遇到,也算是她启动了命运,不可否认。
於是四个人胡乱收拾了一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