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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站在楼下看著那两个人,并没有喝酒,但是那股烧燎的感觉却和刚喝了一缸烧刀子一样!
背叛、仇恨、失望统统绞和在一起,变成了无比伦比的嫉妒!
为什麽,坐在对面的人不是他?
他人模样又好(就算他不喜欢自己的脸),本事又比那些个混蛋更高(目前还差点,但是没问题的!),对他又比任何人都好(某人真没自觉啊!),凭什麽那个笨蛋就是要和那个混蛋在一起!!
他想冲过去,抓住那个混蛋揍一顿!
或者干脆拆了这个酒楼!
但是,最後他什麽也没做,哼了一声,走了。
他凭什麽要为了这麽一个笨蛋生气?!
酒楼上,多罗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走掉的人,又给牧夜倒了一杯,没有说什麽。
牧夜也不说话,只是很沈默的接过来喝掉。
、(10鲜币)不是我原谅的太快
两个人只是很沈默的喝酒,彼此为对方倒酒,很长时间才说一句话,却又不著边际,似乎两个人自说自话,各不相干。
多罗知道,每到这一天,牧夜都会异常沈默的喝酒,然後去睡觉。
这一天,对於很多人来说或许值得庆祝,但是对於牧夜来说,只是被硬生生扯离的日子,没什麽值得庆祝的。
他知道自己尘缘不尽,也自己的一切得来的太简单。
他知道自己应该心存感激。
但是谁有问过他,他是否愿意?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麽样的反应来面对这样的一天,於是只好沈默。
这一点多罗知道,所以他每次会拉自己来喝酒,却也不说什麽。
他知道多罗是好意,也就乖乖跟过来,沈默的喝酒。
多罗又倒了一杯给自己,然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你……太容易原谅他了吧?”
牧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话说的,他又没做什麽坏事。”
“恐怕很多人不会这麽说吧!”多罗说的也不过分──那小子惹的麻烦绝对不少!别说牧夜了,就连自己也被迫给他做了不少擦屁股的事情!
想起来就可恨啊!
“你太宠著他,那小子只怕会哪天给天捅个窟窿!看你到时候怎麽办!”
多罗但是也就是随口说说,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但是等到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说的话,才在知道一切皆有前因,遂有後果。
“我还是会原谅他。”虽然他没有一次和自己说过对不起,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错。
可能,自己真的是太宠他了。
可是一不小心都宠成习惯了,也就懒得改了。
多罗皱起眉头:“这不好,你原谅的太快,他都来不及改。”
“可是,”牧夜摸一下嘴角的酒渍,“反正我早晚会原谅他,为什麽不干脆早一点?”
早点总比晚点好。
多罗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说你不过,喝酒。”
就在白启在床上翻饼子,想著怎麽收拾一下那个笨蛋的时候,门就被一脚踹开──
多罗大剌剌的矗在门口,四下看看他再次凌乱不堪的屋子,嫌弃的哼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人一丢……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冲过来将人牢牢抱进怀里──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牧夜!
他的火蹭的就起来了──虽然他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笨蛋,最好之前还好好凌虐一番才过瘾,但那也只限於自己,而是让别人随便丢来丢去的!
多罗明显不待甩他,转身就离开了,“人已经送到了,对醉了的家夥好一点。”
为什麽多罗回莫名其妙的把人送到自己这里了?
这又是一个让白启迷惑不解的问题。
他想了一会也没个结论,不过被怀里的人不舒服的翻动给搅乱了思绪。
一身酒气!
他嫌弃的皱皱秀气的鼻子,最後还是将那人的外衣扒掉了,然後不怎麽客气的丢到了自己的床上,倒了凉茶过来,捏住他的下巴,一点也不温柔的倒了进去,然後捂住他的嘴,另外一只手在他喉咙上一顺……
咳咳……牧夜果然被呛住,大声的咳起来,茶水有些被他咳出来,溅到白启的袖子上。
湿掉的袖子贴这皮肤,凉凉的。
不过他还是揽住了那个人的肩膀,免得他再掉下去。
牧夜是个很有酒品的人,喝醉了不哭不闹,翻身就去睡觉。
白启多少松了口气──说实话,平时都是牧夜在照顾自己,猛得一换角色,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
牧夜自己咳够了,就回到枕头上去睡觉。
摇曳的烛光下,他泛红的面颊似乎在发光,头发也放了下来,显得比原先年轻了不少,无辜的睡颜却配了一双拧住的眉头,让他看的不爽,就伸手去按,直想按平了了事!
再叫你喝──他恨著,下手也就重了些,换来他不快的呻吟一声,下意识的舔下嘴角,显得那小块肌肤异常的柔软。
白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魔怔住了,原本按这他眉心的手就直直滑下来,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略厚的嘴唇,说话有的时候老气的要死,有的时候又略微轻佻,但总体上,自己还是不讨厌听他说话的……
尤其是,听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个声音,总让他觉得很高兴,似乎那是,非常重要似的事情……一样……
呐,很重要吗?我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会杀了你的哦!
轻轻的,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嘴唇摩挲著他的。
不是亲吻,却比亲吻的感觉还要更舒服。
白启自从懂了那档子事以後,总觉得其实没什麽意思,男人女人,都让他觉得看不上眼,而那事也觉得无聊,不放在心上也不想。
这个人挨著自己最近,却也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人想靠近,却没有那种让人觉得有欲望的冲动,这很好。
他很满意现在他们的关系,没有必要改变。
只是这样轻轻的碰触就觉得很满足,不需要进一步──白启有告诉自己一次。
说起来,这个人明明一身酒气,但是嘴里却是一股青涩的梅子味道,不讨厌。
“呜……”牧夜哼了一声,伸手起来想抓起什麽来,却无力的掉了下来,正将他抱在怀里。
他低著头,耳朵里听著他结实的心跳,渐渐觉得也不生气了,就想这麽睡过去。
牧夜迷惑的抓抓自己手里冰凉的发丝,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看坏里的人,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什麽?白启瞪了他一眼──这个醉鬼。
牧夜笑了很久,似乎非常的开心,这让他也心情很好──至少跟那个混蛋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笑的这麽开心过就是了。
你若是只对著我一个人这麽笑的话,我便可原谅你一半。
牧夜非常了解白启每个眼神什麽意思,只是笑,笑了很久,最後叹息一声,“我每年到这天都会许一个愿望。”
他支棱起耳朵听著。
“以前,是希望自己还能回去……”
、(10鲜币)最初和最後的愿望
回去?回什麽地方去?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著明显醉的胡说的人。
牧夜打了个嗝,“不过後来,变了……因为……你……”
因为……他?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可是,”他笑笑,“你是比那些前尘往事都更近的……我碰的到,我想、我想……”
白启觉得自己听的很糊涂,因为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麽──不能强求他懂这些,他曾经一个人生活了那麽长的岁月,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话是对自己说的,眼睛却不看这自己,而是看这很遥远的月亮。
他说,白启,我知道我总是在想些不自量力的东西,反正我从来也得不到,想想也没错。
他说,白启,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和我说句话。
他说,自从我遇到你,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这个了。
他看著自己,眼睛亮亮的,似乎月光都揉了进去,温柔的几乎要将他溺死!
白启张了张嘴,最後还是看著他,什麽也没有说。
他倒不见得很失望,只是摸摸他的头,笑的很温柔,说,多罗说的没有错。
但是,早总比晚好,既然这样,为什麽不原谅呢?
好的日子,总是短的一只手就数出来了。
说完,他就睡著了,安静的很。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白启茫然的看著睡的香甜的人,恍然间觉得似乎刚才的一切,该不会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吧?
等到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牧夜已经不见了。
他向来起的很轻,不会弄醒自己──他一直觉得很神奇,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他懒洋洋的翻个身,把自己翻到牧夜睡觉的那一边,把自己窝进那个小小的凹陷里。
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温度,但是还有他的味道。
带著淡淡的酒气和梅子青涩的味道,一点不难闻,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是他一点也不讨厌。
他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见到牧夜。
这不奇怪,他一点也不在意──身为一个三等武将,他时常会值夜。
所以连著三天不见他的时候,白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