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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伊雷斯发出诡异的轻笑，眼神暗藏着绝望的疯狂。
突然敲门声响起，打散了伊雷斯脸上诡异的笑容，他轻声回应：“什么事？”
“伊雷斯少爷，大老爷请阁下前往书房。”
大老爷，即是家族中最强传说的老人，而不是大公，伊雷斯对这位被母亲唤做爷爷，并且让他也唤爷爷的老人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恨的。
在他心目中，曾经让他仰视，是整个龙人帝国都仰望的强者的老人，不应该是这样卑劣的品格，完全侮辱了他的仰慕。
听闻老人要见他，伊雷斯微微眯起眼睛，藏不住轻蔑与厌恶，嘴里却顺从地回答：“我立即过去。”
比起伊雷斯这个不美好的夜晚，伊凡难得地睡得安稳，就连近日总是疲乏虚弱的身体，也仿佛好了不少。
可是美美睡了一觉之后，伊凡并没有好心情，因为和早餐一起送过来的这个女人。
爱芙莉，大公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正义的朋友小嬷嬷当然不会让坏人有好报……以后肯定大虐贱人……现在嘛，再等等……更个新这么难呀！！！我重新登录了至少十次，才弄上来，想死……
、第二十五章
“伊凡；醒来了吗？过来吃早饭吧；是我特地早起给你做的。”
伊凡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因为这个总在午夜梦回时折磨他罪魁祸首，在这一刻他最迫切渴望的做法是……全系魔法齐发将这个女人轰成渣渣。
可是他做不到，不是因为不忍心或者舍不得；而是他没有那个能力；因为……他已经被剥夺龙格。
龙角；是龙人的龙格，也可以说是龙人族与古代巨龙的唯一联系。龙角一般不能轻易被切段；经的坚硬程度可不是魔法或者斗气可以损伤的；只有在某个特殊仪式辅助下；才能够切断。
而这个神秘仪式只在龙族的圣域或者某些贵族阶层中传承；黑龙奴也就是在圣判后；通过这个仪式剥夺龙格的。
龙角一旦被切断，所有能力就会被封存，别说使用魔法或者斗气，甚至连体魄都会变得比普通龙人孱弱。
这也就是黑龙奴始终是龙人族中人口最多的，但仍旧受到普通龙人打压的原因，自圣判后就会被剥夺龙格的黑龙奴，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强大完整的龙人。
失去龙格之后，伊凡就失去了对魔法的操控能力，他仍然拥有魔法知识，可是根本无法调动元素，他已经废了。
想到这个，伊凡心中黯然，怒气却更盛，他无法抑止这种想要把对方的掐死的冲动，可是真真切切的，半点都不掺假的恶意。
所以当爱芙莉疑似失忆，带着一脸温柔笑容，亲切地邀请他用餐的时候，伊凡失去了理智，他急步上前一把扣住桌沿，将这桌丰盛美味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全数掀到了眼前这华贵美丽的贵族夫人身上。
一阵杯碗砸落的凌乱声响过后，满室狼藉，身上挂满食物的爱芙莉满脸错愕，似乎无法想象自己会遭受到如此残忍和无礼的摧残。
她的近侍卡米儿倒吸一口冷气，急步上前抬手朝伊凡脸上刮去，伊凡闪身躲过了这一爪子。
卡米儿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神情震惊而且错愕，似乎料想不到这本应该百发百中的惩戒之掌竟然落空了，依照一般剧情桥段狗血逻辑而言……这完全不科学。
伊凡愤怒过后，心境恢复平静，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预想可能遭受的惩罚，心中并无悔意亦不畏惧。
爱芙莉看卡米儿还要动手，她立即喝止卡米儿，神情略委屈地看着伊凡：“不要责怪他，他只是……还没理解我。”
“……”伊凡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位贵族夫人，不太确定伊雷斯的母亲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卡米儿，再送一桌早餐上来吧，我要回去换一身衣服。”爱芙莉慈祥的眼神落在伊凡身上，却换来戒备厌恶的注视，她宽容这个孩子的无理取闹，语重深长道：“我明白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令你感到恐惧和愤怒，可是我希望你谅解我的做法，作为母亲，我要感激你，可是作为大公夫人，我希望你理性对待这件事。”
“……”
“伊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伊雷斯是家族的希望，对帝国的未来更发挥着重要作用，这是你所无法做到的。你是伊雷斯的朋友，更是他的心腹部下，你应该感到骄傲，因为你的贡献而保全伊雷斯，保全了这一切，你是一位英雄。”
语毕，爱芙莉脸上的神情越发圣洁，她是真心相信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甚至今天遭受到的恶意对待，也是一种献祭般的神圣感。
虽然她现在的形象只让人感到滑稽，至少卡米儿眼中一闪而逝的讽刺十分明显。伊凡感到困惑，不是因为被洗脑动摇，而是困惑自己曾经为什么会崇拜和钦佩这个全身挂满食物残渣像个垃圾桶似的疯女人。
——实在太愚蠢了。
伊凡不想再跟她交流，但是那个卡米儿显然不是善茬，他再扑上去只会让对方有机会还手，显然这个强壮的女龙人神情十分不善，应该还很想狠揍他一顿。
为了让对方难受，伊凡决定不给对方制造机会，转身走回内室去了。
爱芙莉望着年轻人执迷不悟的背影，无奈又纵容地轻叹，卡米儿本来还想说什么，她抬手打断：“不要再说了，先回去吧，下次再来。”
卡米儿很是不忿，本来她差点挑拨成功了，怎么就这样结束了呢？
“夫人，这个卑贱的黑龙奴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为什么不教训他呢？”
“他是伊雷斯的好朋友。”爱芙莉轻叹：“我不想伊雷斯生气，他现在还没有谅解我呢，何况，那孩子才刚刚成年，还不懂事。”
爱芙莉这样对卡米儿说，但是悄悄回头的那抹余光却看向伊凡离开的方向，轻轻蹙紧了眉心。
其实她也道不清楚对这个孩子的感觉，大概是跟伊雷斯的龙魂太相似，让她爱屋及乌，才会特别宽容吧。
“好好待他吧，他也真的付出了很多。”
“夫人就是心好。”卡米儿这般说着，却在大公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冷笑……心好？如果心好，就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母子间的感应，明明做出跟当年一样的事情，最终却有不同的结局。
不过，她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她会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亲手杀死儿子，她要这个女人痛不欲生——俄尔大人，我会为你复仇的，以我的龙魂起誓。
爱芙莉离开之后，伊凡坐在窗边看书，当伊雷斯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悠闲情景，他有点不敢相信。
“伊凡？你没事吧？”
随手挥退身后的随从，伊雷斯蹙紧眉心，仔细打量伊凡。
伊凡不想多说什么，就摇摇头，看到伊雷斯明显松一口气，他不禁扯了扯唇角：“我把整桌早餐掀她身上了。”
伊雷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掀桌什么的，他不敢想象会发生在伊凡身上，这位向来冷静，有些淡漠，但绝对温和有礼的朋友，从前在这张脸上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
“……她又做了什么？”
他已经不愿意再相信自己的母亲，在那场可怕的噩梦里，这位母亲亲手摧毁掉儿子对她的信任与孺慕之情，在儿子的心目中，母亲过于恶毒的形象已经不可能再跟任何美丽的词语沾上边。
“没做什么。”伊凡侧眸望向窗外：“说了些话，很大义，想要我谅解她。”
伊雷斯错愕，谅解？大义？他真心怀疑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是不是他从未理解这两个词的真正意义呢？
最后一切一切都化做苦涩，心头隐隐地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其实还对母亲存在侥幸心的，希望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恶心，可是……对方却一再刷新下限，恶心程度让他就连提及都有呕吐的欲｜望。
他捂着脸蹲下去，弓起的脊背仿佛再也不能承受更多压力，下一刻就要崩溃似地颤抖，即将接近癫狂临界之时，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他肩上，仿佛拂走了一些重量，让他恢复理智。
“伊雷斯？金诺今天有信吗？”伊凡并不想看到伊雷斯痛苦，而他也急需要金诺来治愈自己，所以只好打这个岔。
伊雷斯没有听到任何安慰的说话，可是他却笑了，好像听到什么特别有趣的笑话，他笑了一会，在伊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封信：“在这里，你……再忍一忍吧，我会尽快让你们见面。”
或许是金诺先一步挣脱牢笼，到这里接走伊凡吧？伊雷斯想起自己得来的那些消息，唇角的笑容更深。他很期待这一天，然后，他会留在这里，毁灭这些腐败的，恶心的，不应该存在的毒瘤……帝国，不需要这样的蛀虫。
想起昨夜里，那个老人跟他说的话，他就忍不住恶心。
帝国已经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