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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力地抬起头,发现眼前已经被一堵如旧式监狱里面常用的钢闸所隔,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放着许多仪器与工具的大厅,整个空间都是一种灰白泛银的色调。周围有着许多紧闭着的门。大厅正中央的墙上,刻画着一个的图腾,那是一个由一对紫黑色翅膀围绕着一只浆银色猫瞳的古怪图腾。这正是黑翼组织的标志!
这里究竟是黑翼组织的总部?还是分部?!
我内心想着,继而吃力地翻了一个身,这才发现人鱼涛居然就躺在我身则!但是我与他之间却被一堵钢闸隔开了。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肩膀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涛!涛!你醒醒!涛,涛!你还好吧!”我忧心地对着人鱼叫起来。
人鱼涛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我点了一下头。
“喂!来人哪!渴死啦!我要喝水!我喝水———!”由于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没有看见其他人,我便开始大叫起来。
“吵死了!讨厌的女孩!拿水灌住她的嗓子!”
墙壁上突然传出一把不耐烦的声音。不久,其中一扇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了,自里面走出一名亚洲男子,手里端着一大杯清水。由于实在太渴,我也不管那是什么了,照喝可也。因为我必须尽快恢复体力,这样反击起来才有胜算。我将剩下的半杯喂人鱼涛喝了。此时我才偶然发现,身上的双性海玫瑰不见了,一定被黑翼组织搜去了!可恶!
那名男子见我喝完水后,居然定定地望着我,还问了我一句:“还要喝么?”
我正要开口,突然墙壁上又传来了一把女子的低咕声,似是在骂着什么,我马上认出那是海葵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另一把男声:“收敛一下你的情绪吧,海钊!”
这名叫海钊的亚洲男子马上接过杯子,走了。我不由得向四周观察起来。发现四面八方都安装了微型摄像针头。怪不得那些人可以随时与我作交淡,原来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情况很不妙!我立即将身体背贴向墙壁,在便装的情况下悄悄启动了战衣的能量干扰程式,不久,某个房间开始传出一阵疑惑的呼声。
我不禁暗暗发笑:算是给这个可恶的组织一点恶作剧式的教训!
此时,人鱼涛对着我轻呼一声,我立即挪到他身边与他背贴着背:“怎么了,涛?”刚说完,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一样东西,是幻华珠!人鱼一边将幻华珠塞进我手,一边在我手背上写道:“绝不能交给敌人!”
与此同时,房间内已经冲出一群人并惊叫起来,其中一名穿着白色实验袍的人伸手指向我们:“看哪!”
我立即扭头一看:人鱼涛已经现回了原形!
“嘿!终于现形了!”其中一名看似头目的黑翼实验员托了一下脸上黑得泛彩的眼镜,嘴角翘出一丝阴森的微笑。他对着身边两名男子作了个手势,二人立即打开旁边的铁闸,将人鱼拖了出去。
“你们要将他怎样?!放开他!”我不禁一跃而起,抓住钢闸叫起来。
“别心急,小姐,少不了你的!”那头目说完便领众人将人鱼拖进了某个房间。
“涛———!”我愤然对着闸外大叫起来。
叫累了,我一下子瘫软下来,脑间杂乱一片。我不知道人鱼将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可是,我完全可以想象出黑翼组织定必会使出残忍的手段!想到这里,我抱头痛苦地叹着气。
忽然间,墙壁上又传出了一把声音,属于那头目冷傲的声音:“小姐,只要你让人鱼讲出珍珠的下落,立即放你们走!”
我不禁愤然地故意以中国白城的本土方言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笑的是,那把声音竟然学着我生硬地重复了一遍我所说的话。这一次我干脆只回应了一声冷哼便不再作声。不久,我的背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不禁懊恼地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小瞳……”海葵走到我跟前,柔柔地叫着我。
尽管内心的疑惑已经到达了顶点,但我依然不作声。
“小瞳!”海葵再次叫了我一声。
“你走!”我闭眼喝了一声,捂着双耳,靠向墙角不再理她。
海葵沉默了一会,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搬过一张椅子,在牢房前面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名粗壮的男子开始抬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进入大厅。接着,往缸内注满了水。
海葵依然坐在监房的不远处翘着二郎腿,她对我道:“小瞳,你就不能应我一声?”
我刚想开口,却见某个房间的门打开了,几名实验员拖着人鱼涛走了出来。
当我看见人鱼时不由得大叫起来:“涛!涛!”
只见人鱼双目紧闭,赤裸的身体布满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割伤,正不同程度地汩着血,让人看了心寒之极!使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抓住钢闸对着几名实验员大骂起来:“你们这帮魔鬼!以强凌弱!放开他!魔鬼!”
然而,几名实验员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耳朵,只是拖着人鱼往注满水的玻璃缸走去,然后抬起人鱼将他一下子扔进水中。人鱼一入缸,马上发出一阵痛苦的海豚尖叫,身体在不断挣扎,清澈透明的水立即被注入一股股触目惊心的鲜红,看得我难受异常。
“涛———!”
望着那一缸红红的血水,一股无形的愤恨已经直冲脑壳,视线也刹那间模糊了。我双手狠力摇撼着钢闸,不断呼唤着人鱼。这时,人鱼涛已经被水刺激得睁开了眼睛,隔着血水及玻璃,他看见了我,那海蓝色的大眼睛充满了绝望。
“对不起……”我抓着钢闸,喃喃轻咽起来。
“绝不能让他们取走幻华,保护宝贝!”忽然间,人鱼涛在玻璃壁上对着我写出这样一行字,神情坚毅异常。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我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点头。
第18章海葵的苦衷
“小瞳!”此时,一直默然坐着的海葵突然叫了一声,陡然而起。她疾步走到我跟前:“我与你同室一年,情如姐妹!如今,你居然担心这只怪物也多于关心我?!哼!”说着她竟然怪笑起来。
我立即瞪向她:“怪物?!他是怪物?!那他们就是魔鬼!”我指着在各个房间中走来走去的实验员叫起来:“在所有另类生命眼中,地球人类也是怪物!”
“那我呢!”海葵忽然大喝一声,开始举起手狠狠撕着自己的脸皮!
是的,海葵正在撕着她的脸皮!感觉就像古代奇幻小说《聊斋》中的“画皮”换面,那个动作着实诡异得让我惊骇欲绝!
海葵终于撕开了自己的脸皮。然而,它是海葵吗?!因为此刻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只浑身布满灰黑色鳞片,双目形状如鸡蛋,双唇如青蛙嘴巴一样的怪物!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后退一步,颤声道:“你,你是,什么?!”
“哼!我是什么?!我就是海葵!你的同室好友!”海葵一下子扯开身上的衣服,将身上的皮肤全数削落,一只仿如蟾蜍却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怪物终于完全显现在我眼前!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拜它的同类所赐!”海葵说着伸手指向人鱼对我愤恨地叫了起来。
“涛……?”我的思想在顷刻之间混乱起来,只是顺着怪物,海葵的手指望向人鱼。此时,人鱼在血水中翻滚起来,手指不断在玻璃上写着“不”字。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种愤怒的红色。
“小瞳———!”海葵突然跪到我跟前,无奈而悲愤地泣道:“我之所以变成这般可怕的模样,都是这些怪物害的!”海葵讲到这里,开始掩脸绝声痛哭起来,哭声之悲切,让人听了疼心。
“葵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开始有点儿心软。
“小瞳……你肯原谅我?”海葵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对着她叫一声。
海葵擦着眼泪,轻咽着道:“我家一向很穷,你是知道的。我的祖父母累了一辈子,就只赚到那么一丁点儿钱,也都全用来让我交学费了。两年半以前,我的学费实在是没有着落了,我决定缀学,回海城找份工作,待以后有了钱,再继续学习。”
“由于很久没见过两老了,我就打算回银沙村小住一段日子。我们家在小山上,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山下就是金海的另一边。某天,我独自开着渔船在金海上打鱼,突然间,鱼网怎么也拉不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网,在与我较着劲……我从小在海边长大,什么古怪的海洋生物没见过?于是我拿上了鱼叉,跳到水中,打算直接将鱼拖上来。”海葵讲到这里,咽了几口唾液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