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尽管这令人难以相信。”
孙俊长久地注视着她,她坦然回视,那双眼睛闪过爱恋,也闪过哀伤,良久,他语含讽刺地说道:“我该感谢你吗?如果没有你,我再也看不到她,又或者,我和她,因她的逝去,我也活不成了,早就成了黄泉路上的夫妻?可我还活着,如你所见,我懦弱,确实是个只为活命的胆小鬼,配不上她……”
“最起码,你知道你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为了她,你虽放弃了墨小姐,忠孝与节义,有时候确实难两全,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过于自责和后悔。”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那个破庙,祭奠墨小姐吗?”
“好!”
两个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到了破庙,仍是一片破败之景。
走进大殿,稻草堆仍在,释迦摩尼佛相上的油漆斑斑点点,脱落了很多,孙俊一语不发,久久地跪在殿前。
回程时,他喃喃自语道:“我和墨小姐,志趣相投,她青睐于我,我受宠若惊,那时,我也发誓要好好待她。可是,事败,面对死亡时,我还是会害怕,害怕我五旬老母,丧夫失子,再也活不下去,害怕我这样的死法,令她蒙羞……”说完,他抱头坐着,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你那样想,并没有什么错。”墨白软语安慰道。
“可是这两年来,除了好好用功,以求取功名,我就是在自责,因为我辜负她的一番情意。”孙俊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原本以为,我有了功名,我和她可以不用在乎世俗礼教,两个人安静地在一起,反正除了新安城的人,别的地方的人,谁也不知道她的过往,可谁知……”他的目光渐变,竟露出些阴冷:“谁知那日在溪边,你竟是那样诋毁我们以前的种种,我恨你,更恨于淡定,因为是他令你忘了我,否定了以往的种种。”
“物是人非~孙大人,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够原谅我们。”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如果不是他找到我们,墨小姐怎么会……怎么会香消玉殒?”
“他也是无心的,再说,就算你们真有了那事,他也会照娶墨小姐的,因为这是他爹的意愿。”
“难怪~当年我骗他说我和墨小姐早就是夫妻了,他只是冷笑,并说并不介意她是不是清白之身,一定会娶她。”
“孙俊,放过过往种种,好好过不是很好吗?如今,你是状元,前途一片光明,何必还纠缠于过去?于家的这件事,我查问过知道实情的人,那个邓公子,完全是诬告,于家也是一方名士,无缘无故被定罪,也说不通的,我不会放弃上告的机会。”
“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人,于家的事,我并没有插手,不过,倒是推波助澜了一番,再过两天,我就要上京了,谢谢你让我释怀,虽然,墨小姐的故去,让我伤心难过!”
“节哀!”
“我想将你当她,好好抱抱你,可以吗?”
墨白点点头,孙俊轻轻地很君子般地抱住了她,过了&书&网好&书&网久才放开:“你和她不同,你没有她的才情,也没有她那般自傲,更没有她那般决绝,除了借用了她的身体,你浑身上下无一像她!”
“我知道,对不起!”
“无须说对不起,在这件事里,谁对谁错,分的清吗?”
“请你原谅我们!”
“我没有立场去责怪你们,只是请你好好当好墨小姐,替她好好尽孝,与我私奔时,她最放心不下父母,怕父母责怪,怕父母不谅解,可是为了我,她还是愿铤而走险……”顿了顿,他长呼了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现在我想喝酒,不如你今天陪我喝酒,你看如何?”
“好!”
进入城中酒肆,孙俊叫上了两坛竹叶青,一揭开盖,酒叶浓烈,扑鼻而来,墨白硬着头皮,和他对饮。没过多久,便趴在桌上,醉得不醒人世,孙俊苦笑,扶着她进了一间客栈,将她安置好后,一个人独饮,看着床上那熟悉的容颜,却并不那么渴望,又或者,对成功、对功名的渴望,早已淡却了这份感情,也许,一开始的愤恨,只是因为不甘,他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因为身份卑微,失去了自己渴求的感情。
走出房间,吩咐了些事,又回到了里面,没一会儿,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陪着孙俊还有墨白到天明。
天亮后没多久,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时,孙俊吩咐侍女给墨白脱衣,然后自己站在门外回避,那个侍女做好这一切后,又给墨白盖好被子,方才让孙俊进来。
孙俊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那侍女离去,而他则站在窗前,看到有点邋遢的于淡定,在他的仆人的带领下上楼。他走到床前,叫醒了墨白,敲门声响起时,他再跑去开门。
42
墨白眼睛刚睁开,就看到了于淡定,她高兴地坐起来,随着被子的滑落,露出了裸露的双肩,她犹自不觉,兴奋地说道:“你出来了,没事了?”
正要进门的于淡定,看到她有些意外,目光下移,看到她裸露的双肩,一股怒火直往上冲,对孙俊吼道:“你这个禽兽!给我出去!”
孙俊离开时,回头,意味深长地一笑,冲墨白眨眨眼睛,并带上了门。
墨白丈二摸不着头脑,看到一脸怒火,步步紧逼的于淡定,开口问道:“你出来了是件好事,这么生气干什么?”
再大的怒火,对着她的一无所知加无辜,也发作不出来,只是上前紧紧地抱住她,离得近了,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对孙俊,更加痛恨了,只是伸手帮她把敞开的衣服穿好,系好衣扣。
墨白惊呼道:“我的衣服!孙俊,你这个王八蛋,老娘我要宰了你!”
于淡定喜极却又悲痛:“不是你自愿的就好!是我没用,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哪怕赔上我这条命!”
“不要冲动!求你!就是要杀他,也该由我来!如果你不想放过他,我去县衙击鼓鸣冤,去告他!”墨白流下了眼泪,捉奸在床,她为什么每次都能碰到这样的事?而于淡定,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不要,我不要你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忍受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
“我不怕,你可以休掉我,从此与你们于家,再无关系!”
“说的什么傻话,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怎么会着他的道?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愧为男人!”于淡定说完,一拳砸在床沿,双眼通红:“我们回家!”
孙俊坐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悠闲地喝着清粥,就着咸菜吃馒头,看到两个携手并肩走下来的身影,微微一笑,看到两个人通红的眼睛时,更是了然,暗爽不已。
于淡定看着他的笑脸,觉得分外刺目,握拳想要上前揍他时,墨白拉住他的手,目光哀求地看着他,待两人都上了马车,她哭着说道:“我不要你有事!如果这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不如休了我,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于淡定无语,只是更紧地拥住了她。
墨白知道他无法释怀,只是自责地解释道:“我昨天跟他说清楚了我不是真的墨白,后来,我们去破庙祭祀墨家小姐,他心情不好,后来我陪他喝酒,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想到……没想到他……,对不起!我觉得心里很难受,还是决定要离开你!”
于淡定收起那些不平和忿恨,转而安慰她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墨白更觉难受,只是抽抽噎噎地小声哭泣,于淡定看得很心疼,他双手握紧拳头,却又松开,小心地给她拭泪。
回到于家,众人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回来了,都很高兴,可是,看到他们两个很不高兴的神情,大家站在原地,都愣了。
于淡定平淡地说了声:“我没事了,都散了吧!”
回到梧桐院,墨白要了一大盆水,使劲地洗澡,直到全身都搓得泛红,直到水冰凉,才起身,又换了盆水继续洗。
折腾了一天,晚上,她累极睡了,半夜就开始发烧。
大夫过来看过了,开过方子,药煎好后,她开始无意识地说着胡话,药,放到她嘴边,她便咕嘟咕嘟,三两下地喝光了。
喝完药,继续说胡话,不是“妈妈!我要回家!”就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还有就是“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于淡定守在她的身边,心如刀割。
第二天,出门一趟,回来时,脸色才稍好些,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墨白身边。
墨白醒来时,于淡定出门送孙俊去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有些麻木,喝过一点稀粥,一个名叫杏花的女子被带了进来。
杏花拿出手上的信,笑着说道:“于夫人,这是孙大人托我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