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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娟儿。”公主的话如同莫大的恩典,娟儿迅速的跃上马车,乖巧的立在公主身边。能免去步行的辛苦对她这样的婢女来说实属难得,现在公主还特许自己同她并肩而坐,她陶醉在感激之中。
娟儿擦着汗水,捶着浮肿的双腿,环视着车内密不透风的设计,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克制的闷热,再看看一旁的公主,她脸颊绯红,嘴里吐着闷气。
玉妍盯着燥热不堪的娟儿一阵猛瞧,之后她伸出双手去解娟儿的领口,娟儿害怕的往里蜷缩:“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她以为公主怜悯她步行劳苦,特地嘉许她坐坐马车,现在看来非那么简单。玉妍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一手捂住娟儿的嘴,一手利索地解着自己的衣扣。
不能言语的娟儿睁园了一双眼杏眼,畏'TXT小说下载:。。'惧又好奇地看着公主脱去外衣,扔向自己。公主瞅着一脸惊恐的娟儿,不作解释。她语速极快地说:“还不快把衣服脱了,难道要本公主伺候不成?”说完她又胡乱的抓扯起娟儿的发饰来。
脱衣服?在马车之内?在公主面前?她犹豫着,羞耻着。面前的公主心急火燎地摘下自己头上的珠钗,卸下耳中的明珠。这时的娟儿真是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地位显赫,不可冒犯的公主啊!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噙着泪,娟儿解开衣服:“既然公主要看奴婢的身子,那奴婢只得从命!”
正在摘指环的玉妍,听到娟儿抽泣着的告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婢女还真对她的胃口,带她去希繁真是不二选择:“你的身子本公主暂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你的衣服我要了。你今天走运了,让你做做公主,我们快把衣服对换。”
还以为公主要对自己怎样,看来是想太多了。戴上那些沉甸甸的首饰,娟儿像模像样地端坐在马车之中。玉妍迅速换上奴婢的衣装,兴奋地跳下马车。
跟着马车小跑是件很苦的差事,但至少她现在呼吸的空气是清新的,视野是辽阔的。为了不让随行的婢女认出自己,她刻意回避着,甚至往队伍前列走去。
丁慕德的玉琮马体力越来越差,这些天所有的侍卫都在驿站更换了马匹,只有他坚持不肯更换。看着爱马,丁慕德痛心不已,终于下令在就近的客栈休息一宿。
是夜,推开窗,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她向远方探去,流萤飞舞着。那种美好她从未见识过,闲趣在心中犹然滋生,于是她撇下公主装扮的娟儿,向那蛙声一片的田际走去。
抬头,月光皎洁群星闪耀。每每这样的夜晚,睿详都会牵着她的手,偷偷躲在皇宫最高的楼里看月亮,那么今时今日,他身边的人又是谁?
返回客栈,睿详的影子反复在她脑中闪现,而冷落痕的背影也不给她片刻的安宁。两个身影反复交错着,让她的心绪很乱。
“失火了!失火了!”
“公主在屋内,快救火!”
她向客栈奔赴,浓烟之中,火舌向自己扑来,她受惊躲开,向田间跑去。浓烟之中,她迷失了方向,但却始终不忘向前方奔逃。
“做得很好,你确定公主已经化为灰烬?”这声音好熟悉,仿佛是丁慕德。
“公主已经烧死在客栈,我这就回去禀报。”
“回宫,皇后有赏,你走吧!以后我们的计划将会事半功倍了。”听到这里,玉妍已经万分确定,这二人里有一人就是丁慕德。
原来送自己和亲不过是个幌子,让自己死才是他的目的。太可怕了,玉宁皇宫,她还能回去吗?希繁国,能接受这个已经被火烧死的公主吗?
第一卷 第九章 琴迷心境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兰心,这些日子,你为我和巧云送食物真是辛苦了。如今我身陷墓室无以为报,这枚玉斑指是皇后娘娘所赠,价值不菲,我转赠与你。”丁斯薇言辞恳切,她褪下玉斑指,谨慎地捧在手心。
兰心没有接,一言不发地看着那枚绿莹莹的斑指,理智地摇摇头:“这是宫中之物,我哪敢收下。”
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丁斯薇接过兰心手中的食盒:“兰心,听巧云说,几日你正缺钱,就用它来换钱救急吧!”
钱是兰心的软肋。在这个皇宫之中,她一向谨小慎微,很会拿捏轻重。但她有个不争气的弟弟,这小太监嗜赌成性,欠下了巨额赌债,如果她不替弟弟堵上这个缺口,那么滔天洪水袭来,她的弟弟将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太子妃娘娘,你心地善良,一定能够重见天日的。”兰心哆嗦的双手小心接过那枚珍贵的斑指。
丁斯薇淡淡一笑,自信满满地说:“会的,会有出去的一天。”
墓室的门再次合上,巧云从发间取下银钗,轻轻的拨动烛火,那火苗如同受到挑衅,明亮起来:“娘娘,你出手也太阔绰,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打赏?”
这翻话听起来酸酸的,凭着对巧云的理解,丁斯薇知道这是她的好心提醒。“好巧云,玉斑指给兰心并不可惜,它能让我们重见天日。这枚斑指无论如何也不会流出皇宫。你不是说宫中变卖首饰都是魏公公经手的吗?他与我爹私交很深,他定会告知我爹的。你放心,我们就可快出去了。”
巧云半信半疑地看着丁斯薇,一时间,丁斯薇觉得心里空空落落。外面的世界纷繁杂乱,她总不能忘乎一切的鼓琴,然而墓室之中她的心不再悬浮。沉淀的心总算让她的琴技有了新的突破。可如今她必须赴圣灯上之约。
玉指滑过一本本的书籍,眼中不舍之泪默默的涌出,在音乐的世界之中,她自认渺小,沧海一粟的感觉渐生心底。所以她默默许愿:总有一天她会无一遗漏地阅览这些古琴谱。
时光在墓室之中很好打发,巧云原以为自己熬不住,可如今听着那不可言喻的妙音,她竟然拥有了一份心安。那心平如镜的感觉让她愿意伴在太子妃的身旁。
一夜抚琴,丁斯薇略感疲惫,顾不上书:。。)整 理那些随手搁置的琴谱,她走进暗室,轻轻踱到棺椁前,躺下了。墓室恢复宁静,能听见的只有呼吸声。
“砰!”这声音把棺椁中的人惊醒,强光之中一具伟岸的身影向她们靠近。她们习惯性地捂住双眼,透过指缝,丁斯薇瞥见了太子,阴沉着一张脸,令人寒战。
“看来你们过得挺惬意,居然进入本太子的密室,棺椁睡起来感觉不错吧!”瞅着被撕扯的帷幕,慢慢滑至斯薇的腰际,他咬牙切齿。
巧云将丁斯薇掺扶而下。她看看太子的眼睛恭谨地立在一旁,不敢作声。丁斯薇则是一脸不屑:“太子说过要折磨我,我得养精蓄锐!你折磨起来才更过瘾一些。”
逃离她的眼睛,睿详环视暗室,发现所有的布置安好,但室内很多物件都有被人触碰的痕迹:“你竟然妄动本太子的东西。”睿详看着凌乱的书架。就在丁斯薇飞速撤出内室的那一刻,他将她的手擒住,痛感源自手腕却拼命向全身蔓延。
睿详的眼不带温柔,甚至植入了仇恨。钳住她,她无法动弹。
他从袖中掏出玉斑指,放在眼前:“很不巧,皇后和丁丞相都没有机会见到这枚玉斑指,你失败了。”
“噢,是么?你来、皇后来、我爹来我都要出去。”坐在琴边,那优雅的抚琴,那么轻盈的声音,绵绵的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如同甜蜜的摇篮曲,忘却喧嚣,只有梦境。
所有的宫婢已经沉睡,丁斯薇走到她的身边妩媚的说:“我可以向你请假吗?三天之内一定回来。”
她是他的囚徒,她是他的仇人,让她出去怎么可能?她如此一改常态让他无从是好。
她再次央求,走近他,一只白皙的手向他伸来,这么近的距离。他却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过身,丁斯薇再次把那只手放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打开。
“你的玉佩,还你。”之前媚态全无,她将它归还。
拉着那只纤弱的手,他不再暴戾,心虚又温驯的对她说:“你知道黑衣人是我?”
丁斯薇点点头:“如此精美的雕龙玉佩,也只有储君能够佩戴。”所以她大胆猜测他是因为匆忙换装忘记了摘下它。
“天下人都以为当今太子是一个文弱,其实不然。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靠近他的身体她再次在魅惑她,那眼神很炽热,那是她在故意化解他的冷漠。他不敢接她的眼神:“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