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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很好!”站在廿朝安右侧一米远的位置上的是廿朝安的母亲——颜公主,此刻的皇帝却像根本没瞧见她,漠然的转过脸吩咐:“庞桂——宣旨。”
一旁叫庞桂的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公鸭似的嗓音高声读起来:“风烈影帝昭示,兹有古云郡女子丘锦书天资聪颖,才略过人,朕颇为爱惜。着即日起晋升为女史官,负责主掌撰写风烈国志。明日一早,随圣驾入宫。”
圣旨一宣,站在一旁的廿朝安和躲在人群里的晚秋蝉都是大惊。他们谁也没想到,皇帝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走锦书,而且是追加了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任谁也是不能阻止的。
锦书这一去,孤身一人,身处虎狼之地,其危险自是不必说的。廿朝安处在众人的眼光之下,隐忍不住焦急的心情。假面隐在人群里的一张脸若隐若现,凌厉的目光下透射出杀气。
“万岁,古云不可一日无主,请万岁定夺?”皇帝身后随行的一名官员站在一旁突然提醒。
“爱卿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是想坐这古云之首?”皇帝忽然拉下脸,阴沉沉的注视着那名说话的官员。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那官员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
“拖出去,重责三十鞭,脱下官服、摘掉官印,贬为庶民。”只一句话说的不合时宜,稍微显露了自己的私心,这人的前程就没了。
众人恶寒。
锦书暗叹,什么叫金口玉言,这个皇帝大伯喜怒无常,做人也太狠了些。
是夜,起了一场绵绵细细的雨,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
锦园内的烛火还燃着,四个人都没有睡意。
“锦书,你不能去,我们再想想办法。”廿朝安第N次说着一样的话。
“他既然公开宣旨,便是逼锦书没有退路,如若不去必是抗旨,抗旨是死罪!除非……”晚秋蝉说到这,停下来。
“除非什么,二哥你说话就要说完,真把人急死。”廿朝安听不见下文,急的搓手。
“不行——假面,你别说了,绝对不行!既是他宣旨了我就去,好歹他也是我大伯,虽不知他为何一直要抓我,可是我相信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即便是他已知道,难道他风烈皇帝就如此胆小如鼠,容不下一个皇侄女的存在,我看他也不是那懦弱胆小之人。”锦书当然知道晚秋蝉说的办法是什么,她可不能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冒那个险。刺杀皇帝,那是诛九族之罪。若是刺杀成功,天下必将大乱,若是刺杀不成,晚秋蝉和廿朝安两个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俩赶快回去休息,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锦书站起来,推开窗,感觉细细的雨丝扑到了脸上。
“下雨了——真好!”
三个人都站在此扇窗前,风吹进屋子,凉气顿起,已过了午夜了,秋意阑珊。
“锦书——”锦书身后的廿朝安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裹住了前面娇小的人儿,浓浓的不舍便如同那秋雨一般缠绵着深深的眷恋裹挟过来。
感觉到廿朝安的脸颊热热的贴近,火炭般暖着自己被雨丝浸的冰凉的脸,一条火舌带着浓烈的渴望探进锦书的唇,男人粗重的气息辗转在檀香小口中,这是廿朝安第一次倾尽全部身心的吻,久久的久久的不愿放开不愿松手,前尘往事一幕幕消散在眼前,他渴望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
狂乱的夜里,怎么忍心拒绝,爱如此的狂野,将遗憾隐藏,将伤悲收起,便沉醉在这一刻的喜悦里沉睡而去吧。
爱让人痴狂,也让人心碎。
有一个无声的叹息,有一人无声的离去。
第一零八章 恨别离
被雨水洒过的古云街道像泼了一层明油,透着一股子特别清亮的感觉。脚踩上去,立刻踏出一方浅浅的水痕,伴随着脚下的吱吱声,这声音让人的耳鼓里充斥着清冽的浅伤。
一夜没有合眼的晚秋蝉站在白水河边,身子歪倚在一棵垂柳下,怀里抱着一张古琴,双眼盯着河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柳树的另一侧,廿朝安双臂环住,头仰抵住树干。两个男人雕塑一般站着,在这白水河岸凝成一处特别的景致。
小雨刷洗过的柳叶,青翠如新,偶尔有露水似的雨滴从翠翠的柳叶上滑落,有的落在地上,慢慢渗入潮湿的泥土中,有的滴洒在两个人的身上,点润着他们的憔悴。
白水河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游船,船高三层,缎黄色的旗子高挑,各处栏杆窗格雕花画脊,是经过巧匠的精心打造的,华丽程度类似于画舫,却比画舫大上许多倍。
这是影帝临时征用的一艘官船,皇帝是从陆路来却要从水路返回,大约是嫌陆路上走得的太无聊。
从古云到海龙有一条人工运河,人称海河,长约300里。当初挖掘海河时死伤了无数的百姓,挖掘海河的本意是为了皇家出游的方便,不过后来水路交通不断的发展,各地的漕运码头都在兴起,海河也成了一条具有相当意义的交通线。
船工们已经解了缆绳,游船缓缓驶离了岸边,十分招摇的掉转头来,船头顺着河心向南行驶。船一开动,河岸边距离很远的百姓们纷纷涌近岸边,看着船逐渐远行,他们才开始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锦书在船上,倚坐在二楼的一处位置,静静的望着河岸。那一处景致,牵动着她的心弦。
柳枝疏,碧绦摇,漏泄点点落情伤;
双人立,与卿别,一朵远笑似芙蓉,不作伤心看。
锦书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不安的揣测和预期,亦有着离别的伤感,还有隐隐的对探寻皇宫的乐趣的些微激动。
皇宫,在她的心中是神秘的,这种神秘和龙潭虎穴扯不上关系。
下一刻,她的目光忽而转向水面,突然间又有一个念头窜出来。丘锦书是溺水身亡后突然来到风烈国的,如果现在她突然跳入水中,被水淹死,会不会又回到来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去了呢?
这样想着想着,她使劲向外探了探身子。
胡思乱想中,听见一阵歌声从对岸传过来。清晰的词曲,明亮的嗓音,婉转的曲调,有着乐中高手才能唱的出的独到的韵味。
遥驻望君远去矣,
一片愁思顷刻起,
江上行舟,
心似香绕,
流光容易把人抛,
风飘飘,雨潇潇,
恨把琴弦拨断,
欲掀流水为澜,
难复心安,
难复心安
……
心已被歌声缠住,从来不知道假面还有这么好的歌喉,这么高超的琴技,比起自己的三脚猫强上不知多少倍了。
迷离的双眼望向那一处渐成双点的景致,又想起这一次的告别还少了行云师傅,少了黑子,少了冷面,不知他们得到自己去往皇宫的消息会有怎样的心情?
巍巍的云山书院也退出了视野,锦书的明天又有着怎样的机遇?
痴痴的坐着想,流光容易把人抛,如果往事真的那么容易抛却,如果流光真的无情,也许自己就不会在难以取舍中苦苦折腾自己了。
水面白茫茫的一片,锦书坐的太久了,刚要站起身来走动一下,忽觉得双脚悬空,她的整个身子已被人提起来,“朕看你几次探身想入水沐浴,不如送你下去!”
锦书整个人被影帝横着甩出去,心里大骇,腰上用了力,人在空中拧了半个身,脚落在水面,脚尖一点,想借势飞跃到船上。
哪知前边的大船像是知道锦书的意图,速速前行了数十米,锦书借力不成,只好踏空入水,“NND,皇帝耍人也没有这样耍的。”
入水之后,锦书不再冒头,借用刚才未散的功力,身体梭子一般在水里潜游,朝着船行的方向追过去。
被这皇帝在半路扔下船,真是有够霉的。自己怎么得罪他了,这一天一夜以来,也没听他说过几句话,明显是沉默寡言的主儿。
锦书手抓住船舷,头冒出水,一个鱼跃龙门,水花翻飞,跳上船头。衣服也都湿透了,几个女子从船上的窗口处伸出脑袋,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
那笑声还在蔓延,却见楼上已又飞出一个人,“救命”声还未喊全,女子的身体已如石头样沉进水里去了。
笑,嘎然而止。
“恨别离,别离苦,别离难咽一杯酒;恨别离,别离伤,别离一剑刺心上。我愿千年守望你的回眸浅笑,刹那惊魂,虽死也无憾。”
影帝的声音从船顶飘下来,带着酒香,似在独酌浅唱。
一个浅红宫装的婢女托着一打衣物,走到锦书的身边。“史官,快来跟我换衣服吧。”
锦书跟在婢女身后,边走边想:这个皇帝大伯似乎冷血无情,却又为谁伤情至此?
锦书糊涂了。
木:亲爱的们,下一章就开始第第三卷了,如果可以的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