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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烛摇头,看顾幽。顾幽也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炼舞嘿嘿地笑着,“你们两个都不知道?那我问你们,‘你们两个都是笨蛋’这句话怎么解释?”
残魂和融月也帮着炼舞,惟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蚀烛说:“我是悬铃的哥哥,他肯定不是生我的气咯。要问,你们问顾幽。”
顾幽看着群众锐利的目光,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只有狱奴,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边。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很酸,很疼。不只是为自己,也为悬铃。在以为顾幽消逝了的那一段时间里,狱奴终于明白了爱一个人的滋味,搀杂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或许,现在的悬铃与自己当时的感受也应该一样吧。
狱奴揉了揉眼睛,害怕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动作,赶忙用一句话来演示,可是声音却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语:“又起风了吧。”
又起风了。
第四十六章
“悬铃,你把门打开,好吗?”蚀烛敲着门,有些焦急喊。妹妹从没有过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总是安静地,听话地微笑。
门里没有任何动静。
炼舞说:“蚀烛,别敲了。要不,我们把门踢开吧。”
炼舞刚说完,融月的小拳头在他脑袋上敲出了好几声响。狱奴走到顾幽身边,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出口:“顾幽,还是你去敲门吧。”
“我?”顾幽不明白。
狱奴指着焦急不堪的蚀烛,说:“悬铃不是说你们两个都是笨蛋吗?另一个笨蛋已经敲了门,接下来该你了。”
顾幽看着狱奴的眼睛,不清楚狱奴在想什么。
“去啊。”狱奴把顾幽推到门边。
顾幽迟疑了一下,抬起了手,扬在空中,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突然,门开了。悬铃走到门边,看到顾幽的手静止在空中,脸上的表情很茫然,也很困惑。她瘪了瘪嘴,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一把夺下顾幽另一只手抱着的诗集,擦过顾幽的肩膀向外走去。
悬铃走到木屋前的空地里,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然后对着门前还在发呆的几个人喊:“你们不是要我读诗吗?站那么远干什么?”
蚀烛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顾幽和炼舞就向悬铃那里跑。
六个人各自找了位置,坐在悬铃前面。悬铃把诗集放在膝盖上,翻开。她那黑色的长发被风撩动,一缕一缕向脑侧散开,翻飞。淡紫色的袍子上,被风拂起一层层明亮的波纹。如星辰般明媚的眼睛直直盯着诗集那老旧的纸张,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
在悬铃眨眼之时,顾幽恍惚地觉得,悬铃就像一位女神。皮肤白净光洁,灵巧的嘴微微张合。她的声音,依然如自己在黑暗里听到的一样高洁,柔软。
“第五首,《神里》。
我活在你们中间,
你们住在神里。
我应带给你们荣华,
你们还我敬仰。
即使一切焚化,
你们也不可以,
永远不可以,
忘记你们的神,
我的博大。”
炼舞不屑地说:“我看亚哲尔多半是疯子,自诩为神,还什么不可以忘记他的博大。真搞不懂,他所信仰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他自己?”说到这里,炼舞的视线瞟过了顾幽,发现他像雕塑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直直地盯着悬铃。
悬铃的脸有些泛红,努力不去看顾幽。狱奴坐得离顾幽远远的,难过,而又莫名地感到幸福,满足。
炼舞推了顾幽一把,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对,对。”顾幽从悬铃那美丽动听的声音里回应过来,连着答应了几声。
“对,对什么啊?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顾幽回答不出了。
炼舞笑笑,觉得顾幽这时候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傻得可爱。他说:“在想什么呢?”
顾幽摇头,“没什么。只是在仔细听亚哲尔的诗。”
悬铃侧了一下身体,她不想自己在不经意抬头的时候迎上顾幽的眼神。她恍然觉得,顾幽在听自己读诗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复苏。他那白色的眼眸,稍稍增添了几点光泽。可是,看到一旁沉没的狱奴,她的心却偷偷的疼。
狱奴,爱,顾幽。顾幽,也爱狱奴吧。
“第六首,《没有神的时代》。
过往,
所有的过往,
没有神,
没有命运的希望。
所有的生命,
迷惘地存活。
时光等待着,
我的降临。
等着,等着。
所有的生命,
等着我。
等我,
带你们融入永恒之中。”
……
“第十七首,《根源》。
最后一言,
最后。
我将领导你们,
追逐我们的根源。
生命的由来,
命运的归宿。
我即将安睡,
永不归来。
可是,我会寻回你们的根源。
请记住,
这是我??亚哲尔的承诺。”
读完了整本的诗集,悬铃轻轻合上书,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蚀烛直摇头,然后看着顾幽,说:“你听出什么了吗?”
炼舞躺了下去,两只胳膊在脑后交叉,头枕着胳膊,闭上双眼。他抢在顾幽前面,说:“什么也没听出来,感觉就是一个疯子的牢骚。什么他是神啊,会给生命找到一个永恒的归宿什么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如果真像亚哲尔所说的他是神,那么他就不会为了公主梦的死而自杀了,而且还焚烧了自己许多的诗歌。”
蚀烛笑了笑,“顾幽,你觉得呢?”
“确实,比较疯癫的话语。”顾幽说,“可是,我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错,亚哲尔那人就是不对劲。肯定是小时候把脑袋摔坏了。”炼舞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残魂伸出手,止住炼舞的笑,说:“我也和顾幽的感觉一样,亚哲尔仿佛故意通过这种让人以为是疯话的诗歌在向后人传达什么信息。”
蚀烛点点头,然后问悬铃:“妹妹,你读这些诗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悬铃看着哥哥,细长的手指在书的封壳上摩挲着,“我感觉……和炼舞所说的一样……是个疯子在写诗。通篇亚哲尔都在说,自己是神,可是给别人什么样的未来。”
“对啊,亚哲尔把话说了出来,却没有做到一丝一毫。而且,就连他自己都永远消亡了。他死后不久,迪拉王朝败落,还说带给所有生命光辉的未来,他连自己效忠的王朝都守护不了。亚哲尔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神。”炼舞说。
顾幽伸出手,从悬铃的手里接过诗集,翻了几下,然后说:“可是,我始终觉得,他想通过这些不着边际的语言告诉我们什么东西。比如,你们看这首诗。”
蚀烛凑近了一些,看到顾幽的指间停在“足够的财宝”这几个字下面。
残魂苦笑了一下,说:“顾幽,你还是读出来吧。”
顾幽抬起头,正好迎上残魂那浑浊的“眼神”。他赶忙说:“很抱歉,残魂,我忘记了……”
“没有关系。”残魂大度地笑。
“那好,我也来读一遍。第八首,《足够的财宝》。
我施与他们拯救之恩,
他们向我朝拜。
他们从另一个世界带来无数华丽的财宝,
敬献给我,
照耀我的圣堂。”
残魂皱了皱眉头,说:“很短的一首诗。对了,炼舞,你对迪拉王朝的历史很了解,那么你知道是谁献给亚哲尔财宝了吗?”
炼舞打了一个哈欠,几乎就要睡着。他翻了一下身,说:“没有听说过睡给他财宝。我想,应该是他做梦吧。我也经常做梦,梦到有人献财宝给我。”
“炼舞,或许亚哲尔真的救了什么人,然后被救者献上了财宝。炼舞,也许那是你不知道的。”顾幽对炼舞说。
炼舞看着顾幽,脸上疯狂地变幻着色彩和表情,“既然是我不知道的,你还问我?曾经传说中有过这样的故事,亚哲尔得到了许多的财宝。不过,只是传闻而已。迪拉王朝败落后,很多盗宝者搜刮了王朝的废墟,可是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宝物。”
融月疑惑地看了看炼舞,又看了看顾幽,才慢吞吞地说:“我觉得……你们好像走错方向了吧?”
“什么走错方向?”炼舞微笑着问。
融月想了想,“你们不是在寻找红袍主教留下的讯息吗?怎么开始研究亚哲尔是否收过财宝了?”
蚀烛哈哈大笑起来,“对啊对啊,我们怎么钻进死胡同了。”
悬铃想起了什么,对蚀烛说:“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的密码游戏吗?”
蚀烛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说:“你是说,在你们生日和新年的时候我们所玩的那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这么神秘?”炼舞坐了起来。
悬铃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