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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朝西北方雪瑶国,西南方楚国,楚国、玳国、雪瑶国两两紧挨,玳朝以东向北是黎国,而玳朝东南方向楚国与黎国之间却有一小片空白地方未标记属国。
玳朝之中,皇都在北,谨城在东南,如今秦阮昕几番折腾竟跑到了玳国西边的一个城池:卓城。
卓城四通八达,有好几个城门,西城门外通往雪瑶国和楚国,城池大可媲比皇都,城内各色人都有。
秦阮昕在街边一个小面摊坐下点了一碗面,几番折腾,肚子已经先腿脚打抱不平了。很快老板便端了面上来,她吃了才不过两三口,桌对面却坐下了个不请自来的男孩。
六七岁年龄,浑圆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俏鼻梁,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让秦阮昕觉得像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
她只当是个饿肚子的小孩,正准备帮他也叫碗面。
却不想那男孩端端正正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看吃的,却盯着自己,大眼睛里冒着狡黠的光,脆生生地朝自己叫了声:
“娘亲。”
正文 第十八章 骗吃骗喝骗娘亲?
秦阮昕觉得五雷轰顶,自己整个人被轰得外焦里嫩的。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而她正被那小孩拉着不知往哪走。
开始秦阮昕只以为是哪家小孩骗吃骗喝骗娘亲,这云姒儿怎么看最多也不过二十岁,怎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直至不小心瞄到小孩腰间的一半玉佩,那玉佩模样奇特,想来也不容伪造,而另一半却在她的香包里收着。倒又不枉了她的悟性,真是认亲的东西。
这小孩年纪挺小,说话倒有条理的很。再听得他的只言片语都跟那云姒儿合得上。
莫非这云姒儿并不像看着这么年轻,还是这古代真的是早婚早育,云姒儿豆蔻年华便已有了儿子。原以为穿到这鬼地方已是最坏的结局,谁知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偏不是个平常的主,有了孩子还去皇子府中当舞姬,落得自己这般田地。
她轻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小孩,总是咧着嘴笑着。他拉着她左边逛逛,右边看看,碰到熟络的人便亲昵地打个招呼。小嘴巴像灌了蜜,甜得很,逗得旁边买菜的奶奶乐呵呵得笑。
他又朝着一旁跟他差不多岁数的男孩挤眉弄眼,头一抬,语气里满是骄傲:“乐子,这就是我娘亲,我说过我有娘亲的,自是不骗你。”
他口中的乐子闻言看向秦阮昕,一瞬间有些发愣,道:“如安,你娘亲真好看。”
“那是自然。”他的嘴咧得更开了,也不再和乐子交谈,拉着秦阮昕继续往前走。
秦阮昕看着这个从头到脚都是笑意的小孩,如安、如安,读的快了,倒有些像自己名字里的阮。她樱唇一弯,更觉亲切。小毛孩鬼的很,也有趣得很。
如安拐了几条街,走到一个药铺前头停住了,转过来对秦阮昕说:“娘亲,有无一两纹银?”
秦阮昕一路走来没怎么说话,心里头是万般思绪。一路只听得小孩一句一娘亲的,心里滋味更是百口莫辩。
自己从前也不过活了二十多个年头,恋爱都不曾有过,更何况说嫁人生子。如今莫名其妙连丈夫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竟有了个这般大的儿子,情何以堪,情难以堪。
如安见她没说话,又是问了一句,秦阮昕这才反应过来,从包袱中拿出一两银子来,如安接了银两,跑进药铺中,过了一刻有余才拿着包袱出来。见了秦阮昕又是咧嘴一笑:“还以为娘亲又走了,这下如安就真孤苦伶仃了。”
秦阮昕心里头还是觉着事有蹊跷,毕竟一下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她还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如今看来,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他背了包袱,明显是要跟着自己了。
如安见秦阮昕总是盯着自己,眼神里错综复杂,如安把背上的包袱又勒紧了一分,又清脆得喊了声“娘亲”,扯着秦阮昕的手就走。
秦阮昕瞅了他身后的药铺,也没有人要追出来,心中的疑惑说出了口:“你就这么走了,不管里面的人吗?”
“我一个刚满七岁的幼童,这么几年来不教书不教字,却让干些大人的重活。娘亲没来,自然是要图他们的吃住,娘亲既然来了,就不必卖力气了。”小孩一脸轻松,语气欢愉得很。
秦阮昕听着想笑,却又笑不出。如安稚齿童声,口口声声说自己还是幼童,语气却老练的很,这么小干那些大人的力气活,这辛苦到他口里却只够让他打趣。玳烁也是,不过也才二十出头,做事做人却毫无一股子年轻之气,这地方的人,莫不是都早熟的很?
秦阮昕看着旁边街角聚在一起逗小狗的小孩们,跟如安一般的年纪,却比他拥有的多得多。
她开始有些疼惜这个小孩了,自己应该是他唯一的依靠,只可惜,这个依靠却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秦阮昕叹息了一声,却不知要怎么办,只得陪着打趣道:“你这般能干,他们倒肯放你。”
“让他们放我走有何难,婶婶好面子,我只需让她当众许诺放我走,她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秦阮昕听着更奇:“那你又如何让她当众许诺呢?”
“这就更简单了,一直来我每每摔坏东西做错事,她就骂我。”说到这,如安故作正经地咳了咳,继而装成一副老大人的样子口气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花钱养了你个没用的,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收留你,谁只要是肯出一两银子,我就能把你给卖了。”
秦阮昕听着他故装着的语气,终于笑出声来:“你个小兔崽子,倒真是聪明。摔个东西加一两银子就把自己给买了。”
“随娘亲嘛。”如安笑得眯起了双眼。
“嗯,随我。”秦阮昕也跟着笑眯了俏眼。伸手轻轻摸了摸如安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安常在药铺里待着,身上竟有种挺特别的药香味,闻着令人神清气爽,颇为舒服。
她知道,不管他是不是云姒儿的儿子,不管自己是不是云姒儿。自己也得担起这份责任了。因为自己,真的算是如安唯一的依靠;也因为如安,真的算是自己在异世第一个能够亲近的人。
又听着如安说道,那个面馆是他们从前住过的地方,哪怕如今主人换了,他也依旧每日在那等着。三年每日的等待,这份情,叫秦阮昕如何不领。
“娘亲。”右边的小孩笑得灿如艳日。
“干嘛?”左边的女子笑着美似颜玉。
“我们去哪?”
“谨城。”
“那我们马上就走吧。”
“得嘞。”
秦阮昕突然心情大好,她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趣了,至少,她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她眉眼里都是笑意:“儿子,你想坐车,还是娘亲带着你骑马。”
稍落在后头的如安听着那声亲昵的称呼,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心里头涌上一阵热流,他的手又拽紧了几分。
他也知道自己心里除了欢喜还有另一种情绪。前面的人对自己越好,这种情绪就越厉害。但他更知道,自己能拥有的太少了,所以,能抓住的,他就不要放手。
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重看向前方笑得花一般的女人,脆脆地回道:“骑马。”
正文 第十九章 杀人之念
秦阮昕本想先在卓城停留一日,她虽想赶紧赶路,却怕如安初次离家会不适应,谁料想如安比她还急,想立马离了卓城往谨城而去。秦阮昕当然依他,当即往东城门去。谁知就这么紧赶快赶,还是让她在卓城遇到故人了。
她一眼就能认得出他来,那个酒楼里的男子。纵使他站在树影之下,纵使他的方位如此不显眼,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他,并不是他身上的暗蓝衣裳让自己觉得眼熟,也不是他长得如何貌似潘安,颜如宋玉,只是因为他站在那,就能吸引到秦阮昕的注意,他浑然一体的睿智和淡然就能把你整个人包围,让你慢慢深陷,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长得不是绝美,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慑人心魂的本事。
秦阮昕总以为男人总不应该像个小女子似的肤白秀美,可是他尽管脸色苍白得胜过肤白的女子,却不会让你觉得他是阴柔之美。他自有一种坚韧之气,从他的朗眉星目,从他的君子之态,无一不透着坚韧之气。
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更累了,倚着大树,正闭目休神。秦阮昕看着他,却不知自己已在原地停留了很久,如安扯了扯秦阮昕的衣袖,说道:“娘亲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