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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烁,这就是你给我的爱。
你不过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早已属于你的物品,你对我的占有,不过只是不愿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侵犯了。
可是,也不管你是否对我爱过。
如今我们,终于是结束了。
这一段感情,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刻骨铭心,更不知道它是否确确实实地开始过。
但是现在,它落幕了。
我不会忘了在莺骊园的那些日子,更不会忘了那一曲箫,那一池涟漪。
不会忘了那个午后,你掠过我的唇瓣,轻轻柔柔地留下一丝吻痕,对我说着我曾经那么沉醉的情话。
不会忘了,在楚国大京,我坐在喜轿之中,喜帘被你一把揭开,你眼角的笑意,那样的意气风发,看着我笑道:“姒儿,让你久等了。”
玳烁,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地希望,那是我们的婚礼。
即便没有了白色的婚纱,没有戒指,没有盖着刻章可以证明的证书,只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简简单单的一叩首三鞠躬。
可是我依旧多么切盼,我可以嫁给你。
如今,兜兜转转,快要一年的时间,这一切,也终该过去了。
这是我为你流的第一滴泪,也会是最后一滴。
我不怨你,怪只怪这一世太多牵绊,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也只愿,从今往后。
此生,不复相见。
秦阮昕唇角一弯,一抹淡淡的笑意溢出了唇瓣,脸颊的泪滑落了下来,滴到了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脚下再没有踟蹰,坚定地走出了莺骊园。
园外,青凛带着几个青卫还守在门前,他见着秦阮昕护着自己的右肩,那里仍然在哧哧往外流着血。慌忙上前了几步,急急说道:“秦姑娘,你伤势如何,我这就……”
秦阮昕摇了摇头,青凛还是和当初一样,不管如何,眉头都是千年不动的微微皱着。
她记得那些日子里头,他总是生怕她和玳烁之间生了一点间隙,帮着玳烁说话,让她原谅他。时不时又怕自己无聊,便总陪着自己让自己逗乐。
她笑了笑,说道:“无碍,玳烁也受伤了,你快进去吧。”
青凛的眉头便拧得更紧,脚下踟蹰了一分,终于还是转身,招呼一旁的青卫一同朝里头走去。
秦阮昕知道她以后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喉间动了一下,声音却还只是轻轻地出了口:“青凛,谢谢你。”
却也不知这句话是否让他听到,他转过头又最后看了她一眼,终究也只是浅浅地扫过,快步跑进了园中。
一旁的云岩也急急跑了过来,二话没有说,便从腰间迅速掏出一颗药丸,让秦阮昕服下。
秦阮昕接了过来,云岩又看向她的伤口,沉声道:“主子,冒犯了。”
说罢,他伸出手,小心地将那处的衣服撕裂些开来。
那血肉早已粘连上了衣服,饶是云岩再小心,可却也撕动了血肉。
秦阮昕咬了咬唇,忍着没有哼出声来。
云岩似乎也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手上的动作很是娴熟,但周围的衣服撕裂开,那道长长的伤疤便显露了出来。
在那道新伤之下,仍然还见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旧伤,早已褪了疤,长出了浅浅的新肉。
云岩皱了皱眉头,即便他早已知道,宫主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可是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之身,竟然如此不会保护自己的身体。
之前军营之中她挽起袖口在地域图上写写画画之时,他便曾见着她手臂上有着些许细细长长的伤疤。
如今肩上却也是新伤覆旧伤。
云岩心中狠狠的一紧,手上动作却不停留,从腰间掏出一小瓶药粉,洒在秦阮昕的伤口上。
翊云宫的止血药一向都好得很,只是却不好包扎。
云岩用完药,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秦阮昕身上,掩住他为了给她治伤,不得已撕破了衣服而露出的白皙的右肩,说道:“主子,事不宜迟,先出了皇宫,宫外还有我们的人在接应。你的伤也得赶紧去包扎了为好。”
秦阮昕自也知道这宫里不可再留,免不得玳烁又要生出什么主意,当即点点头,应了一声。
云岩这才去一旁背起玳彻的尸体,带头往前走去。
还没走到宫门口,翊云宫的人已经在宫门外打了起来,见着云岩和秦阮昕连忙赶了过来。
云岩一声令下,翊云宫人护着立马撤出了皇宫。
几十人断后,那些玳烁的兵马终于没能追上来。
所幸翊云宫的马车上便备着治伤药的东西,云岩又帮秦阮昕换了药,包扎好。
伤口也总归是处理好了,秦阮昕也终于一松,昏倒了过去。
楔子 第163章 玳彻之墓
马车仍然颠簸着往前行,只是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秦阮昕只感觉身子一摇一摇地,右肩上的疼痛剧烈了起来,意识也回来了。
她撑着坐起身来,撩开窗帘子往外望了望,已经到了山道之上,周围都是一片一片的林子,看上去十分幽静,应是已经出了玳皇城许久了。
云岩见着窗帘子被撩开,策马走近了几分,问道:“主子,你醒了?”
秦阮昕点了点头,云岩又接着问道:“身上的伤,可还好?”
“无碍。”秦阮昕又摇了摇头,虽然依旧十分痛楚着,右手也很是无力,可是到底是缓过来了。
她这条命硬得很,还没这么容易便丢了。
她感觉喉间有些干哑,抿了抿唇又问道:“这是哪儿?玳彻呢?”
“出了玳皇宫一直往东走,前面就是忻城,这个城离皇城不远不近,民风平淡,也很少出事。忻城外面有一片靠着大江的树林,人烟稀少,属下也是从前办事的时候偶尔发现的。”
云岩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二皇子的遗体已经入了棺,雇了马车在后头拉着。属下知道,宫主定然是想给二皇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下葬。前面的树林,是属下以为的最好的地方了。”
“有劳了。”秦阮昕很真心地回道,每一样事情,云岩都想得很周到,若不是他,她也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给他找个好地方。
云岩却神色紧凛,只简单道:“主子严重了,属下分内之事。”
说罢,便一牵马绳,策马带到前头而去。
秦阮昕放下窗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这玳皇宫。她到底是出来了。
那里头的那个人,今后,他们也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吧。
秦阮昕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个地方,原本一直挂着一个匕首,这么长的时间来,她都已经习惯了它挂着腰间的重量。
如今,腰间一空,她却有些不适应了。
秦阮昕低眉笑了笑,今后的日子还长。她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也许是离了玳皇城有一段距离了,马车的速度渐渐的又慢了下来。毕竟她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可是依旧禁不起马车太多的颠簸。
就这样一路一路晃晃悠悠着,又不知走了多久,才听着前头驾车的人长长地“吁”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车厢外也被清脆地叩响了两声,外头的人沉沉说道:“主子。到了。”
秦阮昕这才揭了车帘子走了出去。
正如云岩所说,这儿果真是个安逸的好地方。
马车已经驰骋到了小道的尽头,已经走到了树林里头,或许因为这儿人烟稀少,所以树林枝繁叶茂,夏日的风轻轻地吹过来。便带着树叶沙沙得响着。
就像,奏着曲子似的。
就连空气里头都是说不清的舒适,泥土的芳香扑着面而来。再夹杂中偶尔的几声鸟鸣。若是仔细听,还能听着不远的地方有着河水在哗哗地流淌着。
秦阮昕觉得站在这里头,她的心都开始沉淀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云岩,感激地笑了笑。
她知道,这个地方。玳彻一定喜欢。
云岩见着秦阮昕的神情,也不再犹豫。示意着一旁的翊云宫人将玳彻的灵柩抬过来,往树林里头更幽静的地方走去。
待找着了一个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才一同将玳彻的灵柩好生地埋起来。
并没有用多久功夫,秦阮昕眼前便已经堆起了一个矮矮的山丘。
她并不想将这称作是玳彻的坟墓,她只觉得,他不过是静静地躺在这儿,他毕生都想要的安宁,之前没能如愿。
如今却终于可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