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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有这些办法,只能暂时缓解危机,而如果要真正治本,唯一办法就是找到足够数量的女人;而找到足够数量女人的唯一途径,就是袭击玛雅城邦——只要他们能够找到。
最后还有一件小事,为了应付他们在新大陆的第一个冬季,攸侯喜指挥官下令预先囤积大量腌制食品。盐很好找,在距离营地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岩盐矿脉,大海也能提供一部分海盐。但缺乏赤道地理概念的殷商人没有预料到,一直进入十一月份,天气仍旧炎热异常,结果腌制食品都坏掉了,他们不得不扔掉除了豆腐以外所有发臭的东西。
在这样的重重压力之下,攸侯喜指挥官精神变的憔悴不堪,他不得不每天去巡视营房和哨所,听取幕僚们无休止的汇报,还要防备玛雅人可能的袭击。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目前他的宠妾还没发生什么事,因为负责宠妾安全的卫士都被更换为货真价实的同性恋者。
到了十月底的时候,攸侯喜指挥官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他听从了公共关系专家的意见,宣布放假三天。他想到还从来没有去参观过纳海姆村的金字塔,于是决定和宠妾一起前往游玩,松弛一下一直紧绷的神经。
攸侯喜指挥官的宠妾名字叫做齐,她出身于平民家庭,在十六岁那年被攸侯喜指挥官纳入后院。齐很漂亮,五官长的恰到好处,如果她的鼻子再短一点,就达到了加入帝辛陛下后宫的标准,整个世界将会改变;如果她鼻子再长一点,就会被当作古印度间谍而被处死。
攸侯喜指挥官很爱齐,她是个容易让人着迷的尤物,而且经常忧郁,用风雅的甲骨文写日记。这让有着浪漫气质的攸侯喜指挥官如获至宝,引为知音。要知道,攸侯喜指挥官是个业余诗人,而齐是个文学女青年,两个人的结合是宿命。
他们会在做爱时和做爱后吟诗,但绝不在作爱前谈任何关于文学和人生的话题——这一点令后世的许多文学青年为之汗颜。攸侯喜指挥官甚至有一首情诗被收录在民间诗歌集子里,若干年后以更为典雅的形式而为人所共知:吱呱叫的水鸟哟,飞来飞去在河滩上。
好身条儿的妹子哟,让哥哥想的好心焦。(兹转录《罗四维野获编上古诗经》)
因为两人有着精神上的共鸣,所以齐跟随着攸侯喜指挥官登上了海船。航行初期两个人琴瑟合鸣,燕燕于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彼此都有了一些审美疲劳。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以文学理念争论的形式爆发:齐坚持认为文学是件高雅、小众的事,作者要在寂寞寒夜被自己写的诗所感动流泪;而攸侯喜指挥官身为船队内部刊物《殷商无双》主编,必须要考虑广大士兵的口味,作品不仅要通俗易懂,而且要掺杂大量自然主义描写。
这一场争论被文学史专家简称为手淫派和意淫派之间的海上对决,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第一次关于创作理念的争论。争论没有结果,两个人为此很久不说话,但是床第生活仍旧持续——从来都是性欲影响文学理念,而不是相反。
一直到夫荣的出现,攸侯喜指挥官才深切地意识到齐的可爱;齐也深切地感觉到,这个营地里除了攸侯喜指挥官可谈的人实在不多,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复合了。
出游的当天的天气很好,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热带的阳光热烈而奔放,茂密丛林在阳光下散发着来自大王花的“异香”。
攸侯喜指挥官和齐手拉着手前往位于纳海姆村原址的金字塔,夫荣在前面带路,她的嘴用事先定做的铁笼头罩住,二十名护卫分别在四周放哨。沿途的道路都已经被踩过很多遍,所以很好走。而且靠近海边沙滩的一侧还生长着许多仙人掌,这就解决了饮水问题。
金字塔距离营地有15公里,这一行人大约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中间还在草地上休息吃了一顿野餐,有烤猩唇、凉拌去刺仙人球和螃蟹三明治,最后一种食品得名于尧、舜、禹三位圣王贤明的统治。
最后这一对情侣到达金字塔的时间是正午,太阳刚好攀升至天顶位置,阳光几乎直射在这个象征着身份和荣耀的金字塔,泛射出五彩光芒。夫荣走近之后,立刻扑倒在地,三跪九叩,嘴里还念叨着玛雅咒文——谢天谢地,这些咒文不需要翻译。
然后夫荣站起身来,用惊喜而自豪的语气问攸侯喜指挥官和齐:“看这光芒,这是属于纳海姆的荣誉之塔!”齐也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住了,她张开小嘴,胸脯起伏,心潮跌宕起伏。
攸侯喜指挥官要比她们理性的多。他皱起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他对于玛雅文化并不很了解,但他看出来纳海姆“城邦”的人被骗了。这种五彩光芒来自于建筑质量的低劣,施工的人一定使用了掺杂了杂质的好料——或者掺杂了好料的杂质——从而令金字塔每一部位的折光度都不同,以至于日光在上面产生了散射。
而且这个所谓的“金字塔”虽然长宽各有五十米,但却只有三层高,高度不过七米,顶端的平台只比基座小那么一点点,约为三十五米乘三十五米。显然那些为纳海姆建金字塔的玛雅人漫不经心,敷衍了事。值得一提的是,金字塔旁边的工人宿舍以及各类娱乐设施却修的很齐全,而且用料考究,盖的也结实。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玛雅劳工组织的强势地位。
这尊纳海姆金字塔一直保留到了现代,当时在丛林深处发现这一遗迹的考古学家说,他的第一眼印象是:“天呐,我发现了美军阿帕奇的降落场。”事实上,如果不是在这个建筑的底端用玛雅文字写着“纳海姆城邦金字塔工程,哈马祖尔城邦承建”的字样,谁也不会认为这和金字塔有任何血缘关系。
正当所有人都绕有兴趣地注视着这傻大黑粗的拙劣建筑时,齐一个人转到了塔的另外一侧,她迷上了五彩光芒,不停地变换角度,看到不同的色彩搭配。
就在这时,从齐的身后忽然跳出来数十名身穿草裙手持长矛的土人,他们见到齐之后发出大声尖叫,其中一个人将猝不及防的齐扛到肩膀上。
攸侯喜指挥官第一时间发觉事情不太妙,他和护卫立刻冲了过去,刚好看到那些土人扛着齐冲进茂密的丛林。他们也冲进丛林,并抓到了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小个子土人,而其他人则带着齐消失无踪。
这一个意外在营地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士兵们放下了彼此关于性取向的成见,一致表达出强烈的愤慨。公共关系专家设法让这种愤慨逐渐升级,于是很快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汹涌的激情狂热。
身处漩涡中心的攸侯喜指挥官反而格外冷静,他连夜提审了那名被俘的土人,夫荣作了翻译。
经过一系列仁道和不仁道的拷打,土人招供说他们来自于哈马祖尔城邦的施工队,原本是来向纳海姆部落收取建筑费用的,结果发现村子里没有人。按照玛雅文明的习惯,如果一方拒绝偿还债务,债主有权抓对方部落的一名女性来抵偿。于是可怜的齐作了替死鬼。
土人还交代说哈马祖尔就在距离纳海姆部落三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攸侯喜指挥官的搜索队基本上深入丛林十公里后就会迷路,所以才没能发现这个城邦。
“那么,哈马祖尔城邦有多少人,城市大不大?” 攸侯喜指挥官问。
土人忘记了自己身份,骄傲地说:“总数大约有三万人,城市很大,有城墙的!我们的金字塔是全西海岸最高的哩!”
“很好。” 攸侯喜指挥官冷冷地说道,“你们还有最后两天时间保持这个记录。”
正文 第六章哈马祖尔攻防战(上)
有一个日尔曼的野蛮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别傻了。不错,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那政治又是什么的延续呢?我告诉你,是女人。
——《荷马史诗特洛伊战争第一章第一节》
共和历两千四百年,著名左翼作家塞万提斯被瑞士政府流放去了中美洲,原因是他在著作《堂吉诃德》里错误地将东印度公司的当地雇员称为纯种雅利安人,这引起了德国人的不满。德国大使扬言要派战列舰把这个缺乏教养、没有人类学常识的混蛋捉回柏林受审,直到他发现瑞士其实并没有入海口,这才作罢。
塞万提斯在中美洲生活了十年,留下了浩如烟海的量产小说、诗歌、游记和私生子。他最后陷入了对伊斯兰苏菲派的狂热信仰中,终日服食五石散以促使自己进入恍惚状态,穿着宽大的旧衣服在旷野行散,并希望靠这种方式冥想到宇宙的真理。塞万提斯在这种状态下写了一系列诗歌,其中的一首《宇宙尺度下关于文本解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