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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有个闪幻兵还活着!”忽然,不远处传来喊叫声。
子唯急忙跑过去,只见一个闪幻兵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浑身汩汩地冒着血。他脸色惨白,眼里的绿光若有若无的,快要熄灭了。他是那样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五官也长得十分清秀。“有救吗?”子唯轻声问道。左右都摇摇头。子唯蹲在地上,紧紧抓住闪幻兵的一只手。这只手已经很冰冷了,但还在迅速地变冷。“你叫什么名字?”子唯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安京像你这么大的都变成闪幻兵了吗?”闪幻兵喘息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子唯,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我,我,”闪幻兵艰难地吐着词语,“见过你,在,城楼上,你,你是,太子。”话音刚落,只听得噗的一声,两只眼里的绿光不见了,闪幻兵头一歪,气绝身亡。
结束内乱
“他认出我来了,认出我来了,可代价却是死亡。”子唯看着死去的小伙子,真想放声痛哭。只有死亡才能让被蛊咒的国民恢复理智,再没有比这更让人伤心欲绝的事了。眼前这个闪幻兵,曾经在南宫门的城楼下观望过他呀。那时他出走归来,父王为了消除谣言,拉着他到城楼上现身。那密密麻麻欢欣雀跃的人群中,有多少被波波颜变成了闪幻兵?有多少死在了今日的战场?多少闪幻兵,多少被灭掉人性的心灵,曾经是那欢欣雀跃、淳朴善良的人群的一部分啊!此番悲恨向谁诉说?此种绝望何以斩除?子唯情动于衷,不觉跪倒在地,蒙着脸,泣不成声。
这个年轻的国王,刚才是何等的英勇,身先士卒,生死不顾,谁料一下战场,柔骨哀肠,泪眼婆娑,将士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领袖,有感动的,有惊奇的,看来从前关于太子的种种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陛下,还有要紧事处理呀。”离忧轻轻扶起子唯。
子唯咬着牙点点头,对士兵们说道:“把这个醒悟了的兄弟埋了吧。”说完又跑去看路天珠的伤势。
天珠的血已经止住了,子唯非常高兴。路于野笑道:“还得感谢你的骄虫侍卫呀。”子唯转向求安,求安急忙道:“主人,千万别问我用的什么法子,我不会说的。”说着一溜烟跑走了。子唯纳闷不解。路于野道:“刚才天珠的血怎么也封不住,我都快急死了,求安把我们统统赶走,一个人抱着天珠,背对我们,不知用的什么歪门邪道,三两下就把天珠的血止住了。唉,看来怪兽还是有好心肠的呀。”子唯忽然想起初遇求安的时候这家伙曾把两个咬得血肉模糊的脸眨眼间恢复如初的事,便对路于野笑道:“这是他们种族的秘密,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正说着,忽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嚎叫声,一个士兵狂奔而至:“陛下,不好了,有几个兄弟要变成闪幻兵了。”子唯、路于野等人大惊失色,急忙飞奔过去。只见五个伤痕累累的士兵正满地打滚,抓扯自己的头发、胸口,痛苦得嗷嗷直叫。原来这几个士兵带伤拦阻波波颜的时候,波波颜的血花喷进了他们的伤口,进入了他们的血液。眼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正蜕变成闪幻兵,谁不是五内俱焚,倍受煎熬?可又束手无策。“怎么办?怎么办?求安,有办法吗?”子唯急得一把抓住求安。求安紧闭嘴巴摇着头。“绿光!绿光!眼睛在放绿光了!”蓦地惊叫声响成一片。当啷一声,路天星抽出了利剑。大家都怔怔地望着他。“不!不!”场中央突然传来可怕的咆哮声。当当当,五个士兵突然拔出刀剑来,吓得众人纷纷拔剑。离忧求安哧溜一声挡在子唯面前。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五个眼放绿光的士兵靠着最后残存的理智,纷纷用刀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这是何等悲壮,何等英雄!士兵们都哭泣起来。路于野仰天长叹。子唯含着泪,带着大家安葬了五位勇士。
众人都忐忑不安,要是以后波波颜动不动就向受伤者喷血花,这仗怎么打呀?针对这种情况,子唯下令,以后和波波颜打斗时,无论是谁,一受伤就撤。其实子唯他们并不了解内情,那波波颜喷血花就像求安用毒蜂载人一样,是决不会轻易动用的,一动就大伤元气。
求安虽会止血,但不会养伤,次日,子唯叫人把路天珠和其他伤者送回归望郡治疗。大军一鼓作气,继续挺向安京,准备在波波颜重整闪幻军之前,一举拿下王都,结束内乱。
第三天清晨,太阳出来了,温情脉脉地照耀广袤的原野,也温暖着满怀希望的平叛大军。大军雄健地行进着,几只田鼠从地下探出尖尖的头,好奇地观望着,当先头骑兵快踏过来的时候,它们嗖的一声钻不见了。十点左右,在距安京大约六七十里的地方,探子忽然来报:“前方有闪幻兵,已经排好阵势,好像等我们很久了。”子唯大吃一惊。路于野道:“陛下不必担忧,这次我们首先出动弓箭手,先射他一个措手不及,再用骑兵大力冲杀,包管获胜。”子唯点头赞允,便令三千名弓箭手走在最前面。
不多时,果然望见前面排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闪幻兵,盔甲闪闪,绿光烁烁。看见平叛大军走来,闪幻军中突然爆发出一个苍老、嘶哑、尖利的怪笑声:“哈哈哈,太阳露脸了;啧啧啧,今天的太阳属于我!”
是波波颜的声音,却不见他的人影。
“陛下,出击吧。”路于野道。子唯点点头。路于野一声令下,三千名弓箭手拉弓搭箭。一声“放”,一片巨大的“黑云”呼啸着扑向敌阵,紧着着又是一片黑云。闪幻军猝不及防,乱成一团,虽然穿了盔甲,但头部中箭的不少,登时落下一片。射人先射马,密密麻麻的“箭虻”叮在最前面的马匹上,马惨叫着,纷纷倒地,掀下大批闪幻兵。最初的恐慌之后,闪幻兵们唰唰唰地举起了盾牌,挡住了大批“飞蝗”。就在这时,敌阵中央突然射出一束火焰般的光芒,射在一个弓箭手的脸颊上,噗的跳出一朵火,那弓箭手的脸顿时燃烧起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那士兵扔下弓箭,惨叫着,双手在脸上乱扑乱打,却哪里灭得了,眨眼间,头部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火势飞快地向胸膛、向全身蔓延。战友们都惊呆了,却束手无策。突然又是一声惨叫,又一个弓箭手的脸着火了。一束束恐怖的光箭从敌军阵中射来,子唯的弓箭手们纷纷燃烧起来,惨叫着,扑打着,倒在地上,翻滚着,滚着滚着就不动了,化成一堆堆大火。闪幻兵们疯狂地欢呼起来。幸存的弓箭手们尖叫着转身就逃,密密麻麻的光箭像猎人般追来,射在他们的后脑勺上,又是一声声惨叫,一个个大火球。“今天的太阳属于我!今天的太阳属于我!”不见波波颜的踪影,但满空都是他的叫嚣声。平叛大军登时一片混乱。
路于野厉声下令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子唯目瞪口呆。危急时刻,路于野厉声下令:“骑兵冲杀,侧身前进!”路天星大叫一声“跟我来”,一翻身,抓着马鞍,贴着马肚子,冲向敌阵。骑兵们都依着这个姿势,潮水般地涌上去。子唯正要往前冲,路于野厉声喝道:“陛下勿动!”子唯吃惊地望着路于野。路于野沉声道:“陛下乃一国之君,不可冒险;何况今日情势危急,更不可逞强。离忧,求安,你们两个看住国王,不得让他胡来!”离忧、求安高声应道:“是,大元帅!”双双驱马上前,挡住子唯。子唯道:“不上战场可以,但总得让我看看。”说着策马一边。离忧、求安赶紧上去,一左一右地护着他。路于野也策马走过来,和子唯一起望向前方。但见骑兵们排山倒海地冲向敌阵,一束束火焰般的强光诡秘地射来,射在盔甲上,嘟嘟作响。有些马烧起来了,扑倒在地,勇士们爬起来,继续往前冲;有的士兵身上窜出火来,倒下了;但是更多的骑兵已经冲进了敌阵,和闪幻军厮杀起来。那光箭立刻转射和闪幻军混战的士兵,闪闪烁烁,倏忽来去,不时腾起一股股大火,不时传来刺骨的惨叫声。子唯忧急如焚,驱着马走来走去,抬头看看,太阳似乎越来越红了。路于野忽然挥舞令旗,下令步兵冲杀。步兵们呐喊着,山崩地裂般地冲向敌阵。“挺住!挺住!今天的太阳属于我们!”波波颜的咆哮声更响了。一支支光箭来得更快,更准,射在木制盾牌上,盾牌着起火来,射在步兵身上,衣服着起火来。步兵一着火就被闪幻兵轻轻松松地杀掉。闪幻兵也有被误射起火的,但那是极少数。在神秘光箭的暗助下,闪幻军大开杀戒,将士们损失惨重。
子唯再也受不了了,狂吼一声,高举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