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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布还能回来吗?”珍妮芙担心地问。
“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死!”切列维十分肯定地回答,并且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过于激烈的动作反而使他身子一震坐回地上,更糟糕的是肩膀上的伤口因此被撕裂得更大,鲜血再次涌出,染红了切列维的半边身子。
“唔……”
“坐好!不准再动!”珍妮芙满含埋怨地命令,她丝毫不能理解切列维这种人的想法,如果珍妮芙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会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迈出门槛,可是切列维的伤口刚止住血两分钟就又把自己当成没事儿人似的,拿剑的男人都这么蠢吗?
“真是的,你不珍惜我给你做的包扎,至少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珍妮芙嘟起嘴想到。
切列维莫名地觉得女孩的话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他听话地坐回去,但是刚一坐稳就后悔自己对一个女性如此驯服。
原来的绷带已经不能用了,上面已经被鲜血浸透,湿漉漉的散发着血腥味。珍妮芙小心地把绷带一圈一圈地拆下,命令切列维用力握住肩头尽量阻止血液外流,然后她从切列维的披风后摆扯下更大一块布,使劲儿扯成一条一条的,动作很麻利,有时力气不够,珍妮芙就用牙齿咬。一切准备停当后,她重新开始给切列维包扎。
切列维注视着淡淡的月光下珍妮芙的脸,她正一丝不苟地履行一个护士而不是一个佣兵的职责。两只大眼睛里思考着该怎样让伤者免于疼痛,轻抿着的嘴唇显示出她坚强的一面,圆润光滑如大理石般触感的手指在切列维的肩膀上忙碌着。
风从背后吹来,让残破不堪的披风在身上贴紧,切列维感觉心情不坏。
他有些突然地对刚刚完成包扎工作、正在擦拭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的珍妮芙说了一句:“你不错。”
珍妮芙的大眼睛眨了眨,以为切列维是在夸奖自己的手艺好,于是她拍拍两手,不客气地承认:“那当然,在佣兵团我干这个是一把手……”
切列维打断她的话:“我是说你很漂亮。”
珍妮芙的脸上一下子飞上两朵红晕,她下一步最可能的反应是结结巴巴地回答“是吗……”,但是她忽然又想起叔叔说过佣兵们不必太拘于礼数,遇到这种情况只需大大方方地向对方的赞美表示感谢就好了。
于是珍妮芙弯起月牙形的眉毛,冲切列维微笑了一下说:“谢谢。”
切列维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他的笑容没有被看到,但却可以感觉得出。切列维又抬起眼睛看着珍妮芙,盯得她两腮发烫。
“我要你。”
珍妮芙的叔叔可没有教过对这句话该如何作答,她不知所措地把一只拳头贴到下嘴唇上,用慌乱的眼睛打量着一本正经的切列维。
切列维大笑起来,然后他努力把剑插回剑鞘,给了珍妮芙一个很温暖、并且有些顽皮的笑容。
“不用害怕,我说的不是现在。”
切列维咬着牙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动作没有使伤口扩大,他转过身,俯视脚下拉何尔城街道上的灯火。
“但是要等我打败宾布……”
“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之后!”
这时塔底传来了脚步声,步伐很整齐,切列维侧过耳朵听,判断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
“离这里还有三层,十四……十五个人。”
切列维轻蔑地笑,迈步走下塔楼的螺旋楼梯。
“回来,伤员应该留在这儿!”背后传来珍妮芙的声音。
“左手就够了。”切列维没有回头,脚下顺着盖满灰尘的阶梯走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塔顶有三个人,你留在这里,如果下面的人还很多,我会引走他们,宾布在天亮前应该就会赶回来。”
在他的身体即将从珍妮芙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切列维转过头望了珍妮芙一眼:脸上表情很复杂的珍妮芙正要从地上站起来。
“等着我,下次出现在宾布面前,我就把你抢走!”
这句话让珍妮芙心里慌乱了好长时间,在高高的塔顶听着风声,一夜也没有睡好。
正文第十九章艾凡克( 更新时间:2003…12…21 14:01:00 本章字数:4727)
从高塔跳下之后,宾布在悬空的状况下接连用了两次[太阳闪光]魔法。即使如此,当他落到地面时仍然有成堆的教团骑士向他冲来。
“大家小心,这家伙会魔法!”
“真是无法无天,一个盗匪也这么猖狂……”
“包围他!他往十字广场跑了!”
教团骑士们留下几个人照看被强光刺伤眼睛的同伴,其余的向宾布追来。
宾布回头看了看他们:“可怜的家伙,你们为肯赛思这么拼命……”
拿在宾布手中的那截断矛非常之短,仅能算作一根生锈的铁棒,它最合适的岗位是在三条腿的凳子下面填补空缺,而并不是报名参军,成为一件武器。宾布并不准备用剑斗气来对付教团骑士,塔顶的那一剑已经消耗了他很多体力——就像使用魔法要消耗魔力一样,使用剑斗气需要消耗的是斗志和愤怒,而这两样恰恰是现在的宾布所欠缺的。无奈,宾布只好在街心卖弄起他的拿手好戏——逃跑。
教团骑士身上清一色穿着白色的钢甲,十分沉重,跑起来之后甲片相交铿锵作响。这么多数目的教团骑士跑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响声震天,好似在拉何尔城街头跑来了一个巨型的钢铁怪物,每走上一步,都要震得大地颤抖,钢铁的撞击声直冲云霄。
宾布的身上却只是穿着简易的皮甲,尽管已多处破损,保护性能大大降低,但是在逃跑的时候却不失为一件称职的防具。加上宾布的腿脚又快,所以教团骑士们没有一个能赶上他的。就这样,宾布一个人在前,二十多个教团骑士在后,宾布脚步飞快,身后教团骑士的铠甲叮叮当当,好不热闹。这样的壮观景象引得许多拉何尔城晚睡的居民隔着窗户往外看,以为城里来了一个杂耍剧团。
[太阳闪光]魔法已经不能再用了,在跑动中魔法的威力会大大降低,何况拉何尔教团不是傻瓜联合会,故伎重施没有多大意义。想到这里,宾布庆幸追在后面的教团骑士中没有人会使用歌若肯神术,如果多一个即使是只有阿洛尔十分之一力量的圣武士,那自己就不会这么幸运,可以一连跑过七条街道还平安无事。他恐怕早就被一句罗哩巴嗦的祈祷文打翻在地,然后被二十把剑捅得像豪猪一样,提前去地狱受苦受难了。
教团骑士中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过圣武士了,接受真神考验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其中没有一个能进入位于圣城伯日丁的[誓言之塔]。是他们的信仰不够坚定,还是肯赛思从中作怪?宾布觉得两种可能都有。
眼前的街景变得开阔,宾布发现自己来到了圣十字广场附近。广场中央肃立着两尊大理石雕刻的神像,由于天色太暗,宾布看不清那到底是些什么神灵。脚步慢了下来。
肩头正在往下淌血。
被切列维击伤的部位皮肉外翻,深可见骨,但是粉红色的肉和鲜红色的血后面,露出的并非是白森森的骨头。
古铜色,表面刻满神秘花纹的金属。
宾布扫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月光下伤口里面依稀泛出铜器的光芒。
“……是你救了我吗?”
尽管知道现在并不是发笑的时候,宾布还是微微笑了出来,面容上似乎笼罩了幸福的光晕,然而他的脚步明显沉重起来。
“以创造我们的天父和指引我们的歌若肯的圣名发誓,教团骑士不会放过任何正义的敌人!”
一个卖力的教团骑士就这样喊着追了上来,宾布看到他向自己挥来的十字剑闪着寒光。
宾布一矮身,将手中的断矛递了过去,但此时伤口造成的无力感在手臂上蔓延开来,宾布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见鬼!”
无力挥矛,宾布只好将手中的断矛向前掷出。于是那把陈年古物,[霸者之战]的纪念品在空气中有气无力,晃晃悠悠地飞行了一段时间。按道理讲毫无攻击力可言,偏偏这位英勇的教团骑士运气不好,向前冲的势头太猛,终于把自己的鼻梁贴在了矛尖上,结果弄得满脸是血,惨不忍睹。但即使如此,无畏的骑士只是在原地打了个晃就又接着向宾布追来,口里继续呼喊着歌若肯天父真理正义秩序审判之类的话,宾布一个字都不想听进去。
宾布忍着痛,咬紧牙关又向前纵了两纵,将穷追不舍的骑士甩开一段距离,但是宾布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到尽头了吗……”
越来越感觉到疲劳的宾布反而释怀地笑了,笑得很舒畅,彷佛死亡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就像甜美的睡眠,旅途的终点,或者,家。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