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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现实中变成铁石,冰冷而无情,又或是变成玻璃,敏感而脆弱?
实在找不到答案。
曾经问一个朋友:在我们这个年纪,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他没有回答,我却自己回答了:我想,我们是懂的。
※※※
“我的歌里有歌,你曾经心碎过,我的歌里有过,我为你削苹果,我也曾伴着那流过的小河,说着我将给你温暖的小窝……”
无人喝彩。
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着自编自导的戏,所有的灯光都照在自己身上,在谢幕时却听不到一丝掌声,一声喝彩,我们都把自己当成悲剧的主角了,在自己泪流满面时以为台下的观众也泣不成声,其实我们都忘了,看完了悲剧,他们仍有办法让自己快乐。
所有不快乐的,仅有我们自己而已。
我想,我也不应该不快乐。因为她曾对我说:如果他不在乎我,我不会难过,我只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快乐。
我相信她,因为她比我坚强,比我清醒,即使是梦,她也能很快地从梦中醒来,不像我,永远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不是铁石心肠,但在别人失意时却绝不安慰,因为我怕我那颗像玻璃一样脆弱易碎的心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
强压着心中的失意与难过,只想对她说,快乐一些吧,悲剧不适你,人生永远是一幕难料的戏,谁也猜不透这过程与结局,既然这样,我们何不永远快乐地,去面对一切?
我不会,也不愿打扰她的宁静,就好像我永远不愿别人闯进我的心,但愿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快乐。
※※※
“请听听我为你所写的歌,你继续流浪吧请记着我……”
外传六·狂·邪道至极
“狂儿,你要活下去……”
“狂儿,活下去,远离江湖,远离是非,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娶妻生子,快乐终老,不要,再握剑了……”
血,火,残肢,断剑在火光中闪着妖异的红光,华美的宅院在火海中成灰。
浑身是血的两个老人,身上刻着无数伤口,鲜血无止息地流淌着,内脏和着鲜血一起流出体外,十六岁的少年扭曲着脸孔,手忙脚乱地将内脏塞回两个老人体内,刚塞进去,又流出来,鲜血把他的脸画成修罗,他的泪如泉水一样涌出。
“不要,爹,娘,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啊!”他疯狂地吼叫着,吼叫着,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四周,数百名手持各式兵器的人缓缓地靠拢。
无数残缺的尸体被他们的脚踏碎,血腥味蒙蔽着整个空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一句话,那数百人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剑。
“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为什么!”十六岁的少年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一句,浑身猛地颤抖起来。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魔教余孽,死有余辜!”
“魔教余孽?嘿嘿……”少年怪笑着,洒满鲜血的脸孔变得无比狰狞。他的身体越抖越急,到后来,整个人如同抽风一般,不停地抖,抖,抖!“魔教余孽与尔等何干?魔教早已覆灭,我爹娘早已不入江湖二十年,为什么一定要斩尽杀绝?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正道?难道打着正义的大旗就能随意掠夺别人的生命?”少年怪笑着,颤抖着,左手抓住他父亲的手臂,右手抓住母亲的手臂。
猛一运劲,他父母的手臂齐肩断裂。他提着父母的断臂,颤抖着站起,双眼渐渐变得血红。
一阵压抑的惊呼在人群中响起,有人低喝道:“果然是魔教之人,连父母的尸体都要摧残!这样的人,留不得!”
“杀人,还要理由吗?”十六岁的少年邪笑着,还带着稚气的俊脸有如恶魔,“我若要杀人,就说,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因为,我就是……阎罗!”
身形忽然化作一阵旋风,猛地卷入人群之中,弱不禁风的少年忽然化作索命的阎罗,不会丝毫武功的少年忽然变成了绝世高手。
血雨飘洒,两名高手被他手中的断臂砸成粉碎——彻底的粉碎,无论是肌肉还是骨胳,内脏还是皮肤,全部地,彻底地粉碎,变成肉酱,“呼”地炸上半空,又扬扬洒下,将惊呆了的众高手涂成血红。
“哈哈哈……”少年狰狞地狂笑,“爹,娘,大哥,大姐,看我给你们报仇了!看我杀尽这群自命侠义的畜牲!”身形在人群中狂卷,手中断臂不断地挥出,每一次进击都有一人成为肉酱。剑挡不住断臂,刀挡不住,枪也挡不住,所有的武器,无论是百炼精钢,还是千年寒铁,全都挡不住两只断臂的轻轻一击,和它们的主人一起变得粉碎。
倾刻间,已有近百名高手毙命在少年的疯狂进击之下。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所有的人都被疯狂的少年吓傻,他们放下了高手的架子,开始亡命狂奔,他们凄厉地惊呼着,如同一群受惊的绵羊,他们丢下了身上一切重物,连视若生命的刀剑也被丢弃在地,每个人都施展出最好的轻功向四面八方逃窜,什么除魔卫道斩草除根都变得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跑赢身边的人,逃离那个疯狂的少年亡命的博杀。
少年怪笑着,狂叫着,独自一人追杀数百名逃亡的高手。向四面八方逃?不要紧,他一圈一圈地杀,先杀完逃得最慢的一圈人,再杀逃得较快一点的,他飞快地转着圈,手中的断臂一次又一次地挥出。每一次挥出,都有一篷血雨暴上半空。
一个比少年大不了几岁的年青人被少年截住了,他惊恐地看着少年如一头疯兽挥舞着断臂朝他当头砸下,他忘了躲闪,也忘了招架,眼睁睁看着少年将手中的断臂抡下。
“啪”地一声爆响,年青人从头顶开始炸裂,一寸一寸地变成肉酱,当他那爆成一团肉酱的头飞上半空之时,他的脚也爆成了肉酱,向上空激射,而当他全身都变成了在空中飞洒的血雨之时,十六岁的少年已连杀了十六个高手。
少年的疯狂杀戮吸引了半空中经过的两个“人”。
或许他们已不能算人,人就算练成了最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轻轻地,不带一丝烟火味地悬浮在半空的云气之中。
他们在半空中俯瞰地上的一幕血腥杀戮,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的人饶有兴致地说:“哦?天生的狂化体质?这可是魔族高级贵族特有的啊,可这少年怎么看也是个人类,难道他的先祖曾是魔族?”别人看不到,可是他们看到了,疯狂的少年身上,正绽放着淡淡的,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血红雾气。
他旁边的,有着长长的黑发,细长双眼,高挺身材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淡淡地说:“但他到底只是个人类,猛地爆发出狂化体质,必定不能持久。若不是他心中有复仇的持念支持,早已爆体而亡了。即使这样,当底下这群人被他杀光之时,他也难逃一死。”
“呵呵,你说,他要是能为我们所用,会不会是极其强大的助力?”红发人笑问。
中年人淡淡一笑,“若他成为我们的人,他的实力,恐怕不会在我之下。”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让他加入。”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去不行吗?”
“哈哈,谁叫我是老大呢?”
“……”
地面上,十六岁的少年仍在疯狂地杀戮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被天上的两个人改变了。
当最后一个逃出了足有五里地的高手被他打成肉酱之后,他长呼一口气,本来充满毁灭力量的身体忽然一空,一阵无边的疲倦袭上他的身体。他手一松,父母的断臂落地。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皮肤正在慢慢地裂开,一缕缕鲜血缓缓地渗出。一条青色的血管从皮肤裂开处绷了出来,啪地一声断裂,血如泉涌。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抚忽然有些痒痒的脸,却扯下了一截断裂的血管。他摸上自己的脖子,发现脖子上的皮肤已全部裂开,手指触摸到的,是露出皮外的,正在慢慢地一条条地断裂的肌肉和血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恶梦一般,本来不会武功的他,忽然间就杀光了数百名来自江湖各个门派的,代表了江湖中最强力量联合的高手。但是一切都该结束了。
忽有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面前,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身材高挺的中年男子。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他好像听到那男子对他说:“想拥有永远不死的身体吗?想拥有掌控天下人生死的力量吗?想将江湖中所谓的正道一网打尽吗?想杀光所有在幕后主使这些人杀害你父母亲人的家伙吗?”
不假思索地,他迷迷糊糊地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