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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清脆的骨碎声,雪摩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齐腕折断的右手。在场这么多人,没一个人看清他的手是如何折断的。只有炎月背后的小铃儿看到,在雪摩英轰中炎月之前的一瞬间,炎月的右腿轻抖了一下。
“太慢。”炎月邪笑道,右腿闪电般踢出,足尖点上雪摩英小腿,又是“咔嚓”一声脆响,雪摩英左腿胫骨折断,惨嚎着跪倒在地,抱腿在地上翻滚起来。
正准备扑上的公子哥们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被称为废物的风间家大公子,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但他们仅愣了一小会,这群公子哥平时最好争勇斗狠,加上自己这方人多,均想风间炎月再厉害也只在单打独斗,自己这群人一拥而上,定能将炎月打个半死,当下又嚎叫着冲向炎月。
炎月邪笑着看着公子哥们冲近,身不晃,手不动,右腿连环踢出,一连串骨碎声响起,公子哥们还没看清炎月是如何出腿,便都被踢倒在地。所有人都是被踢断左腿胫骨,一群人抱着小腿在地上遍地打滚,惨嚎不绝。
“跪下,磕头。”炎月冷声道,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肃杀的威严。
没有人理他,所在人都只顾在地上打滚。
炎月拉着小铃儿,走前几步,一脚踢在一个公子哥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将那公子哥撞得离地七尺,飞上半空,再重重地跌到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小铃儿见炎月出手如此凶狠,有些害怕地拉住炎月,“炎月哥哥,别打他们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炎月冷哼一声,“惹怒我,罪很大的,断一条腿,太便宜他们了!”也不理小铃儿的苦求,一脚一个,将那群公子哥都踢飞上半空,落地时砸个半死。公子哥们吐出的鲜血很快就将地上染红了一片。
小铃儿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炎月回头一瞥小铃儿,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一口恶心早消了一半。叹了口气,摇头道:“小铃儿,我们这样的人,只有够狠,够凶才不会被人欺负,像你这样心软,我不在你身边时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小铃儿怯声道:“炎月哥哥,我也知道,人善被人欺,可是,我不能,不能眼看着别人流血却无动于衷……他们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小孩子,就算坏了点,也不应当受到这样的惩罚,你就放过他们吧!”
炎月再次摇头叹气,牵着小铃儿的手走到俯卧在地上吐血呻吟的雪摩英身前,伸脚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双眼,一字字道:“你要记住,是小铃儿救了你。”然后炎月拉着小铃儿走到渠边,提起装满衣服的大桶旁若无人地施施然离去,留下满地只剩半条命的公子哥们。
炎月和小铃儿都没有看到,雪摩英看着他们背影的双眼中,射出两道无比狠毒的厉芒。
※※※
炎月和小铃儿并没有直接回府。衣服还没有洗完,要是让管事的知道了,小铃儿是免不了一顿毒打的。两人换了个地方,将衣服洗净后,这才一同回府。
回到府中,炎月便发现有些异常。以往府中的人,无论是风间家的亲兵还是打杂的下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而现在,在鄙夷和不屑之中,还多了一丝惶恐。炎月并没有理会这些,他和小铃儿提着衣服,到主管洗涤衣物的管事那交了差,两人发现平常总爱对小铃儿洗得非常干净的衣服挑三拣四的管事这次出奇地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管事甚至连清点一下衣服有没有丢失都没做,直接让小铃儿过了关。炎月好奇地看着管事,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些什么来,却只看到了管事那充满惶恐畏惧却又刻意掩饰的眼神。
炎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多想。小铃儿的日常工作并不止洗衣服,她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做,而炎月,他平时最大的工作就是帮小铃儿完成那些事了。现在,他们准备去后院柴房劈柴。当他们走到柴房时,却发现平常除了搬运木柴的工人,鲜有人光顾的柴房此刻竟然已有了一群人在那里等着他们。
当中的一个,正是炎月的父亲风间流云,其他的都是帝都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赫然有左相雪中奇!现在,这群人包括风间流云,都用一种充满深仇大恨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炎月。
风间流云一脸铁青地看着炎月,沉声道:“说,是谁教你武技的?”
炎月习惯性地将小铃儿护到身后,不让她看到父亲那凶神恶煞一般的脸,挺了挺胸膛,懒笑着看着风亲,不卑不亢地道:“我从来没有修习过任何武技,也没有人教过我。”
雪中奇按捺不住,厉声道:“撒谎!你若没有修习过武技,怎可能将我的儿子和众公子打得那么惨?小小年纪就下手如此狠毒,长大了还得了?你还不杀个血流成河?”
炎月冷哼一声,无比轻蔑地横眉一瞟雪中奇,“是你儿子自己不中用罢了!一群纨绔子弟,只懂街头乱殴,怎懂得生死相搏的真正涵义?”
炎月话一出口,那群大人物们纷纷变了脸色。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但毕竟不愿意被人当面说出来的,当下鼓噪个不停。雪中奇手一抬就想出手,猛想到风间炎月怎么说也是风间流云的儿子,教训他的事还轮不到自己来,于是对风间流云一拱手,略带三分不客气地道:“流云元帅,这件事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风间流云铁青着脸怒喝一声:“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炎月脸色变了变,但马上恢复了正常。他将小铃儿推开,一声不吭地跪到地上,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风间流云隔空一掌,将炎月劈得翻倒在地,口鼻中俱沁出血来。小铃儿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下,她想跑上去看看炎月的伤势,扶她起来,却被炎月少有的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对她而言,炎月就是一切,她绝不能违背炎月。
炎月挣扎着起来,用衣袖悄悄擦净口鼻间的血迹,继续保持跪着的姿势,苍白的脸上仍挂着那懒懒的笑意。风间流云左右开弓,“啪啪”两掌隔空击在炎月的脸上,炎月的脸飞快地红肿起来,口鼻中再次沁出缕缕血丝。
炎月使劲地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抬起头来,看着风间流云,眼神中写满倔强与不屈,虽然如此,他脸上仍挂着笑,眼神中仍没有半分仇恨,甚至连敌视都没有。
风间流云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这个他从来没有疼爱过,任其自生自灭却从没有做过一件让他丢人的事的儿子,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不忍。他知道,炎月打伤人的这件事错不在炎月,那群纨绔子弟确实该打,若他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他早亲手打死了。但问题是,这群人不该由炎月来打,这群人的父辈在帝都中都是举足轻重的角色,炎月甚至连碰都不该碰他们一下,更何况将他们打到半死?
风间流云的不忍只持续了不到一瞬,十二年来对炎月的厌恶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甚至不愿再看炎月一眼。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炎月,大声道:“诸位大人,公子们身上的伤,你们在逆子身上还回去吧,下手不必留情!”
以雪中奇以首的大人物们听风间流云如此一说,均眉开眼笑。他们知道,风间流云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既然他开了口,那么炎月这次是死定了!
正当雪中奇他们准备上去痛殴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时,炎月突然厉声高叫:“父亲!你打我我不还手也不闪避,只因为你是我父亲,我心甘情愿受你责罚,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任何人也不能动我一下,谁要是敢碰我,我风间炎月必将取其性命!父亲,要责罚我,你亲自动手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雪中奇等人闻言一愣,纷纷望向风间流云。
风间流云背对着炎月的身子突如一颤,但他马上恢复了镇定。
“动手吧,诸位大人……不必留情!”
雪中奇等人将狠毒的目光投向炎月,就像一群恶狼看着一只等宰的羔羊。
炎月低垂着头,双腿分开跪在地上,臀部着地,两只手无力地垂下,手背触着冰冷的地面。
小铃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泪如泉涌,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抽泣的声音,只因她看到,两颗泪珠,从炎月下巴上滑落,滴到了他的手掌上。
炎月哭了。在七岁那年,听到弟弟沧月出生的消息后他哭过一次后,这五年来他从未哭泣过,但现在,只因父亲的一句话,他又哭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亲口抹杀自己儿子存在的意义?炎月心中对父亲最后一丝幻想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