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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怎么了?”
“我姐夫也报名参军了,就是在第二雇佣军团的第二万人队。”巴齐解释说。
“啊,那我是第一万人队的。”费路西有点遗憾的说。
巴齐的姐姐流露出担忧的表情,蹙眉对费路西说:“看来您是高级的军官,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您是否可以照顾一下我丈夫,我会尽力感谢您的。”
“有可能的话没问题。”费路西指着巴齐说:“巴齐也要去那里了,我们也会彼此的关照的。”
“太谢谢了,我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巴齐是朋友呢。”费路西转向巴齐说:“走!我们找个酒馆喝酒去。”
“现在?”巴齐一迟疑。
“我们就要上战场了,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痛快一番!”费路西拉起巴齐:“走吧。”
光线阴暗,声音嘈杂的酒馆里,费路西与巴齐边喝边聊着。
“巴齐你为什么参军?”费路西说:“别告诉我是为了陛下的荣光。”
“我的理由很简单,出人头地。”
唉,费路西想,这次战争还真是我们帝国向摩兰王国进行的集体抢劫啊,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喝的醉醺醺的费路西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神圣大广场。费路西跌跌撞撞走到雕像面前,醉眼朦胧的瞻仰着一代征服者的雕像。雕像中的神圣三世皇帝陛下持剑的动作很特殊,他的长剑插入地上,单手压着剑柄,大概象征着对土地的征服吧。
费路西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雕像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他很费劲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学着雕像拄在地上,于是费路西很稳当的站住了,他对自己现在与雕像同样的姿势很满意,得意的昂首挺胸与庞大的雕像对立着。
这是一个疯子,看到这一幕的行人想。
按帝国军律,出征时军中军官、士兵皆严禁携带女人,但唯一可以例外的就是皇帝陛下。费路西不是皇帝,所以无法例外,他只好派西卡多领着侍卫把嘉美和公主送回了海原。自己搬进了城外的军营,等待大军的出发。
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所有少将以上的军官都必须去北门外参加誓师仪式。费路西起了个大早,来到北门,远远就看见一座三层高台,它与城门在一条直线上。这是一个锥形的高台,三层的面积一层比一层小。最顶层上看不清放了什么,似乎是桌案一类的东西,围着顶层插了一圈的帝国鹰旗,唯一一条台阶两旁也是插满了旗帜,今天的风不小,百十面大旗顺风飘扬,倒也壮观。
费路西和一群准备出征的军官站在高台的底下,等待着皇帝的驾临。高台的外围,早就有数万的民众围观,更远处则是十八万整装待发的大军。
“呜~~~~~~~~”城头上忽然冒出几十个身穿统一制服的人吹起了号角。
北城门哢啦一声打开,从门洞出跑出两列皇家近卫军士兵。士兵们从城门一直排列到高台下,夹住了大道。然后十几辆华丽的马车在数十人的侍从下驶出,走到了高台下。一群拥有皇后、公爵、宰相、尚书等头衔的人纷纷下车,包括皇帝陛下指定的监国委员会九个成员。监国委员会是刚刚成立的临时机构,职责是在八世皇帝出京后,暂代陛下负责帝国政务。
费路西的眼光没有离开过皇后,自从上次有过某种关系后,近一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她。费路西注视着皇后的纤细的腰部,那里有没有红痣呢?可惜这次在京实在短促,没有什么时间好好调查一下皇后的身世,更不晓得这个天大的秘密对自己到底有多少价值。
“不过,皇后保养得真不错,按翰姆的说法,她今年该有三十七八了吧,身材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苗条。”
因为看不到红痣,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的费路西眼神色色的想道。
皇后领头,其他的人随后,这群权贵拾阶而上,站在了高台的第二层上。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所有的眼光齐刷刷的集中在城门里,大家知道,这次该皇帝陛下出场了。
几名引导官一马当先首先出来,手持王旗和各种仪仗,随后皇帝陛下乘坐着一辆由八匹同色骏马拉着的大敞篷马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马车主体由最上等的红木制成,装以黄金,饰以白银,极尽奢华之能事。
一根纯金打造的曲柄插在马车的后面,上面挂着类似于遮阳伞的华盖,由细碎的珍珠串成的数十条长达半米多的缨络随风摇摆,对阳光的反射耀眼夺目,炫示着皇家的气派。
皇帝的马车缓缓而行,也是到高台下就停住了,先到的那十几辆原本称得上华丽的马车立刻相形见拙。
身穿戎装的八世皇帝独自下车,他的斗篷被风吹的飘在身后。皇帝一个人目不斜视,神态庄重的从最底层走到高台的最高一层,他是唯一站在高台最顶端的人,其他的人都在他的脚下。
八世皇帝的心随着他身体的上移而加速跳动着。
奇怪,皇帝陛下想,我怎么会紧张呢?重要的场合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也许是兴奋吧。
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兴奋的八世皇帝在高台的顶端中央稳稳的站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这是陛下表演的时刻。
“二百年前……”八世皇帝偷偷从兜里掏出纸条念着。他最喜欢在独自一人在高处演讲,因为这样不用背演讲辞。就像现在一样,他独自一个人在上面,下边的人能隐隐约约看清他的身影,能清楚的听到他声音洪亮的“演说”,但肯定看不清他是在拿着纸条念,无损他的威严形象。
皇帝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费路西的耳朵里,费路西百无聊赖的听着,眼睛一直在东张西望中,跟周围一本正经、静心屏气低头聆听的军官们相比,他真是个异类。大概是因为皇帝陛下离得远,费路西不用担心陛下注意到他的无礼。
“……士兵们!抬头看看你们的旗帜,这鹰旗乃是天神赐予帝国的礼物,鹰旗所到之处,就是你们这些勇士集合的地点,你们要像爆发的山洪一样冲……”
两页稿子八世皇帝很快念完了第一张,他漫不经心的翻页,一阵风吹来,大意的皇帝手略微一滑,第二页纸条脱手而出,飘向他够不着的远处。皇帝陛下楞住了,演说嘎然而止。
奇怪的人们一齐伸长了脖子看着上面,这种万众举脖的场面也很有壮观性。费路西也一样,而且他看到了一张飘飘飞舞的纸条,轻盈如羽毛一样在飘过他的上方。一伸手拿下来,咦?这不是陛下的演讲辞吗?
费路西恍然的看看台顶,原来陛下也会夹带小条作弊啊。尴尬的八世皇帝咳嗽一声,直接越过演讲仪式,宣布道:“大军接旗!”因为心虚说得很大声,陛下拿起桌案上的军旗从高台上抛下去。
军旗的旗面与旗杆是在一起的,其重量足以使军旗按计划稳定地落到军官群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北伐军的总参军长布里昂元帅会上前捡起军旗,宣布大军出发。但是意外又发生了,旗面在空中突然与旗杆分离,光秃秃的旗杆随着众人的视线准确地落到了目的,旗面却被风吹偏了。
费路西一直在打量着布里昂元帅的水桶般的身体,“这样的身体跑过去弯腰捡旗子,一定有很大的可看性。”费路西不怀好意的想道。正在想入非非的费路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被一块布蒙住了。他手忙脚乱的把这块布从头上扯下来,“谁开这么大的玩笑?”
费路西嘀咕着。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眼神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不对劲的费路西把手中的布展开,虽然只能展开一部分,但从这个鹰徽来看,这是…军旗?
八世皇帝心里异常的恼火,今天的誓师仪式不顺利到了极点。难道这是什么不良的征兆吗?想起这个,八世皇帝的心又变得十分忧伤,呆呆的站在高台上。
是军旗!费路西的心情雀跃不已,天上虽然不会掉馅饼,却能掉军旗。被抢了风头的布里昂元帅阴沈着脸,一步一步的向费路西走过来。费路西攥紧了旗子,迎着布里昂走过去,看来他是想把旗帜交给元帅。
布里昂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伸出手去接旗。费路西一个漂亮的大回旋,绕过臃肿的障碍物(人),跑到前面的空地上。这可是能把士气值加到一百的宝物,对费路西的杂牌部队的士气有很大的鼓舞意义。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会使费路西脸上大有光彩。“有了这面御赐军旗,我就不用在别的部队面前自卑了。
要想办法把这个留下。“一直被友军将领轻视的眼神所折磨的费路西暗下决心。
费路西宝相庄严的高举双手托起军旗,运起真力大声道:“撒多费路西感谢神圣皇帝陛下之无比恩赐,愿率所部,在这面军旗下奋勇向前,誓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