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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已经在袖袋中摩挲,转瞬就已经捏住了一个小小锦囊,里面有什么?
没有人比蓝乔更清楚了,九根银晃晃的——银针!
“乔儿!”贞大夫已经匆匆赶来。
“师傅!”蓝乔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额头上也出现了薄薄的汗渍。
贞大夫低头看了眼病人,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全身水肿,气喘不息。危重!”贞大夫此言一出,本来已经止住了哭泣的妇人即刻嚎啕大哭,那男人浑身颤抖,死死盯着赵大夫,好似一只瞬间就要扑上来的豹子!
“如我所料不差,该是肾部热甚,达于肺部!”贞大夫蹲下来,皱眉诊断,抬头见着那男人的模样,也不由语塞。
赵大夫诊断并无完全错误,只能说没有看出根源。误了几日时间,错过了最佳疗程。现在病人造成这样,赵大夫确实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师傅,我有一法!可暂解喘息。等药煎好,退了肾部热度,再徐徐图之!”蓝乔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贞大夫平静道。
此言一出,赵大夫欣喜若狂,贞大夫诧异万分。
小孩儿的母亲顿时就扑上来抓着蓝乔腿部衣衫道:“还求蓝大夫行行好,快快给我儿诊治!”
蓝乔盯着那小孩儿母亲的双眼,正色道:“婶子,我这法子有一定的危险,以前我也未曾试过,如果出了纰漏……”
“如果出了纰漏,那也是你个老匹夫的错……”那男人接口,恨恨盯着赵大夫。
“你说什么呢!”一旁的袁立怒道。
赵大夫拉住了袁立,微咳一声,掩饰尴尬,心中却很有点惶惑,作为一个大夫,他也一直兢兢业业,诊断起来万分谨慎,可这疏忽,也确实是自己的不是。
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自己看了病状,并未曾问及过其他情状,如果早早问了他母亲,知道了他小便异常,保不准就不会出现今日这番情形。
说起来也是悔之晚矣!
赵大夫后悔,心知自己这一世名声,只怕要被今日这件事所累,但是名声与人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在自己立誓做个行医济世的大夫之时,二十几年过去,师傅的教诲还言犹在耳:行医济世,当以病人为重!
赵大夫低着头,心中已经瀚海翻波,决然抬起头来,看着蓝乔道:“蓝大夫,你只管治来,今日这事情是我诊断失误,如有过失,由我一力承担!”
蓝乔看着这神情决然的男人,突然之间升起了一丝的敬佩,高傲如他,在自己的错误面前竟然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蓝乔点点头,转头看看贞大夫。贞大夫惊奇地看着她,道:“既然现在有一线希望,乔儿就不要放弃,试试也是好的!”
蓝乔伸出左手,那巴掌大小的锦囊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贞大夫、赵大夫都张大了眼,看着蓝乔小心翼翼打开锦囊,从中间拿出一跟包裹成长条形的物体,再看着蓝乔慢慢解开。赫然是几根银针!
只是却和一般的缝衣针不同,十公分左右,上端比较粗,下端比较细长。
贞大夫疑惑道:“乔儿,这针可有什么用?”
蓝乔道:“师傅可还记得上次给林嫂的小孩儿放了点血治疗惊厥?”
贞大夫点点头,蓝乔道:“师傅恕罪,当日不曾言明,其实这方法是我以前在父亲身边的一本书上看到,并非取自于民间。而在其中就讲述了一种特殊治疗方法,银针刺入人体内特殊地方,可以治疗不同的疾病!”
此言一出,不单贞大夫,一旁的赵大夫,围观的一些群众也都露出惊异之色,把针刺入人体内,也可以治病?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方子!
蓝乔闭了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本来紧张的情绪已经被压制下去,流露在眼中只有坚定。
她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拿出一根银针,握在手中,让小孩儿的母亲把小孩扶起坐正,靠在她的身上,这小孩儿不断喘息,身子随着一颠一颠。
本来强自压下紧张的蓝乔,此时觉得手也有些颤抖了。
这可不行,这样如何找得准位置。
蓝乔让袁立搬来张扶手椅,让小孩儿母亲坐了上去,侧身抱着小孩儿,让他靠着母亲,这样喘息情形才缓解少许。
蓝乔仔细回忆大椎、陶道两个穴位的位置。手在小孩儿的脊椎上摸过,让小孩儿低下头。大椎,陶道位于颈椎和胸椎的交界处。
蓝乔拿着针的手迟迟不曾下落。
病人为大,病人为大!
蓝乔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仿佛在瞬间离她远去。她拿起银针,慢慢抬起手来,顺着四十五度角,斜向头部方向,坚定地刺去。
周围的人一声惊呼!
………………………………
【1】小儿药证直诀》捻头散:治小便不通方。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银针(三)
长长的针尖入体四五公分,小孩儿的母亲不自觉哆嗦了下。
惊呼声过后,众人更惊异了,没有流血!
这小孩儿喘息中精神不济,随着蓝乔摆弄,神志却还是清醒的。
蓝乔微微捻了捻针头,询问道:“可有酸麻胀的感觉!”
小孩儿顿了顿,迟疑了一阵才喘着粗气道:“似乎有一点胀。”
蓝乔闻言,又在针上捻了捻,入体又稍稍深了少许。
“唔!”小孩儿一声闷哼。
“如何?”
“好,好酸胀!”
蓝乔心知找对了地方,第一次的成功,让她信心大增。一时间手仿佛也稳定了许多。
又拿出第二根银针来,摸了摸脊椎,寻找到陶道的大概位置,再次扎了下去。
蓝乔并没有多扎穴位,一则是第一次实验,自然要谨慎些,二来,其实这两个穴位对于定喘就有很好的功效。
众人都被这神奇的技艺震惊住了,针刺下去,竟然不曾见到血液流出,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样的手段?
一时看着蓝乔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惊异与尊重。虽说蓝乔是贞大夫的弟子,贞大夫的名头在瑞华国内万分响亮,可怎么说起来,蓝乔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
因为贞大夫的原因,相信贞大夫的眼光,信服的有,可怀疑的也不少,如今一见蓝乔的手段,尽管结果还未曾出来,这神奇的做法却随着众人的谈论,慢慢传扬出去。
至于传扬的结果好歹与否,现在要看的就是这小孩儿的愈后情况了。
盏茶功夫过去,蓝乔依旧不紧不慢立于一旁,只是时不时用手捻一捻那两根银针。
远远望去,脖子处脊背上两根明晃晃的针头特别耀眼。
守着外面的众人渐渐没了耐性,谈论声此起彼伏,却也不敢过于大声,只是却声声入耳起来。
“别不是骗人的把戏?”
“胡说,这蓝大夫前几日才治好我娘亲的病,医术高着呢!”
“我没说蓝大夫的医术不好,我说得是她这法子只怕也失效了吧!”
“……你说这怎么这么奇 怪;书;网?针入体内竟然不会流血……”
蓝乔恍若未闻,一旁的贞大夫、赵大夫却是一直认真地研究那几根剩下的银针,并且仔细观察病者的情况。
又是盏茶功夫过去,小病人的呼吸渐渐舒缓。
贞大夫和赵大夫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与震惊!
半个时辰过去,蓝乔拔下针来,小孩儿已经靠着自己的母亲睡熟。
听着孩儿平缓许多的呼吸,那母亲一时间激动得热泪盈眶,等拔了针,看着蓝乔的眼中尽是感激。
“师傅,药已经煎好!”袁立在一旁轻唤了声,赵大夫急忙把药端过来,唤醒小孩儿,中药要趁热喝,药力才足。
小孩儿睁开惺忪的睡眼,仿佛睡了很久一般,喝了药物,又沉沉睡去。
“明日一早去妙手堂中寻我!”蓝乔嘱咐一句,看着一家人坐上了马车离去。
热闹看完,众人散去,嘴中津津乐道地就是蓝乔的银针治疗法。
一夕之间,蓝乔的名声就扬遍了吴岩城。
赵姨娘的事情告一段落,宋辙昂出了口恶气,心中也舒坦很多,蓝乔蓝宇劝导他多休息,蓝乔更是拿了大话来吓唬,如今不休息好,留下了病根就不得了,以后的听力都会受损。
宋辙昂这才同意,院试的事情缓上一缓。其实宋辙昂也不过是一时之气,也知道自己水平不够高,今年要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很低。现在出了这件事情,赵姨娘也恍如断了一臂,失了最爱出些坏主意的何嬷嬷,而且她身边的杏儿丫鬟,已经被她打残,后来听说卖了出去。就剩下一个心腹霜儿,却是个没大脑的。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