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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素瑾道:“都传言说金城公主足智多谋,颇有男儿胸襟,今日看确实是如此,这个时候刚入宫,正是大伙儿都瞧着的时候,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为上,等时机到了,再行动。”
南嬷嬷夸奖道:“金城公主聪明不聪明奴婢不知道,但是娘娘是个聪明人,这个奴婢还是很清楚的。”
黎素瑾笑眯眯地捻着一颗颗酸酸的梅子吃,道:“南嬷嬷倒是心疼我,总觉得你家娘娘我是最聪明最好看的。”
南嬷嬷露出更加宠溺的表情道:“那是自然,娘娘本身就是最好看也是最聪明的。”
不然哪能从位份那么低的地方这么快就爬上来了呢?没有一些脑子是不成的。
西悦细细的声音道:“娘娘,您也觉得这个金城公主是有所图谋的么?”
黎素瑾在小丫鬟的服侍下吐了梅子核,道:“明眼的人都知道金城公主必然有所图,不然为何千里迢迢送上门来?只是不知道她所图为何。”
柚儿最不喜这样的番邦人了,当初她们家就是被番邦之人蹂躏的,这样的人都可恶,大伙儿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么?
“必然是想着咱们大昭的大好河山了,正面打打不赢,只能想些下作的法子罢了。”
柚儿有些愤愤不平,也有些不理解为嘛皇帝就收了金城公主呢?最好是把她原样打包踢回去才最好。
黎素瑾点了点柚儿道:“你说的有道理,有男儿胸襟的人,所图一定非凡品,而那金城公主必然将我大昭的大好河山视为囊中物了。”
想做女皇还是咋地?妹纸你的理想太远大了,黎素瑾啧啧了两声。
燕夏昱临*幸了一回金城公主之后,便再也不去云绮宫了,云绮宫的也淡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还如往常一般过日子。
为什么金城公主这么淡定?黎素瑾当然能够猜到一些,人家又不是送上门来给燕夏昱享受的,更不是来生皇子的,反正生了皇子也不可能继承王位不可能有封地,最后只可能做一个富贵闲人而已。所以后宫女人里面,金城公主所求和大家是截然不同的,人家自然淡定了。
黎素瑾捧着一小碗酸枣泥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滚滚馋,吵着尝了一口,酸的眉毛鼻子皱到了一块儿,那样子别提多萌了。
黎素瑾一边吃一边想,要是自己是金城公主,肯定不会用冒险的法子,大昭这么大,就算是弄死了皇帝皇族还有一大把顺位继承人,不划算,还不如使劲儿勾住了皇帝,生几个儿子,教好儿子,又迷住皇帝,将皇帝变成一个昏君,昏君就把皇位传给了番邦妃的儿子了,到时候做啥事儿都方便多了。不过金城公主可能不愿意等。
就算是金城公主聪明,黎素瑾也不怕,哼,你丫的聪明名声传遍天下未必是好事,这样你在明我在暗,再加上我比你聪明,这样的博弈稳赢啦!
反正黎素瑾已经布置下去了,看好金城公主的行动,也留心皇城周围的动静,要是金城公主没有人在外面接应,黎素瑾才不信呢,孤身女子闯荡皇宫,哪有那么简单地事儿。只要抓住了金城公主的把柄,黎素瑾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金城公主往泥里踩的,希望金城公主不要太记恨她。
☆、第97回
等到众人都散了;一旁的西悦才上前来,小声跟黎素瑾道:“娘娘,昨天奴婢遇着了一件事儿。”
黎素瑾道:“啥事儿?”
“奴婢昨晚从好姐妹那儿过来,遇着一处偏僻的院子有人烧火,奴婢心中起疑,便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才知道那人是晴婕妤!”
晴婕妤也算是宫中受到关注的一个人了,因为只有她的儿子和黎素瑾的儿子是正常人;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又角逐皇帝的资格。
黎素瑾道:“继续说。”
西悦道:“奴婢听晴婕妤在里面一边烧火一边哭,瞪大眼睛瞧了许久,才见是在烧纸钱!奴婢听晴婕妤一边哭一边说什么希望早日投个好胎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之类的。”
黎素瑾想了一会儿;道:“那可说了是何人?”
西悦摇摇头。
这宫里有很多忌讳,忌讳之一就是不能随便碰和死人丧葬之类的事情有关的事儿,免得在伺候皇上的时候把秽气传染给了皇上,不过如果是下面的宫女太监偷偷烧纸钱,别人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宫妃烧纸钱,便是不同寻常的事儿了。
让晴婕妤亲自烧纸钱,并且哭得那般伤心的,肯定那人身份特殊,那么久对晴婕妤有特殊的意义,才让晴婕妤那般的。
但是这宫里怎么没有任何风声呢?
黎素瑾想了一会儿,让西悦去将朱婠叫上来。
“西悦说听说晴婕妤在西六宫一个小院子内烧纸钱,你去查查是何人死了。”
朱婠应了。
本身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这宫里,往往是一件事连着一件事的,有时候你觉得是小事儿,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大事儿,所以不得不防。
朱婠很快就查明白了,这事儿也没有被刻意遮掩,道:“原来是晴婕妤的哥哥叫卢庆鹏的战死了,晴婕妤这些日子才得了消息,据说兄妹两关系很是亲密,从小便很要好。现在卢庆鹏死了,晴婕妤自然要想法子祭奠一番。”
这倒是人之常情,黎素瑾可以理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这卢庆鹏是不是卢家唯一的儿子?”
朱婠道:“卢庆鹏是三品镇户将军卢冠强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卢将军还有几个庶子,只是不如卢庆鹏这般有前途,卢庆鹏生的高大威猛,与身量苗条的晴婕妤完全不一样,而且他性子耿直,常常是见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的,与洛城中一些纨绔子弟关系不好,好在没有酿成过什么大事儿。”
黎素瑾听了便了然,这卢庆鹏必然是卢家的希望了,又是嫡子又是这一辈中最突出的,突然战死了,卢家恐怕要伤心欲绝了。
黎素瑾叹气道:“这也是天命啊,只希望卢家的庶子能够比以前多些上进的心思才好。”
朱婠等人听了不言语,这是别家的家事,卢家并不是显贵,而卢庆鹏虽然在卢家也是拔尖儿的,可是放在这洛城中就不够看了,多少武将家的子弟都要比他出色,光是舅老爷,就甩了卢庆鹏好几条街。
南嬷嬷进门道:“娘娘何必为了别家的家事操心?要是每个人家的事儿娘娘都要这么感叹,恐怕您还忙不过来呢!”
黎素瑾道:“怀了孕便有些多愁善感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接着又说起别的事儿。
这安生的日子没过多久,在这秋粮上交的时候,却爆出了江南那边有贪腐案,这案子牵连甚广,上至几个府的知府,下职九品的县衙主簿,竟然都牵扯其中。
这案子爆发出来,是因为这年秋天交粮,本就因为多灾而收成不好,而因为和金鸡国一战国库空虚,国家税收落在来百姓身上便已然很重了,可是那些贪官因为国家弄走了府库粮仓里面的东西去打仗,便想着要填起来又要填自己的腰包,不仅税收比朝廷的重了两成,还巧立名目收取税收,更是让老百姓负担沉重,卖掉妻儿都交不起税了,于是有人便冲进了县衙,打伤了衙门内的人,烧掉了税收的账本,发现了朝廷的税收并没有那么重,更是将这事儿闹了出来。虽然这事儿被遏制住了,可是如同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很快江南一带都出现了农民打进县衙的事儿,有些愤怒的民众身子将县老爷关进了牢房,那些乡绅地主员外更是加强了自己家周围的戒备,生怕暴民冲进自己的家喊打喊杀的。
这案子一出,江南那边几个知府本还想着遮掩一番,将暴民镇压下去,可是最后反而愈演愈烈了。
这事儿传到洛城,燕夏昱自然是勃然大怒,这史上多少江山,都是因为官逼民反,最后导致江山易主的?
燕夏昱恨恨道:“这群蠹虫,真是不把朕的江山当回事儿,不杀掉几个,难泄朕的心头之恨!”
下面的大臣是大气都不敢出,闹出这样的事儿,那些人确实是往死路上去了。
有些人是脑子飞快地转着,要将自己和江南那边不清不楚的关系撇清了才好,如果皇上下大力气查,难保自己不会被拉下马。
还有些人更是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自家的小子子侄在江南那边不咸不淡地混着,本来想着等混到了资历,再找找关系弄到洛城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怎么都不知道通知一下自己!也让自己有个准备啊!
燕夏昱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今年上半年的雪灾、旱灾还有金鸡国进犯,都不是自己朝廷或者地方官府的问题,是天灾人祸,现在好了,自己的治下竟然有人敢这般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想到密奏中说有些人的私产竟然比现在的国库还要充盈,更加是气昏了头。
燕夏昱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