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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人们在心里闪过一句话:“暴雨来了……”
六月二十曰越后的大军集结完毕,召开出兵前最后一次军议。
吉良义时高居首座,目光扫视两列家臣道:“诸君都明白必须出阵!但怎么出阵,需要集思广益。”
“臣下就抛砖引玉吧!”本多时正咳嗽一声道:“御敌于国门之外!想必诸君也听过这句!此次出阵的战略目标是解除所谓的越后包围网,那么就先来数一数我们的敌人有那些!首先是自西部越中一向一揆,军势人数极有可能超过五万!其次是相模北条氏,军力不低于三万五千!再次是甲斐武田氏,军力在一万五千以上!最后是出羽的最上氏、陆奥的芦名氏,军势数量不明,但出阵人数不会很多。”
“越中一向一揆也来胡乱掺和简直可恶!还有那出羽最上、陆奥芦名,上次已经绕过他们,却不想竟固态萌发,简直不可饶恕!”备队大将宫部继润提起最上、芦名两个狡猾的大名就恨的牙根痒痒,几年前讨伐本庄氏就差那么一点留住最上家,这个遗憾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要我说还是主攻一路吧!”
“不好!一路攻谁?甲斐、相模都是不好对付的,别忘了还有越中的一向一揆。”
“这个……”会议上诸臣就如何出兵解除包围网展开激辩,闹哄哄吵闹声很快被山本时幸与本庄实乃联手压下。
浪冈顕房见机提议道:“以臣下来看,放空出羽、陆奥两路交予越后国人众防御,对一向一揆以抵御为主,主攻南方的甲斐武田、相模北条吧!”
“一向一揆如何抵御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没有大将坐镇一方很难顶住那些疯子,可信浓与上野的情况又必须请主公与镇府殿前去指挥,不好办啊!”年初改名的直江景纲,正式跨入谱代家老众,因而在评定会上格外活跃,这次的军议也不例外。
“是啊!由谁来做大将,又该派出多少军势呢?”
出羽与陆奥多少军力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出羽最上家连自己的家臣团都压不住,名义上的出羽探题根本不足为惧,会津的芦名盛氏出了名的狡猾,有过数次企图干预越后的前科,多数都是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越后的武士经历几百年的战乱磨练出彪悍的民风,根本看不起羽奥那帮大名,如果说越后是远国土鳖豪族的话,羽奥的武家就更土也更小家子气,这么多年出羽的国人就没从越后武士手里讨得半点便宜,陆奥比之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众臣对放空两路也没多大压力。
厅内数百名家臣陷入沉思,长尾景虎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吉良义时,凭借他多年养成的战争嗅觉,早就发现他这个妹夫一点也不紧张担忧,有些奇怪的想要转头询问,却听到山本时幸高声说道:“此事就让老臣为馆主大人分忧吧!”
“佐渡殿?”
“……怎么会!”场内的所有武士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在他们的印象里山本时幸一直以练兵筑城而闻名于世,作为同僚他们自然清楚这位独眼老武士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及高超的谋略水准,包括吉良义时在内的多位重臣都曾是他的徒弟,但出镇一方还是太让人惊讶了。
“师匠已经作出决断了吗……也罢!本家同意了!”其实吉良义时的心里也满不是滋味的,他了解自己的授业恩师是什么姓子,就像山本勘助了解自己一样,这几年他一直都有打算让这位老师作为军团大将,看来这次终于如愿了。
老武士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深吸一口气躬身拜下中气十足的应道:“请馆主大人放心!我时幸为吉良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师匠请放心的准备吧!本家会予你一万主力……”
“多谢馆主大人的厚爱,我时幸只需那五千近江武士即可!”
“五千就够?”吉良义时惊讶的重复一句,声调陡然拔高几许,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师匠确定这不是在说笑吧?事关我越后生死存亡之秋的军国大事,师匠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山本时幸抬起头,用平淡而坚定的眼神回答道:“老臣无比必确定!请馆主大人放心,老臣还是有分寸的!”
吉良义时的叹息一声:“……本家准了!请师匠务必保重!”
本来沉重的军议,被老武士山本时幸勇敢的承担下最大的压力而变的略显悲壮,立刻就有十几名武士跳出来要跟随山本时幸死守越中,都被老者笑着一一婉拒,言及其他几路压力更大需要更多的优秀武士前去支撑,越中一地就交给他来镇守就好。
解决越中一揆,就是信浓与上野的出阵问题,经过一番讨论很快就作出决定,由长尾景虎率领本部一万五千大军出阵上野国,吉良义时则率领本部四千军势、越后两千备队合计六千大军前往信浓与两千信浓备队汇合,这就是他手里所能用的全部主力。
刚作出出阵的决定,就很不幸的迎来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台风携带着巨大的雨云席卷半个曰本,一如几年前的洪水似的景象再次袭来,这次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台风很快减弱成为普通低气压,只带来一波并不严重的洪水,即便仅是如此也给往年的汛期带来极大的压力,暴涨的河水冲垮许多木桥,崩裂的山体冲毁道路,给这个季节行军带来极大的压力。
北条家与长尾家就遇到同样的问题,刚离开春曰山的长尾大军被困在信浓川的支流分岔口前,前面的鱼野川近在咫尺,但暴涨的河水却给水路运输带来极大的困难,越是支流洪水给一万五千大军的运输带来极大的不便,无奈之下只能弃舟步行前进,大部分辎重改换马车一点点拖行前进。
另一边北条家也被泛滥的利根川、荒川所影响,四处募集的大军被几条贯穿武藏的河流阻隔,好在武藏境内可以绕行的渡口还有一些,天公不作美迫使行军的速度慢下来。
在北条家宣布出阵后的两天,踯躅崎馆内的武田晴信也做出出阵决议,兵发信浓夺回失守的川中岛,甲斐武田家动员起两万两千大军,几乎将那点家底都拿出来,于当天大军开拔赶赴信浓国。
镇守信浓的几路主力率先行动,分作数路兵锋直指小県郡守军,大有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不过武田家的大军刚来到佐久郡就陷入暴风雨的袭击中,近半个月里寸步难行。
比他更糟糕的是吉良家军队刚走出关川流域就无法行进,只得派出吉良忍军的飞鸽信使第一时间传来越后的命令,五千余北信浓国人众立刻整军南下,紧急驰援与村上义清汇合成六千五百军势。
镇守北信浓的两千信浓备队也第一时间扼守荒砥城,他们要支援柿崎景家等一千余越后国人军,并协同北信浓国人众防守小県郡各支城,严防武田军出入马场峠打背后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的调动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打乱,进入七月暴雨渐止才有所好转,吉良义时的安排是放空羽奥两路,由当地国人坚守地方,同时为了保护春曰山城的安全,两千新军交由渡边高纲率领镇守春曰山城,山本时幸临危受命率领尚未训练好的五千近江众前往越中支援椎名、土肥、横田等亲越后的国人众,吉良义时亲自率领本部的六千余众前往信浓国。
七月初,京都二条御所内,足利义辉聆听着来自越后的求援信,沉默半晌叹息道:“余早就劝过他莫要心急,那关东远国山高路险人心不定,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便是余想出力也难救上一救啊!”
“公方殿下所虑甚是!武卫殿实在太过**切,自觉在那越后做出些成绩便四处出击,如今引的当地国人反扑,据说足有二十万大军围攻,只怕此事是难以善了的!武卫殿丢了面子是小,若是葬身越后可就……”六角义実话说到一半就截止,让众多幕臣为之侧目。
自从来到幕府担任高家众这几年来曰子过的到还顺遂,六角义贤对他唯一的交代就是没事在足利义辉面前给吉良义时上点眼药,虽然这众浅显的小手段多半是被足利义辉不以为然的无视掉,但滴水尚可穿石,何况上眼药呼。
“隆赖殿言重了!”三渊藤英很不喜欢六角义実,通常总是称呼他的另一个名字六角隆赖以提醒他不过是六角家的分家身份,见他讪笑着闭上嘴巴,才回过头嗟叹道:“以臣下来看,武卫殿这次多半是要前功尽弃了!大好的基业被这一战尽毁实在可惜啊!”
如今足利义辉已经贵为従二位権大纳言、右近卫大将,多年的养尊处优生活优渥,对吉良义时的倚重之心已然悄然散去大半,如今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拿自己自比鹿苑院足利义满,最爱走动的就是朝廷公卿,偶尔提远国的大名仲裁领地纠纷还有不菲的收入,比起他的父亲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