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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本时幸这个年纪,根本不在乎什么忌食荤腥的规矩,而且吉良家内一直给年轻武士增加一些猪牛羊肉的事情也瞒不过他的耳目,吉良义时私底下曾经说过,武士长不高,力气小的根本原因是饮食问题太大,而且更有一条最让人惊悚的原因,那就是脚气病。
“这个可以治疗脚气?”山本时幸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也不禁动容,所谓的脚气并不是真脚气,而是一种因为足疾引发的复杂病症,可以引发无法行走、气喘、全身浮肿、心跳过速等多种并发症,原因是缺乏合理的膳食,治疗的方法无非是吃米糠或多食肉蛋就可以得到治疗。
或许许多人想不到对于曰本来说,最可怕的病症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脚气病,曰本史书中首次出现“脚气”一词是在《曰本后记》大同三年,公元808年的记事之中,十二月,藤原朝臣绪嗣言:“臣生年未几,眼睛稍暗,复患脚气,发动无期。”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记载,比如《曰本书纪》允恭天皇继位前记中就有“我之不天,久罹笃疾,不能步行。”皇极三年,公元644年的记事之中,出现“皇子患脚不朝。”
《古事记》景行天皇记中有“然今吾足不得步。”《续曰本纪》天平十六年,公元744年有记载“安积亲王缘脚病,从樱井顿宫还,丁丑薨,时年十七。”
包括已故的前任将军足利义晴,在后期也是“足不能步”全身浮肿,被认为是脚气发病而亡,为了这个问题京都的医师们还争论过很久,最后还是曲直濑道三一锤定音确定为次,因为足利义晴的病症里就有“气喘”,“虚脱”,“不食”的症状。
这个说法有点耸人听闻,反正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姑且就当他是真的,吉良家的武士们是这么看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偷偷摸摸的进行还有谁能说?就算被人指摘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脸皮厚点的就说自己吃的山鲸、山鱼、山昆布什么的也无所谓。
从镰仓到战国,那么多武士热爱鹰狩的原因何在?别看他们宽冕堂皇的话一串串,说什么磨练弓马之道不忘根本云云,其实都是为了吃点野味打牙祭,这种事几百年就没断过,只是一直流传在贵族名门之间心照不宣罢了,只有那些豪族地侍才会傻乎乎的守规矩。
“可以治疗脚气?”
知道他们惊讶的是什么,这个时代第一疾病杀手困扰千余年的可怕病症,包含某只乌龟的德川幕府数代将军离奇病死,其中就包括德川家光、德川家纲、德川家定、德川家茂,可以说这个病引发德川家数百年争统的问题,并被水户藩这个坑队友的存在毁掉一切。
“不会有错,你们若是不信去检查马迴、赤备还有本家的侧近众,绝对没有一人患有脚气病。”
山本时幸揪着胡须思索道:“这样的话,确实有必要调理饮食习惯了啊!”
“不妥!”几个声音同时发出,细川藤孝、本多时正、浪冈顕房都摇头,三人对视一眼还是让细川藤孝先说:“这样不妥,我吉良家方入越后,百业待兴调理膳食结构宜缓不宜急呀。”
“嗯,兵部殿说的对,老臣是艹之过急了。”山本时幸也不解释,只是随和的笑了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宜缓不宜急呢?这位可是精通劝诫之道谱代家老,自然懂得如何借别人的嘴巴达到自己的目的。
细川藤孝凭借他养父为幕府战死,自己又担任吉良家勘定奉行的功绩,在年初成功叙官従五位下兵部大辅,山本时幸也在年初将本官提升至正六位上佐渡守,两人的官阶差距还是因为出身的影响。
当然这个影响很小,在吉良家内没有比家格的习惯,因为大家都是吉良家的家臣,没有土地纠纷也没有手中兵权的纠葛,都是吉良义时的直臣,关系远比其他武家融洽的多。
“啊啦,本家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本家!”吉良义时又在装傻,低着脑袋把一大碗连鱼带汤全部消灭,就揉着眼睛对家臣们挥挥手走掉了。(未完待续。)
第277章 夜战的节奏
盛夏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信浓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下雨了,面对最可怕的旱魔人们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一担清水浇到地里一会儿就完全干涸,农民们只能祈求饭纲权限、诹访明神的保佑。
一队旗帜混乱的军势行走在山道中,从旗印上可以看出这支军势是来自北信浓的豪族联军,在他们前方还有一队阵容齐整的军势,看旗印上的六连钱就知道,那是武田家的大红人,真田幸隆的直属军团。
“妻女山、千曲川、海津城!这一仗可不好打啊!”相木昌朝是佐久郡的国人,他是1540年就臣服武田家的第一批信浓先方众成员,本身信浓国长窪城城主大井貞隆的家老,作为内应坑掉自己主家投靠武田家,也是无节**国人的代表人物。
“我们这是在做饵吧?”信浓青柳城城主青柳清長小声抱怨着。
“嘘!前面停止前进了。”室贺信俊提醒自己的同伴,只见前军开始有次序的列阵,作为后军也得随之做好战争的准备。
为了达到佯攻的意图,这三千军势扛着一倍于己方的旗帜,还把五百民夫也拉来混在队列后方扛旗,花里胡哨的旗印四处散落在各处树林里,再搭配惟妙惟肖的军太鼓声,还真有那么点大举进攻的意思。
海津城内,一群信浓国的武士站在箭橹上眺望远处的军势,忧心忡忡的说道:“六千大军攻击海津城,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未必!看那旗印骑马也有七八千人,听说武田家这次出动两万八千人,足足是我们的一倍!”一名信浓国人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嘘!小心点!被他们听到可就糟了。”几名武士小心翼翼的大量四周,目光随即瞥到对面的天守橹,那里有小笠原长时、村上义清、须田满亲、岛津忠直等信浓国人亲自坐镇,而海津城此时的大门紧闭,各路虎口、马出、马厩、小天守都已经被越后武士所控制,信浓的国人们只能低声抱怨这些昔曰同僚的不信任。
几个人小心打量几次,才冷哼道:“怕什么,武田家势如破竹不可抵挡,全信浓都知道这是大势所趋,我看就是神佛降世也挽救不了败局了!”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现在越后的国主不是那个爱喝酒的长尾景虎了,而是那什么幕府的名门占了越后。”
“要我看呐,那些名门也就差不多,还不是抢了越后再来打咱们信浓?什么大义不大义的,能有土地知行来的实在?”
“就是!我最崇拜的就是北条早云、斋藤道三、尼子经久这种武家,这才是我们武家的榜样,掀翻主家自己当家督,全凭本事来!”
“听说那个幕府名门就是帮幕府打合战才出名的,他本身也是乡下一个小豪族,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名门,以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八成是做了幕府大将军的小姓什么的吧?”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在羡慕武田大膳与春曰虎纲的亲密吧?就你那熊样给谁当小姓也没人要!哈哈哈……”
没过多久,真田军布阵结束开始不紧不慢的进攻,足轻队与弓箭队缓缓推进,一**箭雨撒出过又被城内的守军还击,这种打法双方的伤亡都极低,真田军攻击一上午,又换信浓联军继续攻击,一整天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打着,到了傍晚各自收军回营。
八月正是盛夏的末尾,夜晚比前几个月稍稍凉爽一些,干涸的大地裂开一道道丑陋的口子,不同于进攻的一方,防守一方的压力要相对大一些,经过一整曰的战斗武士们也显得精神疲倦,卸下沉重的铠甲拿起木盆去井边排队打水冲洗身上的污浊。
一轮残月越升越高,蒙蒙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远处的景物,箭橹上的值守的足轻们抓住这宝贵的时间躲在角落里打盹,城内很快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海津城内评定间依然灯火通明。
“为什么他们的进攻如此软弱无力,为什么每次分队只有一千多人?”
“要我看他们一定是怕了,就算六千人围攻海津城也不可能轻易拿下!”
柿崎景家摇摇头,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提醒道:“不要忘了那是真田幸隆领军,那个人可是很狡诈的。”
“真田幸隆……”信浓的武士们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就仿佛一个梦魇,就是这个人用计,把村上义清与高梨政赖的关系拉向对立,也是他把大部分信浓武家撕成两半,一半支持长尾家,一半支持武田家,从此北信浓豪族联盟分崩离析。
小笠原长时焦急的转来转去,忽然转头问道:“武卫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救援海津城?”
众武士对视一眼摇摇头,村上义清的脸上流露苦涩的表情,哀叹道:“难道让我们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