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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云龙哈哈大笑。实现了奔袭沈阳端掉敌人司令部‘的宏伟构想,让栗云龙的心情舒畅极了。简单地询问了战车的情况,他指示,暂时不要维修,先将坦克分小组巩固几个战略要点,等候第一师团的步兵赶到。
栗云龙的布置按说是谨慎的,但是,坦克部队的数量太少,所以,只能勉强巩固几个要点,比如说原俄军司令部,几个俄军的军营,还有城门处。击溃敌人相当容易,而要真的接手这么一座大城市,让人很无奈。
沈阳城的民众已经被发动起来了,他们夺取了俄军的武器,将俄军俘虏,街道上到处都是被押解的俄国大汉,排着整齐的队列,穿戴完整,神情狼狈地行走着,附近的市民们则挥舞着步枪大声地呐喊训斥。在几辆坦克车的引导下,一座俄国军营被重新收拾干净,大约四千多名俄国战俘被陆续押解进来。一个师团约两万军队,加上司令部直属的一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营,人数相当可观,可是,在中国坦克部队的打击下,大量的俄军向城门外的四面奔逃,只有因为过于惊慌失措而躲避到了老百姓家里的部队,或者在街道上晕头转向的部队,才被捕获。
任务确实很重,以四十五辆坦克,二百多名官兵就能控制整个城市是不现实的,尽管那时,工业化以前的沈阳城规模远不象现代都市这样庞大,可是,低层的房屋建筑结构,也使城市的摊子铺得很大。所以,栗云龙只能将重点放在押解俄军战俘的军营,那里放置了十五辆坦克,为了便于巡逻,干脆将其中的十辆全部清空了柴油,加到其他坦克上,这些坦克能起的作用就是固定堡垒,以剩余的弹药来维持震慑,另外五辆轮番启动,随时随地镇压俄军战俘的异常举动。
基本上,坦克上的高射机枪子弹只剩下五十发左右,并列机枪的子弹还能有二百来发,以它们的射击速度,显然子弹的数量到了最低点。
龙飞开着战车驻守在这里。栗云龙率领的小分队驻守在原俄军司令部,那里毕竟还有几座砖楼没有倒闭,俄军铺设的电话线正好可以起到作用。将来步兵到达时,可以做为新军的指挥中心。
栗云龙临时任命了几个街道平民英雄,只要肯来的,基本上都给了名义和安排,沈阳城的百姓们非常积极,热情很高,可惜,在语言上有些沟通困难。基本上是,栗云龙的战车开到哪里,就在那里做现场办公,先是普及坦克知识,因为大家从来没有见过,非常恐惧,之后就任命部队的军官,给他们发布命令,让他们带领相关的人员去防守某些重要地区,比如城门或者哪些粮仓,还号召全城展开大搜捕,将残余的俄军全部抓获。由于他打着西太后和皇帝的名义,惊慌失措的市民们很快就安定下来,奔赴自己的新岗位,栗云龙动员他们说,只要能在这几天为国家出力,为沈阳的安定做出了贡献,等大部队一到,立即正式任命。所以,各个散乱的武装团体相互传播消息,各自去看守某些地段。
栗云龙还向三个师团及时通报了沈阳的战况,要求三个师团迅速向沈阳一带集结,特别是第一师团,要求在两天之内,无条件赶到沈阳,否则,将对师团长段大鹏等严肃执行纪律。
“军长,您就放心吧!”段大鹏快人快语:“我争取在一天半就赶到,同时,为了加快进度,将骑兵营率先出发,争取一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就感到。”
第二师团的张德成和第三师团的曹福田两位军官也表示,迅速改变方向,向主力靠拢,这几个军官还对沈阳作战的神奇功勋进行了赞美。
总之,在得到了刺激袭击沈阳成功的消息,各部队都兴高采烈。
栗云龙奔波了一天,将坦克小组带到了城北门,在那里聚集的五百多名沈阳市民热烈欢呼他的到来,为了监视警戒敌人已经溃退的城外部队,栗云龙亲自驻扎下来。还将市民武装进行了初步的整顿,按照人数进行编组,根据自愿的原则,任命了临时的军官。
“放心,将军!我们会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市民们无不感激他,尊敬他。
难怪他们对一个陌生人老老实实,不仅仅是栗云龙等驱赶走了不可一世的俄罗斯军队,解救了大家,还在于栗军长的细心。他从坦克里出来见群众的时候,很机敏地穿戴了大清朝廷赠送给他的官服,令人眼花缭乱的所谓补服,还戴了神气十足的红缨大盖帽,完全一副满清官员的派头,范儿,他对人们说,他的身份是皇帝和老太后派下来的黑龙江新将军,带领三十万京津精锐来收复东北,他们乘坐的怪物战车叫坦克,是中国人的新发明。他本来就善于鼓动人,这么有鼻子有眼儿,添枝加叶的乱说一通,使大家都相信了。其实这也是大家能够接受的唯一说法。
坦克兵也很会来事儿,只要栗云龙一讲话,坦克兵就鼓掌,还大声呼喊,请钦差栗将军。所以,群众都受到了感染,皇帝派了栗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来攻打俄国老毛子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
每一个准备会见群众代表和武装的坦克团官兵只要出了坦克,就得戴大盖帽子,以遮掩没有辫子的危机。政委在他们出发前的策划和交代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还是那句话,细节决定成败。
他们的清朝官军的衣服,是袁世凯先生接济的。就连栗云龙这件很高级的官服,也是从刚毅先生那儿强行扒下来的,当时,栗云龙笑着说,等皇帝给了新衣服给刚毅穿,刚毅,袁世凯等人都能忍耐,因为人家是要上前线‘,在他们看来,生死难论,吃点儿亏也没有什么。
太劳累了,栗云龙这天夜里沉沉睡去,三辆坦克团的士兵也十分放心,有五百多意气风发的沈阳市民武装,将城门关得死死的,又能有什么以外呢?
龙飞的小组在押解俄军战俘的时候,虽然保持了一辆战车随时待命出击,战备其实上却十分松懈,敌人溃败得太狼狈了,谁都没有想到还可能有什么反复。
是夜,乌云滚滚,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辆坦克的车灯大开着,起到了一丁点儿的照明效果。
三十六章, 烈焰
半夜时分,紧闭的战俘营门,一辆坦克整装待发,雪亮的车灯死死地盯住宽阔的门前街道,高射机枪的枪口黑洞洞地闪着幽暗的蓝光,105毫米的主炮管,7。6毫米的并列机枪,都显示出令人发指的铁血精神,一名坦克兵在炮塔上活动着腰,打着哈欠,疲劳和单调,寂寞,使他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啊!”长长的,舒适的哈欠,在黑夜中久久地回响,与之相映成趣的,是远处高树上夜枭凄厉地短鸣,令人毛骨悚然。
龙飞将通信的情报检阅了下,昏昏沉沉地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忽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从漆黑如山沉重的夜幕里席卷而来,犹如一片钱塘江潮的怒吼,那一波继着一波的汹涌澎湃,卷起千堆雪的狂暴,似乎从天而降,突如其来。
东城门内的四百多民军已经消失了七成,只剩下一百三十多人,还守候在城门洞里,或者附近空落落的砖土混搭的民居中,十几个士兵将原来俄国兵盘踞时弄来的干草麦秸等狠狠地往身下拽着,时已仲秋,寒夜露重,即便穿戴整齐的当地人,也尽量萎缩着身体,尽量减少体热的损失。
“老子一定报仇!”一个年轻人边流着哈啦子边愤愤不平地说,他的眼睛没有睁,显然还在梦中。也不知道他的仇恨是私仇还是公仇。目标是要针对谁。
但是可以想见,只有对俄国军队深仇大恨或者富有爱国激情的人才肯毫无代价地坚守在阴凉的寒夜。不时地,还有几个民军三三两两地搭着伴,揣着手回家:“走,回家了,今天终于可以睡回安生觉了。”
“是啊,栗大将军真厉害啊。”
“谁说不是呢?”
“他奶奶,黑得真够意思,连一点星星都没见呢。”
在城门洞里,几个士兵忽然感到了异常,面面相觑:“喂,怎么回事?”
“是啊,什么声音?”
“谁知道?”
“哈哈,要下雨了。”
“哪里,不会是马群吧?”
在东门的城楼上,十几个士兵也仓惶从草堆里爬起来,有三四个行动迅速,连鞋都没穿就奔到了城垛边张望:“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呀!是不是俄国毛子的骑兵?”
“骑兵?俄国人?他们不是叫咱栗大将军带的坦,弹什么壳给撵跑了?”
“难道?”
“不对,就是骑兵,大队的骑兵,天呐,快,快,有一大队的,数也数不清的骑兵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