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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翊轩。”滕公子看到月儿,上前紧紧拥住她道:“傻月儿,不是叫你早点休息么?怎么又来守着。夜里凉,你穿这么少。。。。。。”滕公子紧了紧手臂。月儿道:“反正我也睡不着,等在这儿还安心些,再说。。。。。。”“回屋再说。”滕公子揽着月儿,快步朝里院走去。
滕公子生怕月儿着凉,就要叫丫鬟去端姜汁,月儿拦住他道:“夏日里哪儿那么容易便着凉,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别去叫了。”滕公子低头看着月儿熬得微肿的眼睛,煞是心疼,微微叹了口气,抱起月儿,轻轻放在榻上。滕公子躺倒月儿身边,拉过薄被给她盖上,伸手环在她腰上,温柔地看着她。月儿唇边牵起淡淡的笑,忽又问道:“将军没事罢?”滕公子道:“将军受了点伤,没有大碍。”月儿便没再多问,只听得滕公子道:“月儿,以后不许熬夜等我了。”月儿调皮道:“那翊轩以后不许大半夜的出门。”“月儿离不得我呢。”滕公子笑道。“谁离不得你了?以后你爱。。。。。。”滕公子吻上她的唇,温柔地在她唇齿之间辗转着,继而轻轻吻在她脖颈里。月儿感到他灼热的气息熨在颈项里,轻颤了颤,低声道:“翊轩,你熬了一宿。。。。。。”下面的话已被他热切的吻堵了回去。滕公子解开她的衣衫,指尖缓缓抚过她雪嫩的肌肤。月儿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一寸一寸溶在温暖的清泉里。
“百郎中,将军为何还不醒来?”秋儿抓着百成,焦急地问道。百成只是捻了捻自己的白胡子,道:“我说的是今日醒来,这才刚到晌午,急什么?”“你。。。。。。”“夫人,百郎中医术高明,他说了将军今日会醒,将军就定会醒来。夫人放宽心才好。”青瑛走上前劝道。秋儿听得青瑛仍唤她夫人,心中哂笑:夫人?他们嘴上这么叫你,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最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你还自以为是地指手划脚,你算得什么?秋儿想到此处,顿觉黯然,退了几步,走出门去了。
秋儿脑子里思绪纷繁,也不循道路,就凭双脚带着她四处乱走。好一会儿,看见前面仿佛是应兰亭,秋儿快步走过去,跌坐在亭里。旁边山涧里的水汽一阵一阵腾上亭来,凝在秋儿的脸颊上,和着从眼中滑落的泪水,挂在腮边。如果我没有在石级上停下,司马公子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不该那么好奇,不该忘乎所以。。。。。。如果当初执意选择乞讨,现下是不是会好过得多。秋儿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得耳旁青瑛的声音道:“夫人,将军醒了。”秋儿转过脸,青瑛看到她腮边的泪珠,一脸的笑意化作了惊异,道:“夫人,您怎么了?不用担心了,夫人,将军已经醒了。”秋儿拭去泪水,强笑道:“是,将军醒了,不用担心了。”是啊,他醒了,你还在这里作甚麽?等着继续沦陷在虚幻的梦境里么?秋儿站起身来,朝石级下走去。
青瑛见她不是要去誉棠苑,奔上几步,拦住道:“夫人这是要上哪里去?将军醒来就唤夫人呢,夫人快过去罢。”“青瑛,我。。。。。。”秋儿一阵窘迫,凭那一句“将军醒来就唤夫人”,已是难以举步了,可若是回去,自己便再也无法摆脱这梦境的纠缠。秋儿咬了咬牙,道:“青瑛,我不是夫人,你们也不要再试图把我当成夫人,我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将军去罢。”青瑛听了,睁大了眼,仿佛还没有明白过来。秋儿绕过她向下跑去。
“知秋。。。。。。”秋儿猛地停了下来,两行清泪滑过脸庞,她又一次坠落了,无可挽回地。那熟悉而略显虚弱的声音让秋儿霎时明白,自己非但走不了,也再也无法承受离开。秋儿回转身,抬头看石级上那人苍白的面容和那双含着期待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公子刚醒,怎么就出来了?”
飞歌进到内堂来,小词忙站起身来,道:“妈妈可算回来了,可用过饭了?”飞歌摆摆手道:“吃过了。”径直走上楼梯,回头对小词道:“小词你也没比我回来得早多少,自己弄点吃罢。”说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上楼去了。小词愣在当地,过了好一阵才转进厨下了。
飞歌回到房里,锁上了门,坐到桌边细细想着:他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作甚麽?他变了,从当年的那个满身书香味的潦倒书生,变成了如今这般阔绰的模样。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当初本就看错了人,不识得真玉。父亲果真教出了一个能人么?那么多天了,飞歌不知喝了多少壶凉茶,看见的仍只是一个精明奢华的生意人,许多次,飞歌甚至认为自己认错了人。
窗外柳梢轻摇,牵出一抹一抹尘封的往事。
柳牵前尘事,当宥昨日失
草长莺飞的时候,女孩拿着风筝蹦跳着进屋来。“爹,你看。”“阿源,这是你师哥。”阿源板起了脸,撅着嘴道:“凭什么是我师哥?爹,你教我的时候比他长,他应该叫我师姐。”“阿源,”卿先生把阿源拉到身旁,微笑道,“你知道的可没有你师哥多呢。你以后还得好好跟师哥请教。”阿源走到男孩身前,细细打量了起来,男孩作揖道:“源小姐。”阿源摆起架子,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源,别那么没大没小的,叫师哥。”卿先生瞪着阿源。阿源一脸不乐意,道:“请教师哥尊姓大名。”“源小姐,在下于释。”那男孩说罢,又是一揖。阿源看他那老实样儿,咯咯笑道:“你才多大个人就在上在下的。”又转过头道:“爹,你不是最瞧不起死读书的人么?他就是个呆子的样儿,爹你干么要收他?”于释听见阿源那么说,有些不知所措。卿先生斥道:“阿源,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阿源煞是委屈,哼了一声,跑出门去了。
“于释,给我把这篇帖抄上二十遍,等会儿我回来取。别再让我爹看出破绽了,上回差点就被爹知道了。”阿源倚着门框,吩咐了一大堆,跑出去了。于释愣了愣,走到案前一笔一划抄了起来。将将抄完二十遍,阿源一脸怒气地走进来,一把把案上的宣纸连着笔架拂到地上,道:“你竟敢去给爹告密!”“师妹。。。。。。源小姐,我没有。”于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改掉了叫她源小姐的习惯,这会儿见她发火,慌得又改了回来。“你骗人,不是你去告的密,爹怎么知道我在碧绦林里?”“源小。。。。。。师妹,我真没有。”“你骗人,你骗人!”阿源跺着脚,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虎六他们。。。。。。都看见了,他们定在背后笑话我。。。。。。”于释见她哭了,急得手足无措,道:“没有,他们定不敢笑话你的。”“你骗人,你是个骗子,我永远永远不睬你了。”阿源擦着眼泪跑了出去。于释望着她的背影,也不敢去追,每一次阿源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心里总是千万重的担心:阿源,你别不睬我。
“师哥!”“阿源,你怎么跟来了?”于释转过身,道,“快回去,先生知道了又要责罚你了。”阿源弯着腰缓了缓气,道:“师哥,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到哪里去?阿源好去找你。”于释道:“我也不知道,先生只叫我多走,多看,多听,多学,我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阿源一脸失望,道:“那我怎么找你啊。”又问道:“那师哥什么时候回来?”于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生说。。。。。。”阿源顿时生了气,道:“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你走罢,永远永远不要回来了。”转头就要走。“阿源,”于释牵住她衣袖,道,“我一定回来,一早回来。”阿源回过头,眸子里浸满了期望:“真的么?”于释使劲儿点了点头。“师哥你一定早回来,回来给阿源糊风筝。”“好,到时候给阿源糊一百个风筝。”
阿源惊恐万状地看着来人,只听那人道:“卿先生,这可就定下了,人我今日就领走了。”说罢,把一包很重的东西扔在桌上,过来拉阿源。“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不去!爹!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爹!”阿源使劲挣脱那人的手,却仍旧被拽得往门外而去,卿先生枯槁的脸上泪水纵横,|Qī|shu|ωang|伸出了瘦弱的胳膊,却没有拦阻。“爹!爹。。。。。。”阿源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香炉里阵阵云雾,慢慢探出窗外,消失在天际里。屋那头传来赞赏的掌声,只听那人道:“飞歌姑娘名冠扬州,的确名不虚传。”飞歌起身谢过,正要过去给客人斟酒,只听得楼下一阵喧闹,有老鸨的声音道:“你个穷书呆子,身上没有半个子儿,也敢来我这里闹腾。还想见飞歌?也不先照照你自己那副穷酸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