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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战。不然合丹的叛乱,怎会这么轻易就被平定呢?铁穆耳能够立下军功,坐到皇帝的宝座上,只是因为他的心肠够狠。”
“我不信。”我使劲摇头。“你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今皇上心地仁慈,心怀仁德之念,体恤万民,根本不会做出屠戮百姓的事情。”
“哼。”王爷嘿嘿冷笑,“倘若我做了皇上,也会轻徭减赋,与民生息,做一个仁德之君。博一个青史留名,万古流芳。通往龙椅的路,从古至今,都是用无辜者的尸骨铺成的。皇宫里的血腥味,永远都洗不干净。我和铁穆耳最大的区别,只是他比我更虚伪,而我,则比他更坦诚。”
“荒谬,无稽之谈。可笑。”我根本就不愿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二哥重情重义,每遇汉民叛乱,总是尽力安抚,根本不是他所说的样子。这个大变态分明是在有意挑拨。
王爷看出我的疑惑,笑道:“本王听闻皇甫少华在北地受了重伤,是何人所为?”
“王爷消息灵通,不会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吧。”我扭过头不理他。
“如果本王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他手下副将陈秀所为吧。”王爷轻轻一笑。
我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你可知陈秀是何许人?”王爷一双鹰目紧紧地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的父亲是铁穆耳随先帝征战时,跟在他身边的亲信护卫陈易汀,陈秀是他的长子。”王爷淡淡一笑,仔细观察我脸上的表情。
“是又如何?象你这种卑鄙小人,除了用污言秽语诋毁当今皇上,还能做什么?”我强压住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抛出几句强硬的话。
这时,玉姬带着两个丫环,从后舱中过来,看着我们笑道:“王爷,张大人,玉姬为你们准备了午饭。”身后丫环放下食盒,玉姬转身从食盒中端出许多菜来,还有两壶酒。放在桌上,我走过去帮她,顺便在她耳边道:“为什么?”
玉姬手一抖,轻轻叹了口气不言语,我还想再问,见桌上只有两付碗筷,不由惊道:“你不在这里吃么?”
玉姬道:“我已经吃过了。”
王爷走到桌边坐下,招手道:“你也坐。“我见他的眼睛灼灼有光,紧紧地盯着我,心里很不舒服。忙拱手道:“下官家中还有许多事,这顿饭就不吃了,谢王爷美意。”就想转身离去。
王爷在身后笑道:“看来张大人一定要本王亲自出手,才肯留下啊。”
我心中顿时火起,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却见王爷从椅上站起身,大步向我走过来,看那样子,是准备伸手拉我坐下,我实在不愿他的手碰到我,皱了皱眉,依旧回到桌前,用平静的语气道:“王爷先请。”
王爷一笑,到主席上坐下,我拱了拱手,坐在他对面的客席上,王爷摆了摆手,示意玉姬倒酒。酒杯是精美的细瓷,杯中盛着清澈澄明的佳酿,闻之清香扑鼻。
王爷端起酒杯道:“张大人请。”
我淡淡一笑:“谢王爷,只是下官今日并不想喝酒,请王爷见谅。”
九王爷将酒送到唇边一饮而尽,轻声笑道:“怎么,你怕我在酒中下毒,我虽不认自己是个真正的君子,却不会做这样卑鄙的勾当,这杯酒,我已经先喝了,张大人应该放心了吧。”
“王爷说笑了,下官从未这样想过。”我淡淡道,“不过下官喝酒向来讲究的是心情,若是遇到知交好友,自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若是话不投机,便是一口也嫌多了。”
原以为听了这话,王爷一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却只是笑了笑,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好,这酒不喝也罢。”随即指着中间一盘菜笑道:“这道菜名叫湖水煮活鱼,是用方才张大人钓的青鱼由名厨精心烹调而成,张大人不妨尝尝。”
我皱了皱眉,并不答话,玉姬伸手用勺子舀了一碗新鲜鱼汤递给我,笑道:“这是张大人方才钓上来的鲜鱼,不如尝一口吧。”
我抬起眼睛瞟了她一眼,见她朝我使了个眼色,心中一动,伸手去接小碗,触到她的手,一个纸团被她悄悄塞到我手里。我把纸团弹入袖中,不动声色地接过碗,假意一滑,碗被打落在地,汤汁溅的到处都是,我立刻纵身跃开,还未来得及说话,王爷却皱着眉奔到我身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口中连声道:“怎么样,烫伤了没有?”
我见他语气急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急忙用力抽回手,低声道:“下官不小心,请王爷恕罪。”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六十五章 画舫(三)
“没烫伤就好,倒是玉姬侍候不周,张大人又何罪之有呢?”只是一瞬,王爷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微微一笑,转身吩咐:“快把地上收拾干净。”
我趁机踱到舷窗前,假意看风景,悄悄展开袖中纸团看了一眼,纸上写着一行字:拖延时间,我找人救你。
这时,王爷在身后道:“张大人请坐。再不吃,菜可就凉了。”
我轻抬衣袖,假装拂开额前的乱发,把纸团悄悄弹出舷窗,转过身,依旧坐在桌前,玉姬已另盛了一碗鱼汤,送到我面前,我举起汤勺,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十分鲜美,随即假意赞道:“想不到王爷府中的厨子竟也有如此手艺。”
王爷笑道:“听闻张大人是江浙人,平时最爱吃的就是浙菜,这位厨子本是浙菜系的名师大家,是由本王特意花重金从杭州请来的。”
我闻言不禁有些惊讶,本待不理他,想了想,还是笑道:“王爷如此厚意,让下官汗颜了。”
王爷微微一笑,凝神看着我,不再言语。过了许久,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王爷站起身道:“玉姬,你可以回去了。我还要带张大人坐画舫到湖中好好游览一番。”玉姬躬身退去。我在后道:“王爷,下官真得还有事,不如等下次有空再与王爷相约吧。”
王爷伸手拦住我道:“张大人事务繁忙,每日忙着为皇上献策,本王要见你一面很难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何不多聊几句。你的府上本王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你今天一天都不会回去。”
我看看玉姬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心中想到纸团上的话,不知该不该相信她,只是如今的情势,王爷绝不会让我就此离开,若要用强,我却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拖延时间,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虽然袖中还藏着几十根银针,依王爷的暗器功夫,我恐怕伤不了他。想来想去,只好弃了离开的念头,转眼望着王爷,笑道:“王爷可还记得方才说过的话?”
九王爷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了看我,轻声笑道:“我方才说了什么?”
“王爷说弹琴,吃便饭,再谈几件小事,就让下官离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悄无声息地退开几步,尽量离他远一点,淡淡道:“如今下官琴已经弹过了,饭也吃了,谈几件小事,似乎用不着一天的时间。”
王爷轻蹙眉,脸上的表情象在努力回忆,很快笑道:“是吗?我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他一脸的茫然,我心里的火直往上撞,明知他是在耍花枪,装糊涂,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讥道:“看来王爷还真不是什么君子啊!”
王爷并不生气,反而朗声笑道:“说得很对,我本来就是个小人,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真正的君子,与其做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如做个敢作敢当的真小人。”他说到这里,忽然放缓了语调,用轻柔的声音道:“不过,在别人面前,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只有在你面前,我做不了君子,只好做小人了。”
金元在岛上,见画舫开动,不禁笑道:“张大人好兴致,要与玉姬姑娘一起游湖啊。”
那真伸手一指道:“你看,玉姬姑娘出来了。”
金元疑道:“这位张大人,放着美人在前,不带她去游湖,难道还要一个人去不成?”
那真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我们跟了张大人几天,也不见有人暗害他,驸马又已经被逐出大都了,这湖上难道还有人会杀他不成?”
金元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雇艘船跟着他们,我回去禀告阿罕大人。”说完便站起身,飞奔而去。那真无奈只得快步走到湖边,等了许久,只见一艘小渔船慢慢划过来,那真忙道:“渔夫,快过来,我要雇你的船。”
渔夫忙把船划到岸边,轻轻靠上,那真纵身上了船,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渔夫,对他道:“跟着前面那艘画舫。”渔夫接过银子,笑道:“好啊。”抄起手中浆,向前面划去。
玉姬下了画舫,回头见艄公撑动竹篙,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