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而下去找宋成的尸体。果然在下游拐弯的河滩处找到了。那处水流平缓,把宋成的尸体冲到了岸边。不过宋成的脑袋完好无缺,只是胸口却吃了一刀。刀口深入心脏,显然是致命伤。
宋成的尸体被抬到了巡检衙门。原来却是朱国英昨日推辞了马宣尉使,心中有些不安,赶到成都找人说项,希望不要因为此事影响到自己的仕途。虽然听传闻马宣尉使并非小家子气的人,但是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嘛。孙国英还希望有所作为呢。
于是把此案就交由蒿多礼处理。反正这个案子也是蒿多礼送来的,他比较熟悉。宋成的尸体抬到了大堂之上。巡检蒿多礼命手下将赵四由县衙门的死牢里提了出来。他准备等赵四指认罢尸体,一件案子就算是结了。
“蒿大人且慢!”此时站在堂下听审的梁俞走上前来。施礼之后说道:“请蒿大人先把宋成的尸体藏到一边,然后询问赵四说说他在杀死宋成时,宋成穿的什么衣裳,带了什么行李。行李却又在何处。”
蒿多礼有些不高兴,这都快结案了,难得当一回包青天,狄相爷,非要搞的一波三拆干什么?
“何必如此,麻烦,人犯却已招认!”
“蒿大人,宋成的行李对小生甚为重要。”说着梁俞递出一张银票。心里不禁一阵肉痛。这段时间光进项了,这还是头一回往外掏。不过只要能找回那些书,一点银子也是值得的。
“这个嘛,却也无可厚非,人命关天,问仔细些也是好的。”蒿多礼看着银票两只浑浊的眼睛发射着贪婪的光芒。
被打的一身都是伤的赵四有气无力的被押到了堂上。听说要让他描述宋成当日所穿的衣着。他眼睛斜看着右上方道:“这个嘛…好似穿的是一身黑色麻布长袍…黑色麻布简裤…扎了一条蓝色的腰带。行李么,背了一个包袱。对了,还有他怀里放了一块二两重的银子。就是他们在小人船舱里找到的那块,小人也是见财起义,一时贪心。”
这时衙役从后门抬出了宋成的尸体。果然一身黑衣。赵四见后被吓了一跳,随后颓然叹道:“还真有此人的尸首,难道是我喝多了,杀了他却忘记了?”
梁俞却双眉紧皱,向高坐在案台之后的蒿多礼拱手说道:“蒿大人,你看,这宋成虽然像赵四说的那样,穿了一袭黑色衣裤。但是寻常家丁奴仆平日里所着皆为黑衣。盖因黑衣洗后易干,又不显脏。你看,宋成这腰带却是暗红色的而不是蓝色。我族人梁天霸家的家丁奴仆平日就着黑衣,系蓝腰带。这赵四只是凭着平日里见到的梁天霸的家丁的印象,满口胡说。
再者这宋成赶了一只小马车。车有一木箱,内有我贤兄送我的一箱子书,赵四完全没有提到。最为关键的是,赵四说宋成也与那四人一般都是被他用撸把打碎了脑袋,而这宋成却却明明是被一把刀子结果了性命。也就是说,这赵四,或许并非是杀害宋成的真凶,还请大人明察。”
梁俞话还没说完,赵四先发了抖,连忙道:“那宋成就是我杀死的,就是小人我杀死的!大人给我一个痛快吧!”
50章 蒿大人审案
第51章 那就自己查
梁俞冷哼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你杀害了宋成。那我问你,他的马车那里去了?他马车上的那口箱子又那里去了?你总不能又卖到当铺去了吧。”
“这个,这个,这个。”赵四结结巴巴,抬眼看到蒿多礼的手势,好似又要叫衙役动手,急忙道:“小人昨日喝了不少酒,有些事记的不甚清楚,但那宋成千真万确是小人所杀。若小人有一句虚言,叫小人受断头之苦!大人,反正那宋成就是小人杀的,小人全认了,只求大人网开一面,别再对小人对刑了啊!”
废话,你本来就要受断头之苦!梁俞心道。
看着赵四在堂下不住的叩头。蒿多礼不满道:“梁秀才,倒底是老爷我在审案,还是你在审啊。这人犯都已经认罪。皆大欢喜之事,何苦弄出这许多的波折?”当下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赵四杀人越货,命不可恕,来人啊,把他押入死牢!等刑部复审后,开刀问斩,以尉冤死之亡魂!”
接着又对梁俞说道:“区区二十两银子,你还要老爷忙到什么时候?却说赵四看错了腰带了颜色,这也寻常,本官也记不清你昨天系的腰带是何种颜色。至于马车,那马许是赵四没栓好,自己跑了,车呢,箱子呢,赵四这种目不识丁的粗汉,又不识得,许是丢到了河里,又或遗失在何处。毕竟他喝醉了酒嘛。你们自行寻找便是了。书没了再买便是。
至于赵四说那宋成是被他用撸头打死,这种小把戏,本官见的多了。无非是他故意招认,他是用撸把杀人。等到这个案子送至省提刑司复查此案的时候,他便乘这个机会翻供,说本官将他屈打成招,如此一折腾,便可拖延一段时日,他也就可以多活几天。等明天孙大人回来,把他再提出来,让他把口供改为刀杀便是。如此,本案就办成一桩铁案啦!”
接着声音放低了一些道:“本官那时有一套金瓶梅,若秀才有意,可借与你看几天。别弄皱了便了。本官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大人,如果正是赵四将宋成所杀,那为何却在银子放在船舱显眼处?”说话的却是马遥娟。
蒿多礼初时觉得马遥娟好似出自贵人之家,但却见她总站在梁俞的下首。他可不知道这是因为马遥娟因为佩服梁俞的敬意所至,还以为马遥娟不过是那家土财主家的公子。腹诽道:长的像个兔儿爷,也不舍得掏点真金白银出来孝敬本官,还要本官听你的?哼,现在法度太松驰了,土财主家也穿得一身绫罗绸缎。
“赵四已经彻底招哄,而且根据他的供词也找到了宋成的尸体,此案已经是铁证如山,至于枝枝叶叶的小事,何必追究!本官断案,岂容尔等小辈罗嗦?退堂!”说着大喝了一声,又重重一拍惊堂木,拂袖离座而去。
马遥娟不平道:“真是一个昏官,有这样的官在,我大明百姓如何能得安生。”
梁俞沉默片刻道:“他不愿意查,我自己查便是了。马车这样大的事物,想要随便藏将起来也是不易。”
两人出了衙门,进了茶馆。梁定国正等着他们。
“义父,案子怎么样了?书找到了吗?”
当下叫了壶茶,慢慢商议。
“被那昏官,气的我口干!”马遥娟泄愤似的将凉茶水牛饮而尽。
“义父,想来那赵四并非杀死宋成的真凶,他之所以招供,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又受不得酷刑,反正一条人命也是四,五条人命也是亡。而急于结案,心思根本不在追查真相的蒿多礼便来个不清不楚,糊涂结案了。其实这事情在我家乡并不少见。我五叔就是因为有人被杀,县官为了给苦主一个交待,便拿了我五叔屈打成招。”
“不能如此随便结案,说什么也要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若是那昏官还不改主意,我便叫我哥……反正不能让那真凶逍遥法外!”
梁俞沉吟片刻后道:“宋成的尸体确实在下游被找到。那块银子也在渡口的船舱之内。这说明宋成确实自渡口走过。渡口也极有可能就是案发现场。而赵四又醉倒在屋内,那凶手很有可能假扮艄公,将宋成在船上杀害。杀人,不外乎,情杀、仇杀、为财而杀。”
“情杀和仇恨皆不可能!”马遥娟插口道:“那个宋成也是初到此地,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本地人,又何来情杀与仇杀呢?”
“不错,那宋成,性格温和,老实厚道,要不然贤兄也不会派他来给我送书了。”
“如此说来也只有财杀一条了。”
“但若说是财杀,宋成身上的盘缠也不过是将将够用。看他自己还带了干粮,身上绝无甚余财。仅为几两银子便要杀人,万般没有道理。不过那只木箱也不见了。看来十有八九是被凶手带走了。只是那箱子里只是一箱书,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梁俞差点脱口而出,难道是孔忆已为书杀人?这也太夸张了,谁爱书爱到这个地步?再说了,那箱子并没打开,谁知道是书啊。
这时梁定国问道:“义父,假若你是杀死宋成的那个人,抢走了马车木箱之后,天色将晚,下一步将要如何办是好呢?”
“当然是逃走咯,逃的越远越好!”马遥娟接口道。
“却如何逃是好呢?”梁俞轻轻念道,这时脑海里浮现出渡口周边的地形来。想了想道:“虽说当时天色将晚,但是路上并非没有行人,赶着马车逃走的话,必定会被人看见暴露了行踪与面目。看来也只有顺着荒凉而弯曲的河岸而逃了。”
“义父,在您看来,那凶手将会逃往上游还是逃往下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