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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的梦想也并未完全。”图卢斯把手扶在亭柱上,缓缓说道。
“我认为她的确已经完美无暇了呀。”图拉真环顾着四周的美景,道。
“不,还不完美,还不完美……”
“我不明白……”图拉真疑惑道。
“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的缺陷。”图卢斯望了他一眼道,“就像我不能告诉你我妻子有什么不是一样。”
图拉真点点头表示理解。
“哎……”执政官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烦恼吗,尊敬的图卢斯?”
“你看,眼前的这番景象,是多么地诱人,多么地令人陶醉啊。”
“你讲的一点都不错。”
“可是她不久就要遭到兵燹战火的摧残了。”
图拉真一惊,他急忙定了定神,道:“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你难道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吗,亲爱的图拉真?”图卢斯微微一笑道,“罗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叛乱的威胁,而皇帝却重病在身不能理事,看来这座伟大和荣耀的城市难以逃脱这次劫难了。”
图拉真沉默了一阵子后说道:“即使真的有人意图不轨,我图拉真发誓,即使拼尽最后一点起来,也要把他镇压下来。”
“我知道你手中掌握着帝国一半的军队。可是,恕我冒昧,我还是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镇压这次叛乱。”图卢斯望着静静流淌的溪水,说道。
“你似乎对这次叛乱了解地比我们都要深入,图卢斯大人?”图拉真望着他的脸,说道。
可是图卢斯还是没有把他的脸转过来正视他,而是继续望着花园的景色,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在指控我和这次叛乱有关吗?亲爱的图拉真?”
“不,善良无私的图卢斯呀。我只是到处在收集有关的情况,如果你恰好洞悉其中的奥妙所在,那对我们实在有莫大的帮助。”图拉真道。
“你现在知道些什么?”
“有人调动德西摩斯和提比略的军队开向罗马。他们两个人的军团数综合超过了8个。”
“还有呢?”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图拉真道。
“哈哈……”图卢斯笑着没有说话。
“阁下如果知道什么的话,请千万指教。”
“不,不,”图卢斯道,“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呢?我凭什么会知道呢?我只是想,既然你只知道这点事,那也难怪会找到我头上来了。”
图拉真沉默不语。
“因为我是少数几个有权力召换德西摩斯他们领兵向罗马进军的人,我没有才错吧,亲爱的图拉真?”
图拉真尴尬地点点头道:“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尽量排除每个人的嫌疑……”
“我明白,我明白。”图卢斯点着头说道,“这是你的职责,即使我们不说你是在为你未来的帝国奋斗,那你也是在为你的忠诚而战斗。这是应该的,图拉真。那么让我问你一下,在你的名单上到底有那些人,或许,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线索?”
图拉真想了想,思忖着事到如今对方以及知晓自己的目的,那么干脆告诉他自己怀疑的人选,或许真的还有帮助也说不定,于是就道:“除了你之外,在罗马有能力召集行省军队的,只有元老尤里斯和保民官莫比伦两人了。”
“莫比伦?听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尽管他善于利用自己在公民中的影响力给我们制造麻烦,但是他不会是野心家,不会是罗马的敌人。”
图拉真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最后确认前,我还是得拜访他一下。”
“小心一点也好,毕竟人心隔肚皮嘛。那么你已经去见过尤里斯了?”
“是的。”
“他给你什么印象?”
图拉真思忖了一下,道:“他远没有你这么好客。”
图卢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说实话,亲爱的图拉真,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让我开心的话了。哈哈哈……很高兴,我的花园能够得到你这样的褒扬。”
“这花园根本就不用人的赞扬。她是无与伦比的。”图拉真恭维道。
听到这句话,图卢斯不禁叹了口气。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图拉真道。
“不,她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只不过……”图卢斯沉吟了片刻道,“我想还是不提她了。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对她的打算的。对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当然再加上我之外,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两个人?”
“谁?”图拉真纳闷道。
“首先,德西摩斯和提比略作为阿维尼乌斯的亲信——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那么征召他们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阿维尼乌斯喽。”
图拉真一拍脑袋道:“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还要到阿维尼乌斯那儿跑一趟了。”他的表情好像对自己非常不满。
图卢斯望着他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那么还有一个呢?”图拉真提醒道。
“哦,还有一个。我真奇怪,以你的智慧,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图拉真皱眉道:“可是,经过我的分析,除了这四个人之外,的确没有人再有权力把行省军队调往罗马了。”
“不,你漏掉了一个人。”图卢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道。
“不,不可能。”图拉真坚定地反驳道。
“我说你漏掉了,执拗的图拉真。”
“那倒要请教了。”图拉真气呼呼地说道。
“这个人就是——”图卢斯故意拖长了音,缓缓道,“皇帝陛下本人。”
图拉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不会是糊涂了吧,我的朋友。你认为是皇帝陛下自己暗中在捣鬼?他已经是罗马帝国的皇帝了,他还想要作什么呢?罗马皇帝怎么会调兵反对自己呢?”
“不,图拉真,你刚才的问题不是这样的,你是问在罗马城内谁有权调动行省军队。皇帝本人当然是一种选择了。”
“但是考虑到整件事的框架里,这种可能性其实是可以排出掉的,难道不是吗?”
“嗯……”图卢斯面露难色地支吾了一会儿,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当他们用常规手段无法解决它时,往往会想到非正当的手段。在这点上,我想,皇帝陛下也不例外。他或许生病了没错,但或许没有,毕竟自从他声称自己生病后没有人见过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也许会绝对不可理谕,但是任何可能性都不能随随便便地排除掉,图拉真?”
“你每年都来看她?”
西吉斯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道:“每个月我都来两次。”
塔西佗拍拍他的肩膀,道:“里面埋的是什么,如果你们一直没有找到雅敏的尸体的话?”
“是她的几件衣物。”
图拉真也蹲了下来,默默地祷告着。
“为什么?”西吉斯突然说道,“为什么当初你要把雅敏让给我?”
塔西佗一愣,然后强作笑颜道:“你在说什么,西吉斯?我只不过是竞争中的失败者,雅敏最终选择你,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愿呀。”
“你不用再瞒我了,塔西佗。”西吉斯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在雅敏面前,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告诉我事实吧。”
塔西佗低下头,用手指在沙地上划了划,然后说道:“对不起,西吉斯,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再对你坦白什么?你是追求雅敏的胜利者,对此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
西吉斯用手掌擦了擦眼角,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塔西佗?你敢对天神发誓吗?”
塔西佗缓缓地举起手,他的喉头抽动了几下,然后镇定地说道:“我,塔西佗,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发誓,刚才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点差池,甘愿受朱庇特雷火的惩罚。”
见到塔西佗从容发誓,西吉斯破涕为笑。他拥抱了他。
在他那充满信任的力量的手臂中,塔西佗表现地格外平静。
“我们还是走吧,让雅敏休息吧。”他说道。
“好,我收拾一下。”说着,西吉斯蹲了下来,把一些祭祀的器皿安放了起来。
“小爱芙还在小屋里关着吗?”塔西佗问道。
“嗯。”西吉斯哼了一声,道,“没有了她母亲后,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再不管教,恐怕她日后要闯大祸啊。”
“她应该有14岁,还是15了?”
“再过两个月就15了。”西吉斯叹了口气道,“家里的事现在我就让他慢慢打理起来了。再过几年就会有人上门提亲来了,事实上,爱芙她已经出落的像个18、9岁的大姑娘了,走在大街上,小伙子们的目光经常会在她身上转悠。不是我自夸,这个小妮子长得还算水灵,在这一点上她和她像她母亲。”
“的确,她太像她母亲了。”塔西佗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