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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着身子上前从太监手上接过药碗,默默地退出去去热,不一会儿就听到主子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杖毙。”
然后整个殿里响起太监的鬼哭狼嚎,吓得所有奴才通通跪下,不敢吱声,或许这个太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强喂栖情服下药后,小平退站到一侧,待几个大夫为她连番把脉诊治后,小平才走到项青身边开口:“相爷,大夫人和大公子回来了。”
小平现在算是摸清主子的脾气,只要什么事都为二夫人尽心尽力,主子就不会乱发脾气,这算是…有情吗?
第2卷 妃 结束(3)
结束(3)
甘露殿,历代皇后居住的寝宫。
项青踏入甘露殿时,谢盈正在和礼部的人讨论封后大典该穿的衣服,是不是要改些花式,毕竟改朝换代了,不能同之前相提并论。
谢盈一袭粉色花底淡色裙袍,头上插着玉饰蝴蝶珠钗,通透的绿色衬得一张娇颜明亮,捧着礼部递上来的册子说道:“你们看看什么花样较庄重大气。”
一扭头,谢盈看到项青,立刻将册子交给礼部,弯腰施礼:“妾身见过相爷。”
礼部官员通通跪下相迎,项青略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较之前在相府的丰腴瘦了很多,脸上的轮廓都凸显出来,看样子生孩子吃了不少苦。
项青上前扶起她,谢盈顺势依偎向他,礼部的人识相地退了下去,谢盈双手揽过他的手臂往里走去,温柔地说道:“青哥,我很想你。”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这仗到昨晚才打完。”项青言词之间隐隐透着责怪,她住的地方不可能一天半天就能到京城。
谢盈苦苦一笑:“我只想陪在青哥身边,我听京城出来的人说你被皇上关了起来,就怎么都呆不住了,幸好你没事。”
项青只点点头,谢盈又道:“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玩土皇帝的游戏,隔壁家的婉儿丫头要做你的皇后,青哥说你的皇后只有盈儿…没想到青哥说的不是玩笑话。”
项青看她,谢盈渐渐有些无力,如同自己在演独角戏一般,面上仍撑着笑容:“我昨晚回来,才知道青哥已经让礼部缝制皇后的凤袍,礼部上了折子询问我衣服的尺寸…青哥,我真的很开心。”
“嗯。”项青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缠着的手,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疲惫地坐到一张椅上。
谢盈不甘心地向前,满眼尽是爱意和期盼地凝视着日思夜想的脸:“青哥,我真得成了你的皇后么?”
项青点头后,谢盈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青哥,我真得很想你。”
“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歇息。”
项青疲累地推开她,婴孩的哭泣自远而近,一个女子抱着襁褓而进,看到项青似是有些奇怪,谢盈忙道:“快给相爷请安。”
女子立刻跪下来,怀中熟睡的婴孩受到惊动,立即扯着嗓子哭起来,项青疑惑地瞥了她一眼,谢盈忙上前抱过孩子:“这是我给锐儿找的奶娘,说起来,青哥都没见过锐儿呢。”
孩子哭闹不止,谢盈只一径把孩子抱到项青面前,被层层包裹的孩子哭得一张小脸都皱拧成一团,红彤彤的,都看不出五官。
项锐,他的儿子。
没有乍闻有儿子时的那份欣喜,本来,他可以有两个孩子……
“让他别哭了。”项青没有表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谢盈惊愕地呆在原地。
项青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谢盈的声音:“青哥,不如把锐儿过给栖情吧?”
“你说什么?”项青震惊地回过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我听说栖情肚里的孩子没了。”谢盈轻摇着哭闹的孩子。
“让锐儿弥补她的丧子之痛,我是锐儿的亲娘,想来他长大了以后,也不会不待见我的。”
一趟出门,谢盈变了很多,仿佛回到从前的善良和娴淑。
项青注视着她,为她眼里那抹太过明显的情愫而有些惭愧。
良久,项青决然说道:“不必了。”
第2卷 妃 结束(4)
结束(4)
“为什么?”这回换谢盈愣在原地。
“你的孩子始终变不成她的孩子。”项青淡默地往外走去。
谢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抱着孩子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奶娘连忙上前扶住她,谢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奶娘,你听到了吗?”
“夫人是指什么?”奶娘接过她怀中的孩子哄着。
“他是不是嫌我的儿子配不上那个低贱的乞丐?”她委曲求全成这样,他竟然不屑一顾,他变了,变得荒唐,变得她越来越不认识……
项青让她感觉自己在…摇尾乞怜。
“夫人,您醒了?太好了,我让人去请相爷。”
“嗯,大夫说孩子怎么都保不住,能保住大人都不容易。”
“夫人你别难过,现在养好身子紧要…”
“夫人别下床啊,外面冷着呢。”
“夫人,你别动啊,奴婢去给你拿个暖炉…”
小平激动地跑了出去,栖情只着一件单衣,披着雪白的狐袭赤脚走到窗前,伸开手推窗一股寒风趁势而入,吹得一头黑发凌乱,冷得心都凉透了。
纤薄的手抚向自己平坦的腹部,栖情想起了贺然那天晚上的发狂,口口声声喊着他杀了自己的孩子,原来孩子没了是这样一种痛苦,从身上一刀一刀剜肉的痛……
她谁都保不住,贺然死了,莫如风断了一臂,现在孩子也没了……
怎么只有她好好的,凭什么她能好好的。
“你在做什么?”一个发怒的声音传来。
栖情侧过头就见项青脸色发青地朝自己跑过来,一把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重重地将她扔到床上:“你疯了?你现在的身子骨还禁得起吹风!”
栖情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倒在被子上蜷缩成一团。
项青顿时乱了,急忙把她扶起来,掀开被子裹在她身上,紧紧地裹住:“摔疼了?”
栖情抬起头,呆呆地凝看着他绝美的脸,项青慌乱地以唇印上她的额头探拭温度:“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无法忽视他突来的关怀与情愫,明明孩子没了,他为什么倒比从前更在意她了,是害怕到紧张的在意。
“孩子没了…”
栖情说出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没有哀怨,没有悲伤,只有如最初的认命。
“我知道。”项青并不在意。
“相爷说过,孩子没了,我们就结束了。”栖情讷讷地说出口,眼睛盯着黄得刺目的被缎,没有去看他。
“你最好想清楚,你要敢说出来我绝对敢答应!”
“我早说过,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就完了。”
他的话她还全部记得,她是以为他们之间即将走上陌路,才会不顾身子去吹风吗?
项青心里居然该死得舒坦,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别记着那个了,好好养身子。”项青放柔了语气,近似温柔地慰抚着她,丝毫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感到有什么难堪的地方。
栖情还是看着被面,一字一字出口:“可我走不下去了。”
项青呆住,像是没听明白似的,愣神好久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意那枝箭的事?那箭是我亲自上了蜡的,被射中也只会是皮肉之伤,我的大军都杀到宣政殿外了,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禹衡觉得你威胁不到我…”
他从来没有着急地说过这么多话,只为了澄清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着急。
栖情低着头静静听着,看在项青眼里,如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不信?但我没有抛下过你!我对得起自己的承诺!”项青记得自己的承诺,他没有问她,为什么禹衡会替她挡箭,她现在情绪不定,他愿意给她时间。
“可我背弃了相爷。”
栖情终于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残忍地说出口:“是我放走了皇上,不是公子,所以该断臂的是我,该受死的也是我。”
项青的脸冷一寸一寸冷冽下来。
印象中,她根本没有背叛过他,他不信:“理由?”
“皇上就是小时候那个和我约定去江南的人。”栖情说出了真相,决绝得令人不得不信。
“所以,反悔我们誓言的,不是相爷,是我!”
拼凑起以前的点点滴滴,项青终于明白了禹衡和她之间莫名的关系,一切不合理的事都得到了解释。
谁都好,偏偏是她放走禹衡,她在帝位之争上竟选择了禹衡,那他算什么?
原来他在她的心底,远远没有一个七岁孩童间的约定来得重要!
项青深到谷潭的眼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后悔,没有眼泪,平静得什么都没有,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栖情,你够狠!”
连他都自叹不如。
项青转过身子一步一趋的走出,颀长的身影有些歪斜,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