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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幽凄厉地大叫。
陈幽猛拍着头上的火苗,尖叫连连。
贺然怔了下,随即拎过一捆柴火朝她身上扔去,又扔过去一捆铁制的废料,压着她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倒下去。
刹那间,火苗顺势蹿起,陈幽身上大喜的红色与跳跃的火苗凝成一团。
这一幕,让栖情惊恐地忘了作何反应,贺然的手蒙上她的眼睛,栖情只能感觉到刘惜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腿,陈幽的尖叫,随着呼哧呼哧的火声不停地响起。
“贺然,你不得好死!”
“来人啊!救命啊!”
“贺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救命啊…”
“来人啊…”
陈幽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栖情全身不停打着寒战,怎么都想不到,贺然他竟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门外持续响着打斗声,不一会儿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声,即使眼睛被贺然蒙着,栖情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光芒。
门被推开,贺然看向自己的心腹钱忠,只见他脸上身上到处溅着鲜血,手里拿着的刀已经被鲜血染透。
望着屋内越来越大的火势,钱忠恭敬地低头禀报:“这些看守的人已经解决了,将军,快走吧,事不宜迟,若被陈洪发现就晚了。”
贺然凝了一眼快蹿上屋梁的火苗,点了点头扶着栖情转身走出去,外面夜色正浓,贺然这才放开被蒙住眼睛的栖情,栖情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只能愣愣地牵着刘惜随贺然走。
“嫂子,我们立刻离开这儿。”贺然紧抓着栖情的手急迫地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目前还有办法离开京城,等离开京城后,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报仇了,你也不用被他们当成权利争斗的筹码!”
“你说什么?”栖情还没恍过神来。
贺然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构划着自己以为的宏图:“我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阴谋,我们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第2卷 妃 为何离开(4)
为何离开(4)
没有仇恨,没有阴谋……
栖情张了张口,看着贺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却说不出话来,拐过好几个回廊后,栖情终于开口:“贺然,我想去找相爷,我不想出京。”
贺然的步子当即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话未来得及出口,迎面走来一个丫环,杀得浑身是血的钱忠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更隐于夜色中。
“奴婢给郡马请安。”丫环只看了一眼贺然也并未多加留意,贺然嗯了一声。
丫环端着药罐又向前走去,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回过来头来:“奴婢给郡马爷贺喜。”
“贺喜什么?”贺然被她的没头没尾弄得莫名其妙。
“就是郡主有喜了啊,奴婢这就给郡主送安胎药,是今早大夫把出的喜脉。”丫环说完又伶俐地走开。
栖情内心被深深震憾着,贺然一如石像呆在原地。
好久好久,贺然双膝跪了下去,年轻的脸庞灰败得一塌糊涂:“有喜…嫂子,你听见了吗,我有孩子了。”
“贺然…”栖情轻轻地出声。
贺然猛地攥紧她的衣裳:“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嫂子,我杀了我的孩子!嫂子,我杀了他,我亲手把他杀死了,他是我的孩子!”
“嫂子,怎么办,我孩子没了…”
贺然的声音悲戚得如哭如诉,歇斯底里,每一个字犹如石头般撞击她的心。
如感同身受,栖情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肚子,她也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她和项青的孩子。
“将军,快走吧,这个时候不能耽搁。”钱忠不由得出声。
“不出京了,再也不出京了。”贺然呐呐地说出口,抬起头来。
月色映衬着他年轻而绝望的脸庞,鲜明的红缟布满双眼:“反正你也不会跟我出京,不是吗?”
栖情语塞,弯下腰缓缓伸出手抚过他的头,指尖传递着暖意想要安慰他。
贺然跪在地上,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如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依赖一般。
贺然放下了自成婚以来所有的压抑,哭了出来:“如果我知道她有了身子,我不会杀她,我不会…”
“我知道。”栖情的声音软软地响起,钱忠和刘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那时候你要追随项青,你当时若是选择留下,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她要是留在他身边,他会听她的话,他会为她生为她死,他的生命里不会出现陈幽,他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栖情酸涩地闭上眼,她知道他说的是项青在边塞国被俘虏的事,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时义无反顾的追随,会带给贺然这么大的阴影。
“贺然,一切都回不去了。”栖情说不了谎,就算给她再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她的生命里无法不顾及到项青,这就是她的宿命。
“嫂子,你知不知道你对项青的情不止毁了我大哥,也毁了我!”
栖情动容,闻言,眼泪自眼眶中垂落下,贺然放肆地哭着,在这个夜里宣泄着自己的压抑……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如风进入房中恰巧看到项青在用白缎子包裹住自己的手掌,一地的碎杯夹着水和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见莫如风进来,项青云淡风轻地将受伤的手掩到身后,清冷地问道:“怎么样了?”
莫如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函交到他手上:“和郡主府的兵马打了大半夜,总算将郡主府夺下来,不过陈洪、贺然都不见了,应该是已经入宫做筹谋。”
第2卷 妃 绝情
绝情
项青一脸沉默的转身走到铺着京城版图的长桌前:“皇宫的广德门、玄德门、成德门一定要通通拿下…”
“她的确是被郡主府的人劫持了。”莫如风打断他的话,项青执着小旗帜的手一顿。
莫如风见状继续说道:“郡主府的杂物房里,发现烧死的女尸一具,据府中下人所说陈洪是将她和刘惜关在那里。”
项青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转过身冷嗤一声:“如果是你,你会杀了她吗?”
陈洪不可能把人劫持到郡主府才杀掉,要杀早杀了,他是要拿栖情威胁他,怎么可能会杀她,绝对不可能,绝对不会……
莫如风点点头:“的确,但如若是这样,皇帝会拿她来威胁相爷,相爷想好应对策子了吗?”
项青将手中的旗深深定在版图上广德门处,声音冰冷如寒霜:“为了名正言顺登上帝位,本相消磨了多少光阴,不牺身陷牢狱夺天下美名,眼看大业即成,本相不会看着它功败垂成。”
他从来不是拘泥儿女情长的人。
“我明白了。”莫如风凝了他被白缎子裹住的手一眼,苦笑一声,不知为栖情还是为项青。
“天要亮了…”
定天下,或生或死,在此一举。
“既然如此,我去邀几个将领前来商讨逼宫事宜。”莫如风转椅而出,蓦地回头一眼,项青倚在桌边的颀长身影竟雪白得模糊不清,寥寥成影……
看着桌上宏大的版图,项青扯开了手上的白缎子,鲜血一点一滴掉在图上,糊了图上的禹字,也糊了他的眼。
“在栖情的心中,除了相爷也只有相爷。”
掌上的疼撕力牵扯着,项青深深地闭上了眼。
烽火台燃起,远远的天空翻起鱼肚白,太监轻轻推开厚重的门,然后栖情听到有人说了句。
“天亮了。”
道不尽的苍桑,她甚至没有胆量去想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着什么。
贺然将她带到宫中后就不见了,随即便有太监传皇帝的圣旨召见她。
养心殿里,连太监宫女也显得焦躁难安,领路的太监又关上门,立刻隔绝了外边不绝于耳的号角声,一股淳淳的钟乐伴着清扬的歌声响起。
栖情往前面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身着颜色不一的舞姬,带着眉间忧虑欢歌载舞,乐班子轻弹着,硬是将一曲欢乐调唱出些许压抑的伤悲。
“皇上,贤淑夫人到了。”领路太监穿过舞姬,停在一旁躬着腰回禀。
栖情牵着刘惜走向前然后跪下,刘惜显得拘谨不安,好久都听不到禹衡的回应。
栖情这才慢慢抬起来。
只见禹衡着一身玄色的冕袍,黑袍上以金线针针绘绣出繁琐威严的章纹,他坐于金玉互嵌的桌案前,执酒杯饮尽,才看向地上跪着的栖情,英俊而憔悴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你来了。”
“皇上…”
“朕还记得在项青寿宴上初次见到你,你为朕斟酒还差点洒了。”
禹衡推推桌上的酒壶,轻笑着说道:“过来给朕斟上一杯酒。”
栖情放开刘惜的手,缓步上前执壶替他斟上酒,不亏不盈一分,禹衡又笑起来:“比起那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