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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贺然上前踹了他一脚,贺力抱着肚子跌跌撞撞走出去。
贺然回过身来,凝视着栖情沿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几年前他还是跟在她身边转悠的毛头小子,现下他已经高过她整整一个头了。
满脑海的思绪敌不过她一个清明的眼神,贺然甘败下风,坦然承认:“我不打算放你走。”
“为什么?”栖情问得极轻。
“我不会傻到给项青铲除我的机会!”贺然大声说道。
“我不会说的。”她可以说一千一万个她不会害他的理由。
贺然的确是在找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留下她:“我还是不想放你走。”
“贺然!”
“我去给你拿些药。”
贺然有些仓惶地走出去,忽然又回过头来:“这是我的将军府,你逃不掉的,知道吗?”
栖情刚要张口,贺然有些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立刻跑了出去。
栖情抚着脑袋坐到桌上,像是被人狠狠抽打了一顿全身疼得厉害,幸许自己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身子养娇了,一点点伤都疼成这样。
贺然很快拿着药走了回来,看栖情趴在小桌上吓得连忙奔过去:“嫂子,嫂子。”
听到熟悉的嗓音,栖情抬起头看着贺然满脸的惊惶失色,恍然回到了在贺家过的那一年,不由得出声安抚:“我没事,别担心。”
静谧的夜里,栖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淡淡的,柔柔的,烛火映衬得她的脸,带着一分别样的柔媚。
贺然中了蛊似的,手自然而然地朝她的脸上抚过去,药罐啪啪啪地落到桌上,两人皆是一惊回过神来,贺然倏地收回手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刚才居然有了那样的念头。
栖情感觉到了什么,心中大愕,眼神不自在地看着桌面,贺然咽了口口水,声音粗嘎地道:“这是淤敷膏,这是清凉膏,对你额上的伤都好处,二哥他真是个混蛋,把你打得这么重,我真该多补他两脚。”
贺然拔开小药罐,搓了一点在手指上就往栖情额上沾去,栖情刚要偏过头贺然低喝:“别动。”
栖情呆了下,药膏已经被贺然涂到了额头上。
贺然的指尖带着温热,慢慢抹开药膏,脸凑她极近,炽热的呼吸喷薄到她脸上:“还疼不疼?”
栖情浑身不自在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涂就可以了。”
“是不是我现在为你做点事都不行?”贺然自嘲地看着自己被甩掉的手。
“贺然!”
贺然突然站起来,一把掀翻了小桌,桌上的药罐全都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烛火倒在地上应声而灭,屋子里又恢复漆黑一片,只听到他愤怒的吼声
第2卷 妃 痛恨交加
痛恨交加
“为什么你的心非要在项青身上不可,他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臣!他杀我大哥,你却替他隐瞒,让我糊里糊涂地崇敬他这么多年,他被边塞国俘虏,你就誓死追随,让我一个人回了大禹。”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二哥只会拿钱挥霍,五姐自我当了将军,就让我四处给她张罗亲事,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当官,不懂上朝,什么都不懂,没人教我,没人陪我…”
栖情的眼眶蓦然涩了,她第一次见他时,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历时经年,物是人非,他平步青云成了将军,却让人忘了荣耀显赫身份背后的悲辛。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项青回来的那一天我看不到你,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黑暗中,贺然如孩子似地眼眶红了。
“你回来后,却和他成了亲,我恨不得找项青同归于尽,他死也好,我死也罢,至少我都不用再背负大哥的仇恨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我受够了!”
贺然跌撞地摸索到门边,哽了哽嗓子:“你一定要走的话就立刻走,然后通知项青是我绑的你,让他立马捉我上朝让皇上定罪。”
“你知道我不会的。”栖情的喉咙也哽咽住了。
“贺然,你别这样,好吗?”
“不会什么,不会让他治我的罪,还是不会让他杀了我?”贺然语气凄然。
“嫂子你知不知道,你同他成了亲之后,我很痛苦…”
栖情震惊,话卡在嗓子里再说不出来。
屋外一道光打过来,正好映在门口贺然的脸上,映在那张满脸泪痕的男子面容上,眼眶红缟得如同个稚气的孩童。
一个苍老的仆人声音响起:“将军,您怎么在这?”
贺然用手挡在脸前,遮掉灯笼投来的光,瞥了一眼屋里,然后仓惶不及地跑走,如落荒而逃。
这一夜晚无星无月,盏盏灯笼连成几排,高高地悬挂在宰相府的华青苑里,亮得亦如白昼。
几个下人捧着一捆捆的箭,项青拉着弓对远处的耙子在试箭,颀长挺直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白衣如雪,青丝如檀。
近处,七八个侍卫身子抖得跟芦草一样跪在地上,相爷每发一箭发出的沉沉声响,都像直刺他们的身体,魂魄早飘出体外七分。
“相爷,这批箭您试很久了。”刘其站在一旁提醒到。
项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拿起一支箭继续对着耙子瞄准,两个侍卫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跪下:“回禀相爷,还是没有找到贤淑夫人。”
“咻——”
箭随声而发,落在耙前的地上,插入泥中,埋进深深一截。
“找了有几个时辰?”项青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抽起一枝箭稳稳地射了出去。
“回相爷,五个多时辰了。”
陈幽被个丫环掺扶着走进华青苑,后脑勺被人闷棍打了一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看到院中的项青,悴容不堪地跟身边的丫环道:“我身子虚得很,你扶我到相爷身边。”
第2卷 妃 拖下去
拖下去
“是。”
丫环乖巧地答应:“姑娘面容苍白,其实不该出来的。”
陈幽凄苦地笑了笑,咧开干裂的唇:“没事,我很担心贤淑夫人。”
陈幽暗暗得意,连个丫环都看不出来她是装的,不枉她在镜前努力梳弄一番。
还没走近项青,陈幽就听到一个侍卫回禀:“奴才们在巷子那一带查过,附近有家茶楼的掌柜是个无赖,经常招揽一些地痞喝花酒召青楼姑娘,强抢良家民女、有几个都吃过牢饭,可贤淑夫人失踪后这家的掌柜就不见了,奴才想,贤淑夫人会不会…”
“什么?”项青紧紧拉着弓,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幽冷地扫到那人身上。
侍卫当即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吓得面容发白,急忙磕头:“奴才多嘴,贤淑夫人吉人天相,有相爷庇佑一定会安全无虞。”
“这句话你说晚了。”项青语气冷冽,妖冶无双的脸上毫无表情,手指轻轻拨下弓弦。
紧接着,陈幽就看到那个说错话的侍卫倒在了地上,连惨叫都没来得及,脑门上插着一只深入几寸的羽箭,鲜血像迸裂开一样自箭处渗了开来,一直流到睁得硕大的眼里,死不瞑目。
“啊!”陈幽这下真得是吓得花容失色,抓着丫环的手急急后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亲眼见到那人死在面前。
项青这才发现陈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卫尸体,轻描淡写地对刘其道:“这批箭可以继续生产,不得偷工减料。”
“奴才明白。”
刘其领命,然后看向一同前来禀报的另一个侍卫,见他已经吓得整个人瘫在地上,手挥了挥:“还不拖下去。”
“是!”这人逃难似地拖起自己同伴的尸体往苑外走,腿肚子直打颤。
陈幽终于知道项青暴戾嗜杀的名声是从哪来的了,这人看似气宇轩昂文质彬彬,实则却如修罗阎王。
几个下人也抱着手里的箭从陈幽眼前走了出去,她虽不懂国事,但也知道造兵器的事不会轮上一个文官来管,除非…他是在私造兵器。
哭天抢地的求饶声、哀嚎声顿时四起,一批下人冲进华青苑,麻利地将侍卫们全部拖了下去。
陈幽被项青那一眼看得冷汗顺玉肌滑落,惊魂未定,竟没由来得心虚。
陈幽强装镇定地走过去:“栖情姐还没找到吗?”
“陈姑娘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项青随手把帕子一扔,没有好脸色。
“我很是担心栖情姐,若不是我缠着她上街,就不会遇袭了。”陈幽咳了两声,难过地说道。
项青嗤之以鼻:“陈姑娘放心,该你承担的本相一定让你承担。”
“相爷…”
陈幽粉黛病容,玉手按着心口处,娇娇弱弱地似乎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我知道相爷为栖情姐心急担忧,所以让丫环煮了银耳羹,不如先去幽儿房里喝了暖暖身子?”
项青岂会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深冷的视线掠过她的颊边,细密的汗滑过她的脸,露出肌肤的彤色与整张脸的苍白很不